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夙源静静地等待着,没有丝毫慌张。
终于,在不过过多久之后,一道刺眼的横向亮光出现,紧接着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展现在夙源面前的,是已经发展了无数岁月,诞生了修练的世界。
而对于这个世界,夙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俯瞰万物,这不正是人间吗?
看来世界果并非单纯地是世间精华凝聚的,而且还记录着世界诞生,已经自己诞生凝结期间的景象。
只是不知道是多少岁月下的人间,他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景象,可以知道的是,这是他死去之后的世界。
夙源不断观看着世界果中蕴藏的景象,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在二百多次切换画面后,他了解到如今是人皇利三万四千一百年。
也终于是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个男孩的身影。
他翻找自己的记忆,终于是找到了,相符合的人物,那就是单幸。
这个孩子,与单幸有几分相像,即使现在世界果记忆中的单幸还很年幼,但依旧可以从他稚嫩的脸庞上,看到单幸中年时的几分影子。
有些人便是如此,样貌从小时候便是那副模样,长大了只是变得成熟,但样貌依旧有七分相似。
即使是人到中年,还能有五分相像,不过内在可能完全不同。
夙源觉得单幸便是如此,只因眼前的孩子脸上露出温暖阳光似的笑容,如同田间的向日葵一样,充满着新生的活力。
他与同伴一同奔跑在村间的小路上,追逐着猫狗,不小心碰到了行人,也会来不及道歉,继续追赶已经跑到他前面的小伙伴。
被撞到的路人也不生气,只是高喊着,让他们慢一点,小心别摔着了。
一切都很祥和,充满了乡村气息,只是这种美好的声音,随着铁蹄的踏响,被完全碾碎。
夙源看到所有士兵身披血色战甲,骑着枣红色的战马,宛如从血海中走出。
便认出那就是人族皇朝人数最多,也是负责事务最多的血骑兵。
他们将单幸村子里的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然后询问道:“你们村子里的人,是否寻得一古书?那是朝廷遗失在外的东西,如果不想遭受牢狱之苦,就赶紧拿出来。”
“如果主动上交,可宽恕罪行,得到朝廷派发的奖励,但是如果敢私藏,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着那说话的将领挥动手中的长矛,一道十几米的巨大斩痕出现在地面上。
没有见过修炼者的凡人村民,怎么见得了这等场面?纷纷瑟瑟发抖,下跪磕头,大喊从未见过。
村长也是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卑微解释道:“大人啊,我们村子都没有识字的人,又怎么私藏朝廷遗留下的古书?您行行好,不要为难我们这些草民了。”
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将领的悲悯,他看了看手中的地图,上面的一个光点显示的就是此地。
可是村民竟然还在负隅顽抗,不断狡辩,定然是一群贪婪弱小的刁民。
他手中长矛猛然刺向前方,毫不费力地洞穿了老村长的胸膛,将他高高抬起。
紧接着长矛一震,老村长的身体本震碎了上千块,血肉残渣掺杂着血液,喷溅到后方的村民身上。
大部分人已经吓傻了,但是仍旧有小部分人,连滚带爬地朝着后方跑去。
可是他们怎么能逃得过训练有素的血骑兵?
一支支血红的箭矢精准洞穿每一个村民的头颅,一时间倒地声络绎不绝。
当攻击结束,只剩下一个被父母紧紧压在下面的小男孩。
可就算是压的再结实,藏的再紧密,他难道还能夺得过血骑兵是感知吗?
“来打赌吧,看我能不能再那两具尸体压着那小崽子的情况下,将他完整地分割成两半。”
那名将领对着身边的副将说着,随之拿下背后的比普通士兵大了很多的弓,取出与之,相配的箭,瞄准了躲在尸体下方的小男孩。
他身旁的副将很是无奈,感觉自己又要被潜规则了,这钱是留不住了。
只好附和着说道:“那好,我赌将军会将那男孩射碎,就赌一千源石吧。”
“行吧,就当给你留点喝酒钱。”
将令弓弦拉成满月,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伴随着他手指的松动,箭矢如同游鱼般在空中摇摆着身子,朝着小男孩射去。
闪烁着血色寒芒的箭尖,还未触碰到男孩父母的尸体,上面附着的强大力量,便已经将其分割开来。
血肉被一点点切开,切口无比平正,没有伤到其余的血肉。
一具尸体被切开,两半尸体滑落开来,箭矢切割下方的尸体,很快让它与上面的尸体作伴。
锋利的刺痛感从男孩胸膛传至全身,他眼睛睁得老大,里面装满掺杂着血液的泪珠。
黑色的气体从他体内一点点升出来,触碰到箭矢,如同王水接触到了铁块,瞬间让他消失殆尽。
眼看着自己射出去的箭矢被融化,那名将领露出惊讶的神情,却也知道这事情太过诡异。
直接拉弓再次射去,并且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射箭!”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数百米士兵拉满弓,射出血色的箭矢。
不同的方向,汇聚一点,可却是在空中便停止了自己的运动。
数百根血红色的箭矢像是凝固在了空中死的,连摆动都没有了。
血骑兵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那怕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不由得再次露出震惊之色。
再看看那个孩子,他站在同村人的尸体中心,浑身上下冒着黑色的气体,身上沾染着红色的血液,显得十分诡异。
他小小的拳头缓缓伸直,张开成掌,向前一挥。
数百跟箭矢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推力,瞬间向后爆射而去,以见箭尾直接洞穿了将它们射出去的士兵。
所有人都来不及躲避,只有箭矢速度太快,快到无法看清。
等感受到强大的推力将自己撞下马背,自己跌落到地上,也已经毫无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痛苦不断在体内加剧,他们大多数人疼的发出哀嚎。
少部分人则是直接死去,来不及反应,连发出惨叫也没有时间。
看着那冒着黑气的孩子,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恶鬼,踏着亲人朋友的尸体,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血骑兵,竟然学习刚被他们射杀的村民,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有勇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