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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在眼前,东方长青不信也得信。

至于左相所言再等三个月,东方长青其实是不想等的,不过,毕竟事关身家性命,不想等他也不会无所顾忌,终究答应耐下性子继续等,然后便看着那原本老态龙钟的老儿,又从中年人的模样,变成了年轻人的模样。

待那老儿对自己年轻态极为满意之后,相卿便换了一种药给他,并称那药能让老儿长期维持那般年轻之态,只是药不能停。

东方长青看着那容颜焕发的老儿,心中愈发难忍,有些自己的药让别人吃了的错觉。

相卿见他表情,伸手拿起那药瓶,送到老儿手中,道:“此药先生若觉得丢了可惜,可拿去让府上那位失了婴儿的夫人服用,旁人若是服了,是没这般效果的。”

老儿自然舍不得,这等能让人长生不老之药,如何舍得让旁人服用,也不管相卿的话,自己就紧紧护着药,早已被这天上砸下的神药砸的激动难耐。

一生操劳,积攒了万贯家财,府上更是美人成群,环肥燕瘦个个绝色,可惜自己一把老骨头,有心无力,只能平时摸着甘过瘾,偶尔才借着药物尽兴一回,如今他要什么有什么,自己又便会了当年年轻俊俏风流倜傥的模样,如何能不高兴?给个皇帝当他都不乐意,只想赶紧回家享受一番。

东方长青本不打算把人放回去的,不过相卿又开口了:“陛下,这位先生还是送回去的好,毕竟他出来多日,若是一直不回去,只怕府上的人都不敢放他进门了,岂不是让老先生后院的那些夫人等的心急?”

东方长青一听,便把人放了回去。他倒是忘了,人的模样恢复年轻的模样,那么他的内里如何?说白了,就是关心那方便可是也成事的,唯有送回去跟那些女人接触了,才能知道一二呀。

果然,第二天好消息就传了出来,那老东西回去以后,估计也是心痒很久,竟然一夜四女,听那动静就知战况何等激烈,这等好本事,听的人膛目结舌。

东方长青急忙亲自去找左相,左相听闻,只是端着杯子笑了下:“这样啊,那便是说药还是起了效果。”

“还请仙尊抓紧制药。”东方长青这是真的心急,这样的神药,哪里去求?

也就是在这个关节点上,天禹女帝的的信便送到了,询问和谈进展,并让左相敲定回天禹的日期。

左相看了女帝的信后,便是长长叹了口气:“我家陛下催的紧,对于共恭之地的事很是关心,且让本相定回金州的日子。陛下您看这事……”

“左相只管专心炼药,其他的事朕自会处置。”东方长青只管给他吃定心丸,“朕这就是命人拟诏,回复女帝。”

左相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圣诏一事,便交给陛下了。”

只是,在炼药之前,左相大人却亲自求见东方长青。

东方长青再如何忙碌,也不会怠慢了这位神仙,“朕知这几日左相准备炼药,为何现在过来?”

左相大人笑的淡雅,道:“关于炼药一事,还要和陛下商议,不敢隐瞒,还望陛下抽些时间静心一叙旧。”

东方长青自然是不解的,当初替那老儿炼药的时候,可是没这个过程,如今怎就有话了?

只是眼前人不是常人,东方长青心中疑惑也不会发作,而是耐心的问:“还有什么事?左相请讲,若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开口,朕自当全力配合就是。”

左相大人一笑,慢条斯理道:“不知陛下可曾听闻,长生不死一说本就是有违天道之事。”

东方长青的脸色变了变,半响才应道:“朕略有耳闻。”

“这世上,但凡有违天道之事,都要有所显示。”左相抬抬手,道:“陛下庆典祭天之时,为显得诚心,自然是要准备祭品供奉上天。炼制长生不老之药,也是如此。”

东方长青急忙问:“莫非左相的意思是要准备祭品?”

左相笑道:“本相如此说,只是为了让陛下明白罢了。只是,毕竟有违天道之事,平白无故,自然不能成事。陛下所求长生,便是延长陛下的阳寿,可阳寿天定,如何说延就延?”

东方长青不解,追问的道:“左相还是一次把话说清,究竟要朕做什么事?”

相卿应道:“陛下果然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本相便直说,所谓延寿,其实就是借命。”他伸手沾了水,桌面轻轻一划,道:“陛下请看,原本一个人只能活到这个位置,他若想活动更长的位置,自然不能平白无故多出来,那么就要借他人之命。”

东方长青的脸色再次大变:“难不成要杀人?”

相卿抬头看着他:“陛下,人命关天,如何轻言杀人?不过借别人的命一用罢了。只是,所借之人唯有近亲才能效果出众。陛下的皇子公主身份尊贵,皇子子嗣如何敢动?是以,本相来求见陛下,是想问陛下,宫中可有夭折的皇嗣?”

东方长青猛的站了起来:“放肆!”

相卿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然后走到正中央,在东方长青面前慢慢跪了下来:“陛下可还记得本相当初挑人之时,特地追问城中谁家最近有夭折幺儿一事?那张老头之服了要之所以能有那般精神,实是借了那幺儿的命数。”

东方长青的身体微微发抖,“你是说,那张老头其实是借了死婴的命数?”

“正是。”相卿应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本相虽能有炼丹只能,却寻不得药引的命数,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可陛下是真龙天子,如何能擅动皇家子嗣?唯有陛下才能决定来去。”

东方长青跌坐在座上,“难道只有这一个法子?难道要朕借了朕皇儿的命数?这等事,朕如何做得出来!”

“陛下,”相卿的脸上带了些诡异的笑,没有血色的肤色散发出阴凉的气息,他笑的薄凉,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丝毫的情感,道:“长生不老有违天道,本是逆天而行,若不然,这世上如何会有生死一说?活人的命动不得,若是死去的人,为何还动不得?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仁慈,重情重义,可如今陛下这般却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本相本不愿为陛下炼制,实是陛下与本相一见如故,本相不愿陛下满腹抱负半途而还才应下陛下……”

东方长青呆愣半响才道:“他们毕竟是朕的皇儿……”

“陛下,夭折皇嗣无名无姓未入皇陵,如何算得上陛下亲子?”相卿看着东方长青的脸,道:“陛下三思,本相倒是不急,只怕我家那位陛下心急催促本相回金州,毕竟身为人臣,抗不得旨呀。”

跟着他抬眸扫了眼东方长青的脸色,又道:“本相敬佩陛下为人,也知陛下对皇嗣情意,只是陛下可曾想过,那些半途夭折皇嗣,甚至未来得及唤陛下一声父王,若能以亡故之身替陛下续命,保得陛下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这也是他们的福分才是。”

东方长青满脸挣扎,最终他开口:“宫中却又夭折皇嗣,朕稍后便让人列出来送到左相那里。”

相卿当即站起来,道:“谢陛下,本相这便去准备,这里便预祝陛下万寿无疆,永得长生。”

有一便有二,世人的贪婪之心相卿早已见惯,当年的荣承帝开始也不是这般挣扎不忍?可后来呢?

一旦尝过返老还童的好,便再也舍不得看到自己逐渐衰老的模样,大豫后宫的皇子如何够用?只怕到时候东方长青还会忙着弄出些胎儿出来,用来炼药续命了。

相卿回神入了炼丹药房,房中小童早已准备好,看到他进来:“仙尊。”

相卿淡淡一笑,道:“等着药引来了再说。”

大豫近况早已传到魏西溏的耳中,她撑着额头,低笑一声:“果然人不能有弱点,一旦有了,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谁能想到东方长青那样睿智沉稳的人,偏偏就是个追求长生之人?否则,东方长青哪里来的弱点?

治国有方养民有策,那分明就是天下的明君,可惜,遇到相卿那个千年老妖,再如何也定挡不住青春回驻的美梦。

魏西溏开口:“传令,继续拟旨发往大豫,若使团完成朕的旨意了,便让他们回来。去了多久了?再如何大的事,也该说完了。”

季统率领的大军都候在共恭之地,共恭的百姓都被暂时转移,如今共恭满是驻兵,就等陛下旨意传来大军进发。

几地之间书信频繁,魏西溏虽身居朝堂,却对多地战况了如指掌,每日不同信使往来奔波,一刻不敢停留,生怕耽误了军情。

两个月后,使团回朝,却独独少了左相大人,天禹女帝勃然大怒,对于大豫扣留天禹左相为人质大为恼火,认定大豫帝王东方长青居心叵测意图挑起两国战事,当即下令出兵大豫,讨要被扣押在大豫燕州的左相大人,完全无事大豫帝王的多番求和。

大豫内忧,如今天禹趁火打劫,造成外患,内外受击。

好在东方长青在相卿入大豫之后就有此考量,东庞军败北之后重新调整人马,多方调兵,用以抵抗天禹军。

金陵城被叛军占领,南宫宇命心腹之人镇守金陵,自己亲自率兵,直逼东庞,兵临城下。

东庞大军被跳出,如今瘦东庞的兵力只有五千人,几番浴血对抗之后,南宫宇顺利拿下东庞。叛军接连拿下金陵和东庞两座城池,大豫一片哗然,各方一时人心惶惶,不知这大豫的天究竟是要变,还是要维持原状,各地官员惶惶然之下,大多处于观望之态。

不过很快东方长青的旨意传到,顿时兵马召集随时候命,只等大豫帝王一声令下来调兵遣将。

魏西溏自己摆了个棋局,每天都过来跟自己走上两步,她就想看看,东方长青怎样赢这盘棋。

她是东方长青的弟子,这棋局看似她自己在和自己下,可她知道,实际上她是在和东方长青下棋。

他现在一定不担心,毕竟他的心里,天禹远征,兵力不如大豫,又觉得南宫宇前朝遗臣,不成气候,可她就是要一点一点的吞噬,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把大豫分成两半,上半截她要天禹的明王军去攻下燕州城,下半截她要南宫宇守好大豫的天下。

战事本就是她挑起,若是可以,她也不愿伤及无辜百姓,可一旦有人挡了她的道,也怪不得她不折手段。

金陵和东庞分割了大豫,如今明王只要顺利入境便会朝北,而南宫宇拿下金陵和东庞之后朝南,两拨大军各自有猛将,同为一主。

天禹和大豫起了战事,大言也在宫变易主之后,重新和西阐开战,季统领兵进入大豫境地的时候,那两国也打的难舍难分。

边境地两国将士一触即发,大豫的守边将士拼死抵抗天禹的入住,可惜明王殿下憋闷多日,如今陛下突然给了旨意委以重任,正是明王殿下表忠心的大好时机,哪里会让人久困在共恭之地?

东方长青知道共恭地有不得安生,早已布下兵阵,如今果真遇到了突然被放出笼的猛虎季统,顿时打的不可开交。

一个死守,一个强攻,消耗多番战力,僵持在边境地。

两国大战倒是没有过多的影响到天禹的百姓,只不过招募将士的通告一直不断更新罢了,天禹女帝对于有将士人家的政策十分优待,以致很多家中不富足的人家若是有壮丁的,便会为前去应征。

高湛在周游山的时候就觉得陛下愈发注重将士了,年年都招募,也不知道陛下国库里的银子是不是都花在养兵上了,反正跟监国初期比,陛下似乎有钱多了。

为了弄清付铮当年的死因,高湛就自己一个人,只带了两个贴身护卫,把周围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挨家挨户问了一遍,走到一户人家门口,那人家的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又来问?这位公子,不是老汉说,那位王爷的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过来问。不是不告诉你们,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您想啊,当年王爷被人逼上周游山的时候,可是发了大水下了大雨,谁没事往外跑啊?都窝家里!”

高湛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多谢老汉,我也知道,只不过我还是想多打听打听,”他嘿嘿一笑,“我是玉河那边专门写话本子的,想把这事写到话本子里,所以特地过来打听,若是不知道也没办法,若是能打听到什么的新鲜的东西,那自然是好的。”

一听高湛说是写话本子的,那老汉的警惕性倒是没那么强了:“这样啊?自己随便编编吧。不过那是女帝陛下的王夫,也不能叫你随便写吧,你还是写点好话得了。”

高湛叹口气:“话是这么说,我这也混口饭吃,总的有些讲究,要不然客官也不卖帐,我就是想打听打听,那位王爷会不会没死啊,会不会死里逃生啊,会不会让人给救了?这样的事说起来,不是很有些传奇吗?如今的客人刁钻着呢,就喜欢听这些事,要好事才成。”

听了高湛这话,那老汉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高湛突然突然有些激动,老汉这一眼意思分明啊,好似还有些不得了的事要说似得,高湛手脚麻利,赶紧从怀里掏了几锭碎银塞到老汉手里:“大爷,我这也是糊口饭吃,跟那些官差不一样,真假也没人追究,您就当给我讲个故事得了。”

老汉的眼睛盯着那碎银,一双粗大的手伸手一摸,那碎银揣怀里了,“我就是给你讲个故事,可不保准啊,这话我可不敢跟官家的人讲,万一讲错了,还说欺君罔上,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高湛摆手:“我可没那命,我就是想编个话本子,我又老实,只能出来找素材,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啊,就快混不上饭吃了。”

一番话说的老汉放松警惕,开始唾液乱飞的讲起来:“听说青王殿下出事那天,就是陛下把青王殿下的尸身带走之后的第三天,有人在周游山的挨着河边的一个石头和草缝里捡了个人,衣服破破烂烂,谈不上什么达官贵人的,不过怎么着也该是个大户人家看家守院那种的,那具,开始以为是死的,后来发现还有口气,全身是刀伤,脑袋被砍血糊糊的,脑子也不清醒,就剩口气了,没人敢管,谁都知道之前这里青王殿下遇刺身亡,谁敢管?后来还是个外地老头刚好路过,觉得可怜就捡走了……”

“捡走了?”高湛问,“也没人问那是谁?是什么人?就这样捡走了?不应该报官吗?”

“报什么官啊?”老汉小声说:“若是个死的,报官也就去了,可那是个活的,谁不怕惹祸上身?周游山可是有刺客出现的,万一那人是刺客,报官的人谁逃得了?”

高湛点头:“也就是说,不但没人报官,官府的人来了,还要个个隐瞒,是吧?”

老汉白了他一眼:“这不明摆着的吗?肯定啊!”

高湛伸手抹了把脸,“当时发现的人是谁啊?”

老汉撇嘴,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看你这小子挺上道才告诉你的,这事就是道听途说,老汉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你看看你话本子能不能用上?”

高湛这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咚咚咚”直跳,他一骨碌站起来,“老汉多谢,这话本子要是能赚到银子,也不枉我跑这一趟。”

脑袋血糊糊的,他就朝在那于简身上想,是不是他脸上的那些刀伤就是血糊糊的原因?还有,于简于简,这“简”字同“捡”可是同音,那是不是意思就是说这个让是那姓于的老渔夫捡回去的?

高湛心中有了这认定,突然间觉得干什么都有了动力,周游山的消息虽不确切,不过却是大有收获,毕竟打听了那么多,好容易从老汉这里听到这消息,他还是很激动,要知道旁人家里可没听到什么内容。

他沿着周游山转了一圈,最后站到了山脚下,端详着周围的情况,刚好一个砍柴大哥路过,他拉住砍柴大哥追问:“大哥,请问这边这条小路是通往哪的?”

砍柴小哥伸手一指,“这里绕过去,后面就是挑大河,那大河拐几个弯,过玉河通往溧水城方向的……”

高湛一听,心跳再次加速,玉河,这边的路是通往玉河的,也就是说,当初那个捡走伤者的老汉,很可能就是去了玉河。

他盘算着日期,也计算绕过周游山,计算多久会到玉河,而那个叫于简的人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玉河的,如果时间能对得上,他就能大体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付铮了。

高湛又一路赶回玉河,像当地人打听于简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玉河,虽然好几个人说的时间不一致,不过高湛大体算了下时间,虽有诧异,但是不是没可能啊。

掉头去问下人:“于简的行踪找到没有?”

“大人,您说的没错,那个叫于简果然是一路往西的,他特制明显,已经打听到几家客栈,说有那么个人入住的,那现在?”

高湛抬手:“一直派人跟着,一直到找到他为止,有任何记得跟我汇报,绝对不能失了他的行踪。”

高湛自然是不敢确认那就是付铮的,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来好的。

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跟陛下禀报,毕竟,不是成立的事实,他还是不能信口开河,更何况,陛下如今对付大哥还未有更多的记忆。

游龙从金州回来,如今正跟妻女在溧水城逍遥,看那架势,大有住下不走的劲头。

他回来时便说了,陛下服药时间太久,唯有慢慢来才有可能全部记得,如今想要逼迫她记得,只会适得其反。

游龙自打回来以后,在蛇女和小蘑菇的眼里就是边缘人物,没办法,溧水城的美食太多,蛇女和小蘑菇吃的都快忘记他这个人了,游龙都觉得自己妻子和女儿好似都胖了一圈似得,不但如此,连她们脖子充当项链绕着的两条蛇都胖了一圈。

这回他正垂头丧气跟着前面四五个小孩子,那个叫小曦儿的能不能别一直拉小蘑菇的手?他回来以后小蘑菇都没正眼看过他,天天都跟那个叫小曦儿的一起玩。

还有,那个叫小墨儿的,能不能别牵小蘑菇的另一只手?男女有别懂不懂?小蘑菇是女儿家,女儿家的手能让人这样牵着?

可不管游龙怎么不满,他都没法子,因为还有个大的要他操心。

“哎呀你家小毛驴长的真胖呀,你能不能把驴尾巴送给奴家?”蛇女留着口水看着人家肥肥胖胖的小毛驴,馋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被人骂了一句:“脑子有病啊,长这么美,脑子不正常!”

蛇女掉头就看到有人在卖兔子:“哎呀小兔子好可爱,奴家好喜欢呀。”然后她又眼巴巴的问:“你家兔子味道好吗?肉想不想……”

还没说完,游龙赶紧过来把人拖走:“花花,那兔子人家买回去是养的,不是吃的。”

“兔子怎么能不是吃的?兔子就是吃,相公你不要骗奴家,兔子就是吃的……”蛇女不信,一个劲的嗷嗷。

游龙只能答应:“下次给你打兔子,野兔子味道更好。先走,等晚上回去跟你玩棍子游戏。”

蛇女一听,赶紧跟着游龙走,就是一边走,一边伸手就要撩他衣袍,“相公你先让奴家瞧一眼……”

游龙赶紧拉着她的手:“忘了怎么跟你说的?不能这会瞧,万一让人抢了怎么办?回家没人的时候我们偷偷瞧。”

蛇女使劲点头:“相公你真厉害,奴家好喜欢。”

游龙泪流满面,心中苦,但是说不出。

前面一群小东西,一边走一边看着热闹的集市,这都看了不知多少回了,结果几个小东西就是乐此不疲,来来回回都觉得新奇,最关键是,都喜欢吃。

小蘑菇和小兴儿天天围着小曦儿和小墨儿打转,他们到哪,两个小东西就跟着到哪。

小蘑菇之前在中海几乎没有玩伴,要不然都是管事家的孩子,管事们都不让孩子跟她玩,生怕伤了大小姐得罪主子,如今到了这里,这么孩子,她就找到小伙伴了,天天在一块都不嫌腻的慌。

对此游龙一点法子都没有,大的是这样的德性,小的总不能跟大的一模一样啊,既然有同龄的玩伴,游龙就想着怎么着也让小蘑菇跟其他孩子多接触接触,否则又是一个小蛇女,他闺女,游龙一点都不希望蛇女一个德性。

虽然是几个孩子,不过身后跟着的人真不少,还有很多分散在四周,游龙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蛇女在旁边一个劲的催,游龙干脆就带着蛇女回家玩棍子游戏去了,闺女也不要,这爹当的也是心够大的。

高湛多地跑了一圈,这一阵主要就是为了追于简那事,其他事物自然也没耽搁,他都安排下去,各地都有人负责,只是有什么大事需要验证才会找到他这里,是以他的时间其实还是有的。

在外头跑上一阵,便又回溧水城,他行车骑马,速度自然快,走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多远。

回去以后看了自己儿子和闺女,又问了老夫子两个小殿下的功课,还出题靠了靠,小墨儿是完全没问题,就是小公主这学的吧……

“曦儿小姐,你这不爱学习的性子可要改改,要多认字才行。”高湛还没说两句呢,小曦儿就反驳了:“可是,城里的伯伯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曦儿觉得曦儿不要多认得字。”

高湛:“……”谁说的,拖出去乱棍打死。

小蘑菇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一脸崇拜的看着小曦儿,然后跟着嗷嗷:“不要认字!”

游龙伸手捂住脑门,怎么跟谁学不好,非要跟那个叫小曦儿的学呢?他还指望小蘑菇以后认的字,认些草药什么的呢,这样下去,还有指望吗?想着,游龙赶紧提溜小蘑菇走了,赶紧离小曦儿远一点,要不然都学坏了。

等其他人走了,高湛才叹了口气,对小曦儿道:“认字是必须的,若是曦儿小姐不认字,可回不了宫的,曦儿小姐可是忘了?只有认真认字,才能回宫去。”

小曦儿傻眼了,大眼睛里顿时堆满了大泪包,委屈的不行,一会过后就抽抽搭搭哭起来:“曦儿要回去!”

“要回去就要认真听先生讲课。”高湛站直了身体,道:“否则谁都回不去,在外头得听我的,可明白?”

两个小家伙可委屈了,可是又怕高湛,最后只能暂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高湛又提笔把两个小家伙的近况说了一遍,然后命人送到金州去了。

金州城内这两天的百姓也有些慌乱,听说天禹和大豫打了一个月了,明王殿下的军队马上就要进入大豫的境内,不想大豫调兵及时,援兵赶到,明王殿下再次被打的退回共恭之地。

东方长青为此松了口气,他如今心思确实不全在战事上,却也不敢放松,只是那长生不老药的吸引力实在太大,让他不由自主就想靠近过去,生怕丢了这样的机会。

魏西溏丝毫不急,大豫本就不是好对付,当年付铮为帅攻打北贡,还不是花了两年时间?更何况如今攻打的是国力兵力都远强于北贡的大豫?

当然,如今占优势的地方是他们内外夹击,双剑合璧,东方长青多少有些顾头便顾不得尾,最为关键的是,东方长青身边还潜伏着一条含着剧毒的毒蛇。

东方长青做着长生的美梦,只盼望他梦醒的那刻不要后悔才是,相卿的药如何随便吃?他的任何一种药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且不得后悔。

领兵的两人,不论是明王还是南宫宇,都是领兵打仗的好手,且都有多年的经验。

南宫宇自不必说,明王却是和付铮一眼,极少有的少年成名的将军,虽然付铮在时压制了季统,不过,他的战绩却是摆在那里的,否则他也当不得那么多年西溟的守卫将军。

攻大豫本就是持久战,心急自然不成,前方如火如荼,她在后方则一如既往的严正以待,按部就班的处理朝政,她最长做的,确实翻阅有关古籍。

她师从东方长青,对于东方长青的战术很是了解,她如今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破除东方长青的用兵战术,所以,当年东方长青所授的兵书来源,如今正是她研究的主要目的。

人无完人,即便是东方长青为人师,也不见得他用兵用人就是万无一失。

东方长青如此,魏西溏亦如此,如今她能专心致志研究这些,可东方长青却是在一心一意等着他的长生不老药。

魏西溏自然知道长生不老药,当年荣承帝可不就是服了那药,果真达到了返老还童的效果,同样的,他年轻力壮了,却也让他自己断子绝孙了,哦,还遗漏了一个明王殿下。

不知东方长青有没有那样的命最后也能留个遗孤下来。

想到此,魏西溏有些恶毒的想,他一把年纪了,以后想生只怕也难了,就该让他宫里哪个女人给他戴个绿帽才有意思。

这样想法,她又觉得没意思,怎就生了这样心思?好歹是一国之君,不能有这等龌龊之事,赶紧点头政事要紧。

这些日子,自打左相建了炼丹房,宫里的戒严都严谨许多,换班也愈发的勤快了,左相想要出宫,暂时都是不许的。

东方长青虽然限制了左相的自由,对他却依旧是以礼相待客气有佳,只盼着能尽快炼成丹药。

他如今就觉得当初替那老儿炼药的时间不觉得有多久,如今轮到他了,便是度日如年,恨不得七天眨眼便过。

好容易熬过去十天,那位神仙般的左相终于求见了,东方长青激动的手都在哆嗦,他恨不得立刻服药,亲眼见效才好。

左相的身后站着两个小童,手里各拖着两个白色的净瓶,左相伸手拿起一瓶,道:“陛下,药炼成了。”

东方长青亲自走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慢慢走过来,看着那药,道:“长生不老药……这就是长生不老药……”

左相一笑,纠正道:“陛下,此药并非长生不老药,此药乃返老还童药。”

“哦,对!”这是让他更为惊喜的返老还童,毕竟他想回到那容颜身姿最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时候,返老还童药,他服了之后,便能再次拥有最让西溏为之疯狂的容貌。

他握着净瓶,颤抖的打开瓶盖,左相在下边提醒道:“陛下,服药切忌心急,一日一粒,多不得,少不得。”

东方长青点头:“朕明白,朕这就服上一粒!”

东方长青急忙命人端了水来,借着水服下一粒,药丸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却也不难吃,东方长青吞咽下后,闭目调整了下气息,半响才睁开眼:“不知左相可有把那长生不老药炼完没有?”

左相淡淡一笑,道:“陛下不急,本相这便去炼制。事要一点一点做,药要一粒一粒服,急不得。”

东方长青点头:“左相说的是,辛苦你了!”

药粒服下之后,便通体觉得舒畅,果真跟那张老头当初所说一样,犹如五脏六腑被洗涮过一般,全身的疲惫之感也是一扫而光,果真是仙人所炼之药,与之前那些道士所谓的仙丹妙药完全不同。

东方长青急切的盼着自己之后的变化,甚至在批阅奏折的时候,让人搬了面铜镜摆在眼前,便于他随时观察。

果真在一夜之后,东方长青觉得便有了便会,眼角的细纹少了不说,就连皮肤都有了变化,虽变化不大,却让他欣喜若狂。

只是相比较那张老头当初的大变化,他的便会实在小了些,这倒让他有些不满,赶紧亲自去问相卿,相卿转身,抬眸看了他一眼,道:“陛下,那张老头所用的药引是先前不久才夭折的婴儿,而陛下所用的药引,则是多年前的,一个新鲜的,一个多年的,自然是前者的效果更好。”

他看了眼炼药的丹炉,对东方长青继续道:“陛下之后还会发现,那张老头的所服药物的效果,会远胜于陛下的效果,持续的疗效也会比陛下所服之药更为持久。这些都与药引有关。”顿了顿,他一笑,轻描淡写道:“若是用活人做药引,那效果又当另提了。”

东方长青垂在衣袍下手微微一动,半响他才出口:“大胆!此等话也能胡言乱语,左相还是安心炼药,切莫再说这种话了!”

“陛下息怒,失言了。”左相转身,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上,那笑的阴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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