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鱼惊讶地瞪大眼，“防，防狼喷雾？”
陈小醉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瓶喷雾，上面写着——辣椒粉防狼喷雾。旁边还有一个黑色骷髅头的标志，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不过辣椒粉三个字比较小，不显眼。
陈小醉自豪地介绍道：“只要有坏人出现，我就咻地一下往他眼睛上喷，这个可比别的靠谱多了，但是出手时机也很重要……”
楚幼鱼听得心惊胆战，好像真怕陈小醉遇到变态或者醉汉，“呸呸呸，小醉姐才不会遇上坏人呢。”
陈小醉把喷雾放进包里，安抚道：“没关系的，现在随身携带手机，一个电话就能打到警察局，快得很。而且这可是京城，要是治安有问题的话，那么其他地方就更不安全了。”
陈小醉无意间点开了通讯录，看到A开头的第一个名字是刘川，这是她特意设置的，在他的名字前边加上小写字母a，这样长按1字键的时候就可以快捷呼叫。
趁楚幼鱼没有看过来，她赶紧把手机屏幕关掉，然后跟她一起等刘川。
刘川他们晚上超过九点就不能出校门，所以只能送陈小醉到校门口。
等她走远后，刘川才牵着楚幼鱼往回走。
楚幼鱼还是不太放心，“小川哥，小醉姐一个人走夜路真的没问题吗？”
刘川摇头，“目前先这样吧，我已经跟她说过买车的事，等有了代步工具，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那小醉姐是不是要考驾照啊？”
“如果是电动车的话就不用。”
楚幼鱼有点点向往，“我也好想骑车啊！”
刘川宠溺地笑笑，“这里遍地自行车，还不够你骑啊。”
楚幼鱼认真的蹙起了眉头，“现在太冷了，要是夏天的话，骑车逛公园一定很有趣。”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有些黯淡。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很渴望有一辆自行车，能够骑着去上学，不用走很久的路，还会收到同学们艳羡的目光。
想到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她既怀念又庆幸。
怀念那个小小的不服输的自己。
又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些恶意与不幸。
现在就很好。
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她悄悄握紧了刘川的手，只要小川哥在身边的话，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刘川与闲步校园，深秋的风里带了透骨的凉意，但是又多了一丝温柔与暖意。
“楚奶奶和幼薇最近还好吗？”刘川突然开口问道。
楚幼鱼点头，“昨晚刚通了电话，好着呢，幼薇她还找到了一个好朋友。”
“是吗？”刘川惊喜地问道。
“她自己跟我说的，真替她高兴啊。”楚幼鱼感慨道。
“幼薇这么乖巧可爱，肯定会交到很多朋友的。”刘川将她半佣在怀里，像是怕她冷，还把外套往她身上盖了一些。
楚幼鱼微微有些别扭地拒绝，“我不冷，小川哥你这样会感冒的。”
“没事，我是男生，抗冻。”刘川把她的手捂在手心，似在埋怨她说谎，“另一只手都这么凉了还说不冷。”
楚幼鱼微微一笑，“我没那么娇贵的。”
刘川的脸色沉了下去，“以后不能这么说了。”
她不解地看向他。
刘川解释道：“跟我在一起后，我有亏待过你吗？”
她如实地摇头。
“从我跟你在一起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把你娇养，把你缺失的部分都弥补回来。”他说着有些沮丧，“可你却说自己不娇贵，不就等于我没有把你养好吗。”
“不是这样的，”楚幼鱼害怕刘川误会自己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小川哥感冒。小川哥对我很好很好。”
已经好在让我觉得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后半句话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及时止住了话头。
刘川幼稚地追问，“真的吗？”
仿佛刚刚那个沮丧帅哥并不存在。
但她还是重重地点了头，“嗯！”
刘川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那颗雕了重瓣玫瑰的大苹果，夸张地把它放到了胸口的位置。
“小川哥你在干嘛啊？”楚幼鱼不解地看着他。
刘川一脸陶醉地说：“让它听听我的心声。”
心脏跳动声，的确是心声。
楚幼鱼觉得好笑，展颜浅笑，恬静的面容，模糊的身影，无一不让人产生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感想来。
静止的画面好似出自世界名家，她轻抚鬓发的动作都像是被提前设定好了一样。
在那无声的空间里，二十五岁的楚幼鱼一直鲜活地活在刘川的身边。
“小…小川哥，别问原因好吗？”
“我…我只是很累了，我们分手吧。”
……
“小川哥！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糟糕了。因为我想一直陪着你……”
雪白的长裙如纯洁的茉莉在他眼前绽放，而后迅速凋零。
大脑一阵针扎一样的疼，刘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直到一道清甜的女声传来：
“小川哥，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
刘川猛地睁开眼睛，站在他身前的，是十八岁的楚幼鱼。
不是二十五岁的那个她。
他蓦地松了口气。
“嗯，光说不算数，来拉钩吧。”他做出拉钩的手势。
楚幼鱼也将小拇指弯曲，然后跟他的小拇指相扣，“拉钩上吊——”
刘川很自然地接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盖章！”两人的大拇指完全贴合。
楚幼鱼先放开手，有些着急地找手机，“糟了小川哥，刚刚雯雯好像给我发消息了，但是我好像没回……”
刘川牵着她的手奔跑，“她估计问你什么时候回寝室吧。咱们快走吧，一会儿该闭寝了。”
“哦哦，好。”
楚幼鱼把手机放回包里，按住挎包的袋子，跟着刘川小跑。
两人跑了两三分钟，就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楚幼鱼看着面前停下来恢复慢跑的刘川，不解地问：“小川哥，你为什么不跑了？”
刘川在她身前一步，闻言转头侧目，“因为我要等你啊。”
一个人或许可以跑得很快，但两个人却能走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