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得意的看向自己的匕首,那是老九送的,陌刀的材料。
“啊~~”他呼痛一声,丝绸掉在了地上,被血染红了。
“洗洗还能用,芸娘有功,裁剪了给你做个肚兜儿!”崔莹莹笑道。
崔挹见状,对家奴丢了一条胳膊,一点不在乎
也笑了,笑的很大声,他觉得自己赢了。
索性奥英。
他亮出一封书信,道:
“此乃崔鹤言生时之信,已言明定下某与莹莹之婚约!莹莹生辰八字,便是他予某的。”
“莹莹,为妻后,可不许如此调皮,某会亲自调教与你。”
崔挹手中茶杯,掷于地,敲了个粉碎。
上百个家奴,一听暗号来了,从‘聘礼’中,抽出兵刃,包围了整座主厅。
崔民干护在崔红玉身前,崔芸娘护住崔莹莹和武媚娘。
崔焯儿姐妹,吓倒在地。
于外,有崔鹤言卖外孙女的信笺
于内,先手优势,一百家奴包围了整座主厅。
崔家死士闻讯赶来,被挡在了外围。
投鼠忌器之下,不敢出手。
擒贼先擒王,崔挹和崔莹莹,都知道这个道理。
摆平了崔家两个女人,即使是黑的,崔挹也能翻成白的。
女人毕竟是女人,崔莹莹再厉害,与李唐皇族勾结再深,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待木已成舟、米做成炊,李世民也奈何不了自己。
他本想提亲走正道,如果失败,那也会在夜晚动手,男人摆平女人的方式,这个时代只有一个。
但是“与龙井比肩的极品茶”+“亮紫色印染丝绸技术”,令他提前了计划。
反正早做晚做,都是做,
清河大房,孤儿寡母的,他吃定了。
崔挹是这么想的。
想的很好!
崔挹眼露淫光,不但看着崔莹莹,也看着崔焯儿姐妹。
陈叔达也一样,长安府尹是他的知交,善后工作归他,如此便宜,他也一眼淫光的看向崔红玉和崔芸娘。
清河大房啊,宝藏也!不取何如?
崔莹莹有些后悔,自己竟被占了先手,以后可不能松懈至此。
这一铺,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崔莹莹自己也没想到,清河与博陵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最后图穷匕见,竟然如此儿戏。
就是看这座大厅内的最终结局。
崔挹志得意满,自信的点了点头,道:“莹莹如能下嫁,清河与博陵两厢和合,必独霸第一世家之位。”
崔莹莹看崔挹的眼神,变的像看智障,小时候还觉得这人挺聪颖的,怎么现在会变的这么蠢呢。
清河博陵打起来,争斗不断,还能两厢存活,合在一起,那是垄断大唐经济的庞然大物,你觉得李世民的刀不够长吗?
她敢打赌,今日这个大厅发生的事,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传到李世民的甘露殿里。
“那你三日后,再来吧,只要到时敢娶我。”
“哈哈哈....某做事,最忌夜长梦多,”崔挹觉得崔莹莹在拖时间,这是‘缓兵之计’,遂说道,“待木已成舟,唐王又奈我何?”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崔莹莹问道,学着杜皮的语气。
武媚娘“噗呲”一笑,她这个闺蜜泥足深陷,越来越像杜皮那家伙了。
“成亲之日,当今太子,亦会来贺!”
崔挹终于奥英完全部的筹码,他觉得不可能输,他知道崔莹莹的背后,来自于李世民对她的经济仰仗,清河既然能做到,他博陵资本更加浓厚,自然也能做到。
只要搞定这个女人。
“崔家人听令,将此等恶徒,给我拿下!”一声娇喝传了出来。
这时候,崔红玉不开心了,他没想到博陵会这么没有礼貌,崔莹莹如果嫁给了崔挹,她怎么向杜素娥交待?
冲突终于爆发了。
崔挹带来的家奴和崔家死士战成一团。
崔挹丝毫不惧,他看向陈叔达,后者也是很淡定的样子。
突变横生。
一大群官兵,携着明晃晃的武器,鱼贯而入。
就连打在一起的两边死士们,都分开了。
长安府尹,登场。
崔莹莹皱眉。
崔挹眉开眼笑。
他算准了有可能兵戎相见,备了绝对力量的后手。
长安府尹,差不多就是市w书J级别的存在,掌握着绝对的力量,上一任的长安府尹做的脏事够了,于是新上任的长安府尹是韦挺,韦氏家族的家主。
陈叔达的至交好友,崔挹的后援。
崔莹莹有些慌了,崔挹虽然蠢,但做这种‘杀人灭家’的事上面,还是很很上道的,备了好大的后手。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清河大房,拿得出手的官,都是地方上的刺史,本家这边,几乎正经的官职都没有。
崔鹤言是黄门侍郎,可是这个官位不世袭的,而对面,一个国公、一个侍郎、一个府尹。
哦,对了,他们的背后,还有个太子李承乾。
这回局面有些难了。
“我要不要去喊小秦秦带人过来?”武媚娘慌了,小声问道。
“你出的去吗?”崔莹莹反问。
武媚娘看着乌压压的人,摇头。
似乎已经是个死局了。
少疏哥那块金牌在我这,就好了,崔莹莹想着。
韦挺本来做不了长安府尹,实在是上一任的府尹灭门太多,还把清河大房灭成女儿国,脏事做够了,四妃之首的韦贵妃,吹了吹枕边风,李世民才让亲民和顺的韦挺走马上任。
“韦府尹,不知道今日来我清河,是做客还是做贼?”崔红玉冷冷的问道。
“做媒!”韦挺也是见惯世面的人,淡然道。
陈叔达找上韦挺商量了‘瓜分’清河大房的事,他也是犹豫的,他新官上任,立足还不稳,但这可是清河大房啊,利益太大了。
他心动了。
“韦府尹,这几个强人,入我清河行窃,强抢民女,你管是不管?”崔莹莹镇静道。
“韦府尹,此乃清河家主崔鹤言生时,与博陵定亲信笺,请过目。”崔挹递上信笺,
这里韦挺权力最大,他摆了摆谱,装模作样看起信来,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京兆韦家,究竟该从中得到些什么好处呢?
平康坊富春曲不错,日进斗金的。
或者那几间丝绸铺子,也很好,前几天买了个蚕沙枕,居然要五十贯钱。
“既有信笺为凭,清河大房应依诺联姻才是...”韦挺说道。
崔莹莹辩道:“莹莹自幼无父,娘亲尚在,婚姻大事,岂可凭一封不知真假的信笺做主。”
崔红玉也说道:“是啊,韦大人,我家莹莹已定下婚约,主家乃百申村杜少疏。”
崔莹莹继续落住:“莹莹已认翼国公秦琼为假父,即如此,请韦大人请翼国公前来,从长议之。”
“不可!”崔挹当即反驳道,他终于知道崔莹莹背靠的大树,竟是秦琼,秦琼若来了,自己肯定讨不了好,极品茶和印染术,诱惑太大,不能有任何差池。
“翼国公身有顽疾,不可惊扰了他老人家。”
武媚娘急忙说起来:“早被我医好了。快去请他来主持大局。”
双方各持一词,开始争辩起来,韦挺感到头疼起来,翼国公秦琼,这个人物有点大了,那可是修罗场上爬出来的恶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武夫。
陈叔达可不惧秦琼,因为近年来秦琼的做派,就跟鹌鹑差不多,几乎和李靖一样,足不出户,圣人也不再重用与他。
但是陈叔达刚才似乎听到,一个很耳熟的名字:杜少疏。
那不是御史大夫魏征整天挂在嘴边的人吗?
听说还是个驸马,刚迎娶了长乐公主,怎么又和崔莹莹扯上关系了。
百申村?玛德,说起百申村,陈叔达就来气,自己贵为国公,居然进不去。
礼部的部分职能与鸿胪寺挂钩,那个倭国来的遣唐大使,天天求着自己说要去百申村。自己带着他去了百申村,被圣人的百骑司驱赶了。
百骑司最高官上是秦琼,这杜少疏莫不是百骑司新任的司长?
突然,一个崔家家奴,疾步走了近来,在崔挹耳边低语了几句,崔挹自信的表情,瞬间庄重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状。
“快带路!”崔挹急道,对韦挺说道,“两位大人请移步,清河大房窃我博陵财货。”
崔莹莹母女也很奇怪,不知道崔挹发什么神经。
几人移步到了一座院子,崔莹莹笑了,轻骂一声“土鳖”。
院子里堆满一筐筐的蚕茧,也就是崔挹嘴里说的“聘礼——蚕离”
白白的蚕茧,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