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送美人矣!!!”
李丽质冷眉一簇,面色严肃,怒从心起,这一刻,她像极了她的父亲,天可汗李世民。
就连侯老四也吓了一跳,直觉的雌威莫犯。
“汝乃何人?”禄东赞小心的问道,她早注意到这个美丽的女子了,比他吐蕃女子漂亮数倍。
“大唐长公主李丽质!尔等还不下跪见礼!”李丽质站起身,发起了公主脾气,还真别说,这威严,不容侵犯,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上位者气息,天子娇女,霸气无伦。
“少疏哥,你不用跪啦!”李丽质娇嗔了一声。
在场几人皆跪了下来,就连和李丽质掐过的李嫣然也是施礼万福状,二妞直接四肢伏低,趴在了地上。
杜皮是第一个下跪的,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个平日里甜声细雨的长乐公主,自己还经常和她打趣调侃,娘的,都忘了,她从来都是皇帝的女儿,天可汗李世民的嫡女长公主。
不行,这回丢脸丢大了。
禄东赞死都想不到天子娇女,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但是看气势,又不得不信了,感觉再冒犯就是个死。
这是大唐,李世民的地盘,某可汗还在长安跳舞呢,和人家比,自己算哪根葱,她的父亲,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唐王,自己的主子松赞干布,虽年轻有为,单论仪态气势,万不及也。
一阵雌威发过后,杜皮的西藏美女泡了汤,杜皮也不知道李丽质为啥发大火,难道是怕迪丽热巴比她漂亮吗?杜皮认真的打量起李丽质,发现各有千秋,毕竟李丽质还没长熟呢。
这时候,阿香提着几个葫芦,里面装着竹叶青,杜皮的酒坊卖的酒,不是一坛坛的,而是一个葫芦,一个葫芦的,为此,还整出几亩田,专门种葫芦。
无它,品牌效应,竹叶青酒的包装,必须走独特的路线。
阿香给在场几人斟酒,一时间,香味弥漫,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禄东赞喝了一口酒,大感此生居然能喝到此美酒,果然非凡品,定了定,他还是把主题说了出来。
“我吐蕃境内,念青唐古拉山下,有着大片大片的“擦卡洛”,乃毒盐矿,闻杜公子丹青妙手,叽叽喳喳.......”说完了,擦了擦汗,这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怎么一个个的都似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幸亏此时程咬金,正在家中喝酒。
“这闹的,原来是要制盐的方法?”杜皮擦了擦额头,指挥道,“二妞,摇木扇去,吓......热死我了。”
“好说,拿纸来,笔我自己有,李嫣然,帮我弄个砚台来。李丽质,磨墨,算了,我自己磨吧。”
“不用公子费劲,我都带来了。”禄东赞大喜,没想到这么顺利,真是辛饶弥沃佛护佑,立刻递上精致丝绸一张,做书写用,砚台一座,作势磨起墨来。
李丽质心惊,这制盐的方子是国之重宝,刚想阻止,可是刚才就把少疏哥吓的不轻,再发威是不是不好,万一吓坏了,可不好,正筹措间,他惊奇的发现,他的少疏哥哥从怀中掏出的可是她赠送的胎毛笔,一时间,面色绯红,再不知天外有何物。
杜皮刚想书写,可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些什么,大惊,当即用力一拍桌子,震的禄东赞砚台一条,墨水溅了他一身。
“不好,大事不好!”杜皮惊叫。
禄东赞也是一惊,惊悚程度比杜皮更甚,心想,我就说没那么顺利,辛饶弥沃佛护佑,这楞头小子是发现制盐之道的厉害,不想给了,看来自己还要多出点血。
“快快快,二妞,别摇了,你马上出去跟马婶她们说,”杜皮急急的说道,“那些宰了的羊子,羊肝、羊肾、羊肚,羊下水,都别给扔了,那是宝贝,我要用的,还有羊蝎子.....算了,你说不清,我自己去。”
杜皮丢下笔,作势要出去。
禄东赞内心在滴血,杜公子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他吐蕃多的堆成山,奇臭无比,都是挖坑埋了不用的废品垃圾,还宝贝,我的波拉,您还是快写吧,我再送你一百头,不,五百头羊子。波拉,就是祖父的意思。
“多鲁,你速去通知,再多给杜公子送五百头羊子来!”禄东赞内心滴血,表情上还是和气且大方的说道。
“那多不好意思!”杜皮乐了,禄东赞这人不错啊,挺大方的。
接着“唰唰唰”下笔,迅速的写完,写完,继续说:“那我也不好掖着藏着,我再送你个方子吧,你知道青稞吧,就你们吃的青稞”
禄东赞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青稞,他就是吃青稞长大的人。
“青稞能酿酒,青稞酒和我这竹叶青酒,不相伯仲,我也喜欢喝,我给你个方子,青稞酿酒的方子,以后你们酿出来的青稞酒,卖给我,价格包你满意。”杜皮说完,又“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禄东赞内心大呼,辛饶弥沃佛护佑,今天的便宜真的是赚翻了。
他内心感动,不禁又道:“多鲁,回去后,给杜公子送一千头羊子来,吐蕃与大唐,结万世之好。”
作势便要离开,杜皮做感动状,一千头羊啊,自己这个百申村,以后便多一个产业了,所以,他热情的留禄东赞吃晚饭,可惜禄东赞现在只想早点回去试制盐方子,然后逃出大唐。
人,当然是没留住,杜皮也不是真心留人吃饭,大家都是做个样子,禄东赞前脚刚走,一旁的侯老四便道:“杜公子,可需要老四我带人,去把方子带回来,顺便给公子带几个吐蕃娘们儿回来。”
“后面那个可以,前面那个不用!”杜皮乐道。
“前面那个可以,后面那个不用!”李丽质怒道。
杜皮看了看李丽质,笑了,伸出一根手指,解释道:“别急,我有那么蠢吗?我白赚了一千头羊啊。”
李丽质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心想,也是少疏哥可是才学惊世,肯定早已知晓这制盐之法的厉害,怎么会轻易给吐蕃。
“那方子定是作伪,对吗?”李丽质开心的问道。
“啊,那方子啊,都是真的啊,我是个品格高尚的男银!从不作伪,从不出老千。”杜皮如实道。
李丽质立刻一脸黑线。
“哈哈哈!好啦!别生气,我没有不知轻重啦。”杜皮揉了揉李丽质的脑袋,心想,这小丫头用什么洗的头,发质这么好,这时代有“飘柔”?
“念青唐古拉山下,都是毒盐矿,比长安北郊那处的盐矿毒的多,铅、砷、汞、亚硝酸,谁吃谁死。不过我给他的方子是真的,那是一般的制盐方子,只能从普通盐狂提纯,但是对于毒盐矿,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步——消毒,活性炭消毒。”
“别问我活性炭是啥,我不会告诉你的,问你爹去。”杜皮补充道,
“其实凡事何必认真,再多些年月,人家自己就发明了晒盐法了,退一步说,那地方很苦,穷人更苦,吐蕃,以后必定会划入大唐之版图,那里的人迟早是唐人,文成公主进藏后....咳咳,这个不说了。”
杜皮立刻闭嘴,泄露了天机,要被雷劈的。
一旁的李嫣然大惊失措,“文成公主”这四个字,是她家绝密的事,她家里有一道密而没发的圣旨,恰恰就是册封她为“文成公主”的旨意,她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只是每每提到,父亲总会念叨:本王李孝恭愧欠杜小子多矣。
可惜杜皮不知道,不然一定会感叹,眼前这个小美人李嫣然,竟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文成公主,而这只小蝴蝶,把松赞干布的老婆刮走了。
侯老四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杜公子才智比天高,应该不需要担心,遂说道:“可惜了那酿青稞酒的方子,便宜这番贼了,将来还能用青稞酒赚取大唐的银钱。”
杜皮听后,叹了口气,讳莫如深的说了句:“我真的希望这国师能聪明点,不看那方子,或者不用那青稞酒方子,不然,吐蕃,民不聊生啊!”
李氏二女,都是才女,看着一脸悲痛的杜皮,煞有其事的样子,就是大眼瞪大眼,不知道其中深层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