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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贡战事一片明朗,金州城内的魏西溏也就没那般紧张,不过,每日还是盯着战报往金州送。

北贡与天禹的战事开战半个月后,付振海才得到这个消息的,当即就愣在原地:“你说什么?当初兵部往我们要的那三千匹战马,是用在天禹和北贡的战场上?那……”

“边城领兵的将帅,正是青王殿下!”

付振海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在地,“那批战马……”

“将军!”

付振海赶紧抬脚往外走,“快!快去找季统!”

上次送过去的那匹战马,兵部并没有说明用途,只说紧急用马。

那个时候哪里就往北贡那边想了?更加没想到战马还是给他带兵打仗要用的,若是早知道这样,他出去偷也偷来好马凑齐数量,若是因为他送过去的这匹战马让付铮出个什么问题,付振海只怕会懊悔到死。

季统正在练兵,听到付振海亲自过来,还愣了下,“付将军?快,快请他屋里坐!”然后转身跟练兵场上的人喊道:“继续!成副将监督!”

付振海毕竟是长辈,一般没什么事,不会主动来找季统。

所以季统猜着他肯定有事。

“将军!”季统从门外进来,身上的铠甲还带着铁锈的味道,神情有些严肃,更怕付将军会带些不好的消息过来,所以心里有点紧张,“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和季统说?”

付振海的手有点在哆嗦,身体也不稳,一是年纪确实大了,二是他担心付铮被他害了:“季统,你还记不记得老夫替兵部准备的那三千匹战马?”

季统一愣:“记得。怎么?兵部不满意?”

“不是,”付振海摇头,神情有些木然,使劲摇头:“你知道兵部要那匹战马做什么?铮儿在北贡,他们是四处掉战马,往边城送,北贡和天禹开战,铮儿是领兵的主帅!”

季统僵在原地:“难怪当初调兵,指明要三千匹战马,不说用途,定是怕风声外泄,留下好战之名!将军,那马……”

付振海摇头:“现如今,唯一让老夫稍微放心的,是那批战马乃增加补给所用,边城的驻军原本就有四千骑兵,铮儿前往边城的时候又带了一千人马,两国开战的时候,我们在这批战马还未到北贡,铮儿若是排兵,自然会以主战力为主,而后到的这些马匹,是调整战后军力所用。这样便不会整体战力,对战事也不会造成过大影响。只是……”

“只是若是付大哥想要全面发动攻击,群战之时,那一千五匹老马便会影响骑兵营的战力,若是付大哥再排了兵布了阵,说不定还会坏了付大哥的大事!”季统接上付振海的话茬,神情也严肃起来。

付振海伸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头,道:“偏偏是这一回……老夫还当兵部要战马,又是平日操练所用,谁知道……”

季统过来,直接道:“付将军不必自责,这事季统与将军一起商议。”

付振海抬头看着季统,道:“老夫想好,老夫先发一会请罪的折子给陛下,将此事回禀陛下。陛下必然会在最短的时间通知铮儿,从最近处调集战马过去,如此就不耽误北贡那边的战事……”

季统直接否决:“付将军,现如今就别提什么请罪的事,与其这样绕一大圈,还不如我从西溟直接派人通知付大哥,只要他知道战马并不是匹匹精良,便会知道然后运用这些战马,发挥最大的绩效,如今的问题却是付大哥不知道,若是他按照常态布兵排阵,必然会出问题。将军,此事我来安排,将军稍安勿躁。”

付振海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此事都是老夫一时大意,未曾打听清楚这匹战马的用途,只怕会耽误铮儿的大事。”

季统摇头:“应该不会。战事刚起,付大哥打的又是持久之战,他毕竟是深入北贡境内,若是他到了一处,不能安顿好当地百姓生计问题,便不会贸然前进。否则便是后方不稳,那些遭了苦的百姓活都活不成,又怎会让天禹将士安稳打自家人?所以将军不必多虑,就算付大哥要用战马,暂时他也用不上,他只会放在那处养,储备战力,为持久之战做长期准备。”

付振海站起来,在当地走了两个来回,突然道:“此事因老夫而起,老夫心中十分不安。”

“将军,劳烦您现在就书信一封,即日我就让人通过驿站传加急信去边城,给付大哥准信。”季统说着,便把付振海往书桌旁引,亲自动手替付振海研磨。

付振海略一思考,便过来,提笔沾墨,快速写下战马一事。

一千五百匹战马,这不是小数,不但要知会到战马实况,还要尽快补齐这匹战马。

信写完之后,付铮便派人连夜加急,日夜不停的赶往边城方向。

付振海和季统一商量,西溟马场距离边城毕竟太过遥远,再者一千五百匹战马招摇过市也实在太过显眼,从西溟马场再调马过去显然不是上上之举。最好的法子便是就近买马。

付振海想了好一会,突然道:“对了,老夫曾经关系颇为要好的朝中同僚,家住复洲,如今高老还乡在家,平时喜欢马匹,老夫想着,就算他家中并未养马,不过照着他爱马的之心,想必对附近马场或者马市上的马有所了解,老夫可以让人带了银去这位同僚,先把马匹补齐,不耽误铮儿之事最为要紧。”

季统点头:“告罪一事先放放,先解决付大哥那边的问题才是要紧。”

已攻下四座城池,打的北贡朝廷一片惊慌的付铮正在沙盘前琢磨下一场战的打法。

红蓝双方的棋子各占半边天,旁边副将看着棋盘道:“将军,刚刚探子来报,说他北贡换了主将。那老狐狸对他们现在的主将不满意,直接换了下来。你猜这回来的是何方神圣?”

付铮抬头看了他一眼,“是谁?”

副将对他神秘一笑,道:“北贡颇为威名的‘马上公主’贺兰词,听说是个美人……”

话还没说完,就在付铮的视线里闭嘴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副将小声道:“属下就是说说,这也是探子禀过来的……”

付铮嗤笑一声,“出来不过才半年时间,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是个美人又如何?难不成她的剑落在你头上的时候,你还因为她是美人任由她砍了?”

副将不吭声,付铮便没再绕着这个说,只是问:“贺兰词是老狐狸的七公主,可惜她是个女子,不过也幸亏她是个女子,或者她纳一身才能也活不到今日。舍得把贺兰词放出来,想必也是老狐狸有点急了。”

“将军,您知道贺兰词啊?”副将道:“属下还担心将军对这位公主陌生,不知对方打法,会吃亏呢。”

付铮看他一眼,道:“只是听过,确实不知道对方打法。不过,贺兰词威名在外,多少听说过,想必她对我也是一样,这样一来也好,明日一战,双方都会有试探之意,我们便做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副将不解:“不知将军说的两手准备是何意?”

付铮解释道:“若是对方不恋战,自然是他们与我们试探结束,打算回营调整战力,这是我们的机会。”

很快,北贡那方的新进统领是位美貌公主这事,就传到了魏西溏的耳朵里,虽然付铮寄过来的平安信中,只是提了一句是个女将领,不过朝中有朝臣听过这位公主的名称,还不知死活的说了两句,其中一句就是貌美如花。

这事听到魏西溏的耳朵里,叫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派付铮去,她自己去。

她当年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谁怕谁啊?

不过气归气,她也就是自己生生闷气,又不能说出来。

魏西溏是觉得自打付铮走了以后,她的心眼儿更小了,老是担心他在外头背着她胡来。

毕竟那是军事战地,在外那么长时间呢,一眼看去全是男人,若是有女子,那也是营妓。

魏西溏其实是相信付铮不会胡来的,不过,她心里很是矛盾,觉得他在外头受苦,又觉得他若是真的去找了,她又不舒服,这矛盾的小心思倒腾的十分难受。

好在宫里还有几个小东西叫她高兴。

比如面儿那个大傻妞,又比如那两只摇摇摆摆已经会走的小东西。

小曦儿和小墨儿刚刚会走,走的还有些不稳,摇摇摆摆跟小鸭子似得,走两步就要抓身边的东西,不然就会跌个屁股蹲。

小东西们长的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两人那小脸还是很像的,面儿这个糊涂蛋时常分不清哪个是曦公主,哪个是墨殿下。

面儿难得休息一日,这还是因为她有些拉肚子,大夫叮嘱让歇着,才有这机会的,这半年的时间,她可是真正一日未曾拉下,天天都去,而且,看书也认真起来,如今,她都认得很多字。

只是,偶尔想到自己是个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子这件事,她还是会觉得很惆怅很伤心。

当然面儿惆怅的事情不止这一点,她还有一件刚惆怅的事。

面儿换牙了。

本来是就丑的不能直视的脸,因为少了两颗门牙,就更加不能看了。

如今,小墨儿一看到面儿的小黑脸,都会被吓的哇哇哭。

为此,面儿特别伤心。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好看的原因的,就因为她少了两颗门牙,都不知道塞了多少颗玉米粒在门牙的位置,希望能把自己空了门牙的地方给填起来,可每次她都忍不住把玉米粒吃掉。

魏西溏如今做事没人依赖,也没办法撒娇,每次都急急忙忙把政事处理完,然后去看两个孩子。

小曦儿和小墨儿现在特别喜欢她,一看到她来,都知道仰着小脸对母皇笑,小曦儿偶尔还会喊一句:“皇……”

其实喊的是母皇,只不过还喊不出来罢了。

小墨儿说话比小曦儿晚,更多的是流着口水对魏西溏傻笑。

魏西溏过来,面儿跑过去磕头,磕完头爬起来又去玩,魏西溏伸手把小曦儿抱了起来:“曦儿,今日可乖?可有讨皇奶奶生气?”

面儿在旁边说:“皇帝陛下,曦公主很乖。”

面儿跟曦公主关系好,因为小墨儿一看到面儿笑就会被吓哭,所以面儿更喜欢曦公主。

魏西溏瞅了她一眼,本来长的就不好看,如今掉了门牙,确实更难看了。

这宫里头,唯一不嫌弃面儿的就是皇太后,谁敢多说一句,她就打谁。

小介子和另一个太监在背后嚼面儿的舌根,被皇太后知道他们在说文静郡主,直接被打了二十大板,要不是两人命硬,差点当场就死过去,谁都不准说面儿的不是。

奶娘正弯腰牵着小墨儿的说,牵着他往前走呢。

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小墨儿和小曦儿这一阵就特别喜欢迈着小短腿走路。

“陛下今日的事可是忙完了?”皇太后笑着问。

魏西溏点头:“忙完了。”

“今日倒是快,这些日子看陛下,想必是朝中的事务毕竟顺利吧,总觉得陛下似乎心情不错。”皇太后笑着说。

魏西溏应道:“还算不错,这些日子朝中并无大事。毕竟战事起,其他的事也算不得大事,谁这时候添乱,朕自会让他们好看,这些朝臣,什么时期做什么事,还是有些眼色的。”

皇太后点点头:“那就好。王爷那边……”

魏西溏抱着小曦儿,应道:“那边也一切顺利,他如今倒不是天天写信,不过,有时间他便好给朕寄过来一封,战事正是紧的时候,朕担心北贡那些人在节节败退之后,狗急跳墙的话会伤了付铮。毕竟他是主帅,若是他伤了,便是军中无主。”

听魏西溏这样说,皇太后便有些担心:“那王爷那边……”

魏西溏对皇太后笑笑继续道:“朕给了他回信,也提醒了他,就怕他虽知道,却会大意。”顿了顿,她又道:“原本朕还以为高湛也在,前些日子接到他的信才知,高湛不在他身边,倒是让朕更担心了。毕竟是个战地……”

皇太后伸手,拍了拍魏西溏动手:“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铮儿又不是第一天上战场,哀家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想想,宫里头,陛下和曦儿墨儿都在等着他回来呢?再说军中那么多将士,铮儿又能有什么事?”

魏西溏愣了下,然后她点点头:“母后说的是,想必是朕太过担心了。”然后她低头,放柔声音,对怀里的小姑娘说:“是不是啊曦儿?母皇就是爱操心。来,曦儿亲母后一下好不好?”

小曦儿立刻听话的凑到魏西溏的脸蛋上,拿满是口水的脸在魏西溏的脸蛋上挨了一下。

魏西溏顿时嫌弃的笑道:“曦儿,下次亲母皇之前,记得要洗下脸,知道吗?”

小曦儿傻乎乎的,咧着小嘴笑,旁边的奶娘急忙过来给她擦脸,笑着说:“公主啊,陛下说您呢,您还笑啊。”

小墨儿还在那边迈着小短腿要走路,一步两步,走的小脑门上都是汗,还是要走。

他这一走不打紧,可苦了照顾伺候他的奶娘,也得弯着腰跟着他一起走。

还是皇太后最体贴,“你过来换下奶娘,这样一直走谁的腰受得了?”

魏西溏笑道:“墨儿,你这是遭皇奶奶嫌弃了,可知道?”

小墨儿一点都不知道。

面儿从外头捉了两只小雀子抓在手里跑进来:“皇帝陛下,我抓到小雀子了,曦公主可以玩小雀子吗?”

魏西溏看了眼比她小黑爪子抓在手里可怜巴巴的小雀子,说:“她还太小,暂时不能玩小雀子,你自己玩去吧。”

结果,面儿立刻兴高采烈的往外跑,说:“面儿中午要吃小雀子,面儿要去找殷公公!”

殷公公是御膳房专门替主子准备膳食的主厨,如今倒是成了面儿的私人炸小雀子的了。

魏西溏回头看了皇太后一眼,皇太后回了她一眼,道:“那是面儿自己捉的小雀子,她爱吃就叫她吃吧。”

“母后不是念的佛?这可是杀生。”魏西溏故意这样说,看着皇太后脸上纠结的表情,发笑:“算了,若是念个佛就叫孩子吃不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念什么佛?”

皇太后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提。你这孩子还竟让母后心里难受,面儿想吃,母后能不给她吃?”

魏西溏笑:“是朕的不是,母后可别再乱想了,否则朕可就要愧疚了。对了母后,二皇姐可有入宫来陪陪你?”

皇太后点点头:“这些日子经常过来。”

“那便好。”魏西溏点点头:“二皇姐入宫来陪母后,朕有时候忙了走不开,倒也放心。”

魏红衣以前不经常入宫来,她是觉得不太方便,特别是付铮也在宫中,她幼年对付铮还有那样的心思,也算是十分小心,考虑到了魏西溏的心里,所以相比较魏静思,她入宫的次数寥寥可数。

虽说如今和韩曲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也培养不少默契,还是觉得不太方便。

所以那时候魏静思进宫多一些,她也就偶尔才入宫一次,还都是尽量避开付铮的。

如今付铮出门打仗,魏静思夫妇又去了南翼,魏红衣倒是多了进宫的理由,这样一来,魏西溏也不会因为她入宫再有其他想法。

韩曲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不过,他这个人有些懒,就是那种遇到事明明很有能力处理,不过呢,他就是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发生,至于人家是哭了是笑了,是死人了还是干嘛的,他是完全不在意。

如今韩曲身上的职务,还是魏西溏强加给的他,顺带还给了皇命,若是辜负皇恩,那也是不行。

韩曲这是没办法,才安安稳稳做好现在的活。

说白了,韩曲就是一个对当官没什么想法的人,若不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韩曲说不准现在就是个懒洋洋的庄稼汉,他自己还挺满意。

可惜,他现在被架到了火上。

谁让他娘子是位公主呢?谁又让朝中那位陛下行事就不按照他的心意来呢?

明明都很中庸了,结果还是被陛下提溜了出来干活。

韩曲一点都不觉得被陛下重视有什么好,他只觉得自己命苦。

不过,陛下的威胁很直接,她说:“如果你现在无用,那么有一天,你儿子在外头犯了什么事,你连保他的本事都没有,你凭什么不尽忠职守?”

这就是赤果果的跟他说,万一以后他儿子韩潇在犯了什么罪,他要是有本事还能开开后门,要不然就完了。

韩曲有点怕了。

他自己没所谓,但是他儿子以后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啊。

就算为了儿子,韩曲也只能奉命就职,努力当个让陛下满意的好官了。

“听说你给韩曲调了职?”皇太后问。

魏西溏点头:“对,二皇姐说了?”

皇太后笑着点头:“你二皇姐好像挺高兴,她说原来看韩曲懒洋洋的,早起都要了他命似得,一直担心呢,觉得不能替陛下分忧,如今看他天天精神抖擞的早起,认真的做事,总算松了口气。”

魏西溏笑了下:“那便好。”

皇太后瞅了她一眼:“肯定是陛下跟韩曲说了什么吧?韩曲我了解一点,就是怕麻烦,好好的不会这么有精神的。”

魏西溏可不管这些,目的达到就成,俸禄不是白给的,哪有怕麻烦不想当官的。

“也没说什么,怕是他自己想通了。”魏西溏笑着说了句。

那边小墨儿总算走累了,小手小脚一起动,想要往奶娘怀里爬,奶娘赶紧把他抱起来:“小殿下总算走累了,要歇着了。”

小曦儿倒是一直扯着魏西溏的头发,一点都没闲着。

金州城的祥和,自然是出征在外的付铮期盼的,要不然他初秋干什么?不就是图金州城内的妻儿安康吗?

付铮看着陛下传过来的话,其实还是挺高兴的,特别是每次看到说,曦儿和墨儿又学会了什么新本领,他便是十分高兴。

出来这么久,必然是想孩子的。

只是,如今的状况如何想,也只能放在心里。

几万将士出征在外,哪个不想家中妻儿父母?又不是他一人。

更何况,他们根本没他这般好命,还能经常收到金州来的信。

看完简信,他把收到的信都收集在一个袋子里,打算以后带回去给陛下看看,叫她知道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写了这么多信。

“高湛可还好安好?吴声没有来信?”付铮突然想起这事,便问道。

“将军,今日的信还没收到。将军不必担心,吴刚做事又分寸,吴则脑子也灵活,您就别担心了。”副将说:“再说了,您不是也一直说高公子是个聪明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付铮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要是收到他们的信,还是第一时间回本王。”

“是将军!”

比念叨的高湛还是跟流民挤在一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小寨主陪着呢。

小寨主天天都懒死了,嫌弃外头气味不好闻,说臭,就窝马车里不出来,醒了睡,睡了醒,醒了又吃,吃了又睡,就这样竟然也没把他养出肉来,实在让人气愤不已,这得浪费多少粮草啊!

高湛困了,就靠着马车眯一会,偶尔小寨主良心发现,或者是想听笑话了,就让他进去,说话兴奋也能忘了,然后高湛就趁机在马车里睡一会,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被小寨主给踹醒的。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下一次继续趁机在马车里睡觉的兴致。

小寨主的零嘴吃完了,小寨主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无聊,小爷要吃零嘴!”巫隐躺在马车里,一下一下踹着外头高湛的屁股,“姓高,零嘴!”

“吃完了。”高湛应了一句,因为屁股一直挨踹,所以他往前挪了挪,结果小寨主那两条长腿还是够得着,继续踹:“零嘴!”

“公子,零嘴真的吃完了。”高湛没办法,伸个脑袋进来,“昨天晚上就吃完了,跟您说了呀。”

“不管,零嘴!”小寨主的长腿继续踹。

没办法,高湛只好说:“那到午时,我到前头集市看看,有没有卖的,要是没有,那也没办法。”

听说要去买,小寨主总算满意了,不踹他了,一趴,一会功夫以后便睡着了。

高湛叹气,跟旁边尽心尽职赶马车的小童说:“公子这一天天的,过的都是猪一样的生活,怎就不嫌腻的慌呢?”

小童直接回了句,“公子以前在招摇山,也是这般,整个招摇山,除了仙尊能使唤得动,其他人的话他是不听的。”

高湛瞅了小童一眼,问:“招摇山可是我们公子的家乡?”

小童点头:“正是。”

高湛笑了下:“这名一听就招摇,想必是个特别的地方。”

“那是自然。”小童道:“那是世外仙山。”

“那我要是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仙人?”高湛好奇的问。

闻言,小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道:“你?你去不了,世间的人,谁能去得了那种地方?再者,你去了也短寿。”

“啊?”高湛诧异:“我怎么短寿了?”

小童应道:“你是世俗的人,到了那里自然比别人死的早,别人比你活的长,不就是你短寿吗?”

高湛不服气:“我怎么就短寿了?说不清我就能活到一百岁呢!”

小童哼了一声,道:“你就算活到一百岁,也算不得长寿。”说完,小童跳下来,从马袋子里抓了一把草喂马,一边喂一边又说:“仙山的人命比你长的多。”

高湛一脸的诧异,一百岁还是短寿啊?“这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小童反驳:“仙尊的师祖可是活到了两百多岁身体康健呢。”

“还不是死了?”高湛撇嘴,其实还是不大信的。

小童有点急:“若不是因为仙尊……”说了一半,他便截住了话头,其他几个小童同时看过来,其中一个道:“喂你的马,小心叫公子听到,抽了你的筋给仙尊做琴!”

小童赶紧低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高湛一看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禁忌,便赶紧跳下马车,道:“你们先喂马,喂完了一会慢慢朝前走,我去前头看看,说不定还能买到些公子喜欢吃的零嘴。”

说着小跑着往前,而一直偷偷跟着的吴刚吴则也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高湛是真的前头打算替巫隐买零嘴的,结果刚到前头,便被跟了一路,好容易才找到单独机会跟过来的吴刚吴则给挟持到了一个巷子里。

高湛回头一看,发现是他们俩,惊讶道:“你们怎么在这啊?你们不应该是个付大哥在一块的?”

“王爷派我二人过来保护你,高公子,你跟我们回去,免得将军一直担心你。”吴刚劝道。

高湛立刻四处查看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怎么不能回去?都打起来了,还不回去干什么?”吴则问。

高湛对他们俩比划了一个手势,“嘘——声音小点,万一叫人听到,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不回去,是因为我现在跟着的这位公子,跟金州的左相有牵连,他是替左相做事的,也就是说,如今北贡的战事,不管有没有我,或者是其他人,他必然是要挑起战事的。在目的未明之前,我不能回去。再一个,我觉得这位小公子的下一个地方,肯定还会有祸乱之事,所以我得跟着,这样,付大哥或者是陛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一头雾水临时让人去调查。两位大哥,这个机会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我碰到这个小公子之前,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所以我不能跟你们走。我一定要的跟着他……”

见两人没说话,高湛问:“要不然,你们先帮我找到卖零嘴的地方?公子他不挑嘴,只要告诉他零嘴,味道再奇怪他都吃,就算给他吃羊屎球,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吴刚吴则:“……”

高湛又说:“你们别不是一路都跟着我们的吧?我觉得你们还是回去吧,保护付大哥要紧,我没事的,我就一个人,天大的事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不用担心我。”

“不行,将军特地把我们派出了,就是怕你有事,我们不能回去。”吴刚说,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看向吴则说:“但是,刚刚高公子说的事,我倒是觉得有必要跟将军说一声。”

高湛见他们商量这个,赶紧往巷子外头走:“我得赶紧给公子卖零嘴了,要不然他睡醒又是我遭殃!”

吴刚吴则一把把他又抓了回来:“别走!还有事说呢!”

“说完了,我真的要给公子买零嘴了!”高湛搓手。

“要不然,我们俩,回去一个,留下一个保护高公子。”吴刚提议,吴则想想,觉得可行。

高湛说:“我的意思,你们俩都回去才对……”

“回去还会回来的。”吴则说了句,“就算我们其中一个回去,付将军肯定也会让我们再回来。”

高湛急着去买零嘴:“那随便你们吧。”说着就要跑,结果又被抓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啊?”高湛歪着脑袋问。

结果,吴则说:“那个,高公子,我们身上没银子了,你能不能借点银子?”

高湛睁大眼,半天没说出话:“……”

什么话没说,从怀里掏出个袋子,鼓鼓囊囊一袋子,然后把里面的碎银拿出来,分给他们。

吴刚担心的问:“高公子,你给我们这么多,万一他们发现少了,你会不会麻烦?”

“放心吧,那是一群笨蛋。”高湛拿了点碎银准备买零嘴,其他的继续放怀里绑好,“他们不知道还有银子这东西,多少也没概念。如今我给他们一文钱,他们能高兴半天,以前他们都是整颗夜明珠拿给人家吃一顿饭,住宿的话还是额外给珠子的,如今发现这么长时间才花两颗夜明珠,都快高兴死了。”

吴刚吴则虽然不太明白,不过看他说的折磨轻巧,想必是不会有事的,总算放了高湛走。

高湛到了这边的一个小集市,从街头找到街尾,把能买的,容易储存的零嘴全卖了。

不但给小寨主买了零嘴,还帮他自己和几个小童卖了干粮,反正有银子,也可以肆意,高湛花的可舒心了。

卖完没多久,马车便慢慢赶了过来,小寨主早醒了,正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到处乱看呢,嘴里还说:“姓高呢?姓高怎么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好跑了?”

高湛擦汗,原来他也担心他会跑啊,他还以为小寨主是完全不会想到这点呢。

“公子!”东西太多,高湛拿不了,就在路边等着了,等马车近了,才招手喊停。

几个小童过来,把东西都搬到马车顶上绑好,小寨主因为有吃的了,也总算消停下来。

马车过了那个集市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去,很多流民因为体力的问题,纷纷在小镇落脚暂住,以致他们的这一行人,倒是走在前头,周围的流民也逐渐少了起来。

巫隐觉得日子恁好过,睡的更安稳了。

就这巫隐睡的昏天暗地分不清南北的时候,突然一下睁开眼,大喝一声:“谁!”

高湛一激灵,醒了,揉眼睛:“怎么了?”

而周围的几个小童也早已拉开架势,似乎大敌当前的模样,不过,在他们看清那人的模样后,便放松下来。

然后高湛就看到马车上稳稳当当的站了一个人。

此人长的那是一个丰神俊朗气质超群丰姿俊雅,一席银色长衫,带着隐隐的蓝,一看就是上等的锦缎制作而成,俨然就是哪里来的贵族公子。

只是此时,这位相貌俊逸的年轻男子,看外在年纪,像是比巫隐大上几岁,他一手抓着高湛买给小寨主的零嘴,一手抓着一个窝窝头,站着马车顶上,和他那一身锦衣华服俊美外貌十分不搭。

突然一下,他动了。

低头。

嗷嗷嗷对着手里的窝窝头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激动的说:“啊呜啊呜啊呜……好吃……”

高湛目瞪口呆:“……”好一会过后,高湛回过神来,对巫隐喊:“公子,有人偷吃你的零嘴!”

巫隐顿时大怒,“咻”一下从马车里蹿了出来,伸手一勾马车停,带着他整个人飞了出来,同样站到了马车顶上,“抢小爷的零嘴,找死!”

然后两人在马车顶上“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

高湛瞪大眼,对几个小童喊:“你们不是挺厉害吗?怎么不帮忙啊?”

其中一个小童摇摇头,慢吞吞的爬到车上,拿起缰绳,轻轻一抖:“驾!”

照常赶路了,其他几个小童也是个个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完全没因为马车上小寨主和那个偷吃东西的人打起来而有半分反应。

高湛瞪眼:“怎么回事啊?”

赶马车的小童说:“那是招摇山仙海阁的先主。”

高湛一听招摇山,明白了,这是和小寨主认识的,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原来是认识的啊,认识的就好。吓我一跳。”

马车顶上的人还在打,嗷嗷嗷嗷,就没消停过。

高湛推推小童:“怎么不劝劝啊?”

小童白了他一眼,“要是能劝住,早劝了,有本事你劝。”

于是高湛抬头,对马车顶上的巫隐喊:“公子啊,你们这样打,马车顶要是塌了,之后赶路就只能靠腿了!”

巫隐一听,“咻”下又蹿了下来,往马车里一躺,占地方,然后对还蹲在马车顶上的人:“滚回去,别碍你大爷的眼。”

马车顶上那人还盘腿坐着,听了巫隐的话也没回嘴。

高湛刚想夸一句,觉得这人比巫隐稳重成熟懂事多了,结果,就看到那人在怀里掏啊掏,然后掏出一个挂在他脖子上的铜镜出来,举起,放在自己面前照啊照,一边照,一边摸脸摸头摸胸脯,叹:“哎——”

“去死!”巫隐在马车里骂道。

那人又叹道:“哎——每次看到我这张脸,我都在想,这是天嫉红颜啊,我长的这么美,竟然不是招摇山的仙尊,若是我早生几年,还有仙尊他的份吗?哎,我真是受不了我长的这么好看。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美呢?”

巫隐抬脚在马车壁上踹了一脚,不耐烦道:“丑死了!丑八怪,哪里好看?”

“你妒忌我!”

高湛张着嘴,总觉得刚那男美人的话似曾相识,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顿时想找块豆腐撞死,他以前怎么就能把这么肉麻的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今天,他终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是何等的德性,原来就是这么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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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渣爷只问一句:小蘑菇怎么得罪胖妞妞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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