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快熟的时候,丁一打进了两个鸡蛋,然后把那棵菠菜弄断,放了进去,拔下电源后,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碗。江帆的碗放在了食堂,这里也没有。
江帆说道:“没关系,我就用锅吃了。
丁一看了看手中这双一次『性』的筷子,说道:“我还是去给您拿个碗吧。”
“不用,你给我筷子吧,我饿了。本来吃不吃都行,一看见这碗鸡蛋面条和碧绿的菠菜,不饿都想吃了。”说着,就站起身,坐在沙发上,尝了一口说:“味道好极了,煮的就是比泡的好吃,加上绿菜鸡蛋,『色』香味俱全。你的手艺不错,以后我不吃早点了,就吃你煮的方便面!”
丁一笑了,说道:“不是我的手艺,是康师傅的手艺。”
他们正说着,曹南从外面进来,他看了丁一,又看了看方便面,尤其是看到市长用锅在吃面,就皱了一下眉说:“我给食堂打电话,不像话,我还特地关照过了。”说着,拨出手提电话的天线,就要给食堂打电话。
江帆笑着说:“不用,丁说大师傅来着,我没有去食堂,觉着太晚了。”
“多晚都有人值班,我跟食堂特地强调过了,您就吃碗方便面哪儿行啊,这大过年的,也太寒酸了。”
“不寒酸,你看,还有鸡蛋哪?”江帆挑起鸡蛋让曹南看。
曹南扑哧笑了,说道:“是我们的失职。”
“是我的荣幸,吃上丁亲手煮的方便面,其味无穷啊,哈哈。”
曹南见市长很开心,就说道:“真是委屈您了。”
“哪儿呀?还有酱驴肉和酒,我却没法吃,没有刀,你猜她怎么说?让我啃着吃,我一想还是得了,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以为我是从水泊梁山下来的哪?”
“哈哈。”曹南也笑了,说道:“不过彭主任的驴肉的确好吃,我今天晚上已经吃了。”
江帆吃完,丁一将残局收拾好后,把锅和炉子还有方便面拿回,放到自己办公室,回来又给市长和主任沏上一杯水后就离开了。
她躺在宿舍的床上,已经睡着了,这时呼机响了,一看是市长:我回宾馆了,谢谢你的晚餐。江帆。
她不由地笑了,想起市长端着锅吃方便面的样子就可笑。
丁一和狗是三十上午被陆原哥哥接走的。在此之前,江帆和彭长宜都表示要用车送她,因为她也收了一些年货,包括单位发的,但都被她婉拒了。
彭长宜是二十九的下午回老家的,在头走的时候,他让沈芳把提前蒸好的扣肉、山『药』、藕、年糕,还有铰好的肉馅,总之家里有的东西都给老胡拿了一些,并跟老胡说,这些东西足够你过年吃的了。
老胡神秘道:“吃不着的,我要跟儿子去过年,回来后再吃。”
彭长宜说:“去哪儿过?”
老胡笑道:“不告诉你。”
彭长宜就不再问了。想必老胡有不告诉自己的理由。对于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打听,何况,他一直就觉得老胡和樊文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帆没有回家,他一人呆在宾馆的宿舍里。
事实是,除去西部省会城市父母的家,他应该是无家可回。自从跟袁姶闹离婚,自己逃到亢州以来,除去回过几次谈判离婚,他就不再回北京他们的家。他在北京没有其他的房子。所以,他只有躲在亢州的宾馆里,好在也就一晚上的事,年就过去了。他也可能清清静静的想一下年后的事和眼前即将召开的两会。他没有看春节晚会,而是伴着窗外的鞭炮声,看起了市委办主任范卫东给他的『政府』工作报告修改稿,请他最后审阅。
这时,就听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集,江帆意识到可能到了除夕的时候,他合上了报告,看了看手表,果然指针正指向夜里十二点正。这时,电话响了。
“市长,春节快乐!”是林岩的声音。
“市长,春节快乐!”是红的声音。
“市长,春节吉祥!”仍是林岩的声音。
“市长,春节吉祥!”仍是红的声音。
江帆不由地笑了,说:“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我们再给市长拜年。”是红的声音。
“呵呵,谢谢你红,也祝你们快乐、吉祥!”
“谢谢市长!”
林岩的电话之后,就是彭长宜的,许的,姚斌的……等等。
他很渴望另一个的人电话,心里就涌起一股温馨的期待,但是直到他上床后这个电话都没有来。
也可能她正在和家人团聚,也可能她早就进入了梦乡,她这个年纪,正是享受大好春光的时候,无忧无虑,没有事业和家庭的拖累。江帆最后看了一眼床边的电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听着外面的喧闹的炮声,偌大的房间里却孤寂无声,他确实感到了孤独,想给远在西北的父母打个电话,夜很深了,还是不要吵他们了。
这时,呼机响了,他赶紧拿过来一看,是一行字:春节快乐!静。
静?姚静!
随后又一条进来,是妻子袁姶的:帆,回家吧,好想你。
接到妻子的信息,他的心里很『乱』,努力不想那些令人烦躁的家事,删了这两条信息后,连呼机一起关掉。
躺在床上,关了灯,透过窗帘,望着外面不时被闪光雷映的闪闪发光的夜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进入睡眠状态下,电话响了。他很后悔没有拔掉电话线,震的他心里突突的。他平息了一下自己,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市长,春节快乐!”
江帆看了看表,已经快一点了,就没好气道:“怎么这么晚?”
“看电视着呀?”她的理由很充足。
“你看电视就代表别人也在看电视吗?”
“嘻嘻,这么说您是不是睡了?”她变得心起来。
江帆听出丁一从始至终的声音都很声,好像怕什么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