每一次的大战之后,便会存在短暂的安宁。
秦国得到了四成的刁国领土与四成的秦国领土,白国同样如此,唐国则是得到了两成刁国领土,两成白国领土。
在那场战斗中,唐王甚至都没有出唐国,还留了两个天地境在唐国。
所以刁国战场上,唐国出力很少,所以才给了他两成领土。
自知实力不强的唐国也接受了,不敢有任何不满。
至于血蝠族领土,三国规定各自争抢,抢到多少是多少。
趁着血蝠族被重创,内乱争抢血蝠王位,人族一番功夫下来,得到了血蝠族四成的领土,便停了下来,修养生息。
毕竟人族同样伤亡惨重,真把血蝠族逼急了,狗急跳墙,人族也得不到好。
就这样,安静的时光持续了百年,凡人已经彻彻底底更换了一代,弱小的修士也已经垂垂老矣,新生的孩子开始成长起来。
人们仿佛已经忘记了曾经很是期待的一件事情,忘记了白国长公主曾与秦国长公子立下过婚约。
这便是时间的力量,催人老去,腐化记忆。
在三十年前,朴来彻底死去了,即使每天只醒一两分钟,他也只多活了七十多年。
因为算的太多,不顾及自己的生命,终究没有撑过去。
醒来的他看向周围众人,他们皆是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这让他感觉有些真实了。
祭天镜世界中的几十年对他来说并不怎么深刻,或者说很是无聊,一直在算,少了很多活着的快乐。
对他来说那便仅仅只是一场试炼,只是让他多了一些知识与经历,除此之外,再无他用。
所以他很快便坐在了观众的席位上,与他们一同观察祭天镜中的场景。
光片从祭天镜镜面中飞出,落在他的手中,上面显示的人数是二十三,只剩下了二十三人。
意味着他自己是第二十四名,光看排名的话,他的表现很差,看在祭天镜中的表现,倒是还算可以。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样坚定的意志,能够在痛苦中惨活那么久也不愿失去。
“西成、雷听、度化尘、秦思醒……夙源?他竟然还没有死去?”
朴来有些惊讶,对于夙源他只见过一个,那时他在看自己下棋,眼神好像懂些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对其特别关注,到了祭天镜中也只是听度化尘提过,相必是个如传闻中那般好看的美男子吧?
想到这里,朴来望向场中央,一下子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单论长相,那个人在无数天骄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长相太亮眼了,好像能扭曲人的视线,将其吸引一般。
处于好奇的心理,朴来点在了光片上夙源名字的位置,可是并没有出现东西,反而是一片黑暗。
他尝试点其他人的,皆可以露出画面,即使有些人在忙自己私密的事情,也会出现提示。
可是独有夙源的是一片黑暗,这难道能不让人好奇吗?
朴来闭上眼睛,手指掐弄道印,要算上一卦,算出夙源的一切。
他双手各自摆弄出不同的形状,并且一点点靠近,当两个不同的印合在一起,便代表算出来了。
一片迷蒙的混沌在朴来视野中浮现,他依靠自己特殊的灵识,一点点扒开混沌,妄图窥探真相。
点点光芒不断闪耀,越是不断探索,越是被照的看不清事物。
朦胧之中,好像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背影,熟悉又陌生。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窥探的!”
“什么!”
朴来震惊不已,灵识被打回灵天,刺激身体本能地猛然站起身子,露出惊恐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在窥探天机时得到回应,按他师傅说的,能够窥探到天机便已经是天赋绝伦。
如果得到了回应或警告,那便是窥探的对象太过强大,跨岁月时空给予回答,而不是自身的本领。
传闻人皇曾说过,至强者不仅可以跨越时空给予回应,甚至还可以改变过去和未来。
如果妄图窥探一位脾气不好的至强者,那么可能被跨越时空抹杀!
“喂!你看到了什么啊?给我讲讲呗。”
“什,什么?”
朴来还沉浸中恐惧之中,知道被拍了拍腰,衣服与冷汗贴在一起,刺激他回过神来。
他看向身侧长相可爱的小姑娘,觉得有些眼熟,排除祭天镜中的经历,才想起这是道院院长的孙女行楚楚。
曾经在论琴战中夺得了第二名,弹奏的是一首古曲,好像是人皇时代的行军曲。
有传闻称,这首曲子,在琴战开始之前,被人在度化尘的住处弹奏,行楚楚在其中被教导才学会的。
而夙源……好像正是住在度化尘的住处。
朴来感觉真相逐渐浮现在自己脑海,却又好像差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让真相无比朦胧。
看着依旧站立发呆的朴来,行楚楚有些气愤地踢了他小腿一脚,喊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在听。”
朴来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吸引了一些长辈的目光,便重新坐了下去,这样也不用俯视行楚楚,能够与她面对面交流。
听说道院院长的孙女很记仇,也很顽皮,关键是对方太小不能教训,最好不要惹她。
“你不是坐在另一边吗?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你不是看不了夙源在祭天镜里的画面,所以在算夙源的事情吗?我好奇想听听你算到了什么。”
行楚楚小声地说道,遵循夙源的意见,不给他引起他人的关注。
朴来看了看四周,也是小声问道:“没法看夙源在里面的表现已经持续多久了?”
“按照里面的时间,差不多一百五十多年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推算一些东西,他最后的画面是什么?”
“好像是从白国走出去,游历到陈国之后便没有画面了。”
“陈国?”
朴来联系了一下,感觉线索断了,这一条路行不通,陈国没有太大的特殊性,并不会引起如今的后果。
行楚楚则是在此时打断他的思考说道:“我回答完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不许说谎!你必须说的面露恐怖,冷汗直流,发呆很久。”
“这……”
朴来感觉很难办,便解释道:“不亲生经历是绝对没有办法理解那种感觉的,我也没有办法用语言向你描述出那种事情,只能告诉你我只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背影,是一个至强之人,很恐怖。”
行楚楚用怀疑的眼神看他,歪着脑袋问他:“没了?”
“没了。”
朴来面容镇定,目光从容,打消了行楚楚一部分怀疑。
因为他确实只看到了这些,听到的是听到的,与看到的东西并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