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他们没有耽搁,坐上了交通局的依维柯,就出了金盾宾馆大门,到了古街路口,寇京海说道:“叶记者,我要叫上一个朋友陪我去,耽误几分钟。”
叶桐一下子就明白了寇京海说的这个朋友是谁。
果然,车子拐向古街,停在了北城院里,寇京海就在车里给彭长宜打了电话,很快,彭长宜便出来了,坐进了车里,司机就将车驶出了北城。
彭长宜上车后,伸出手,先跟坐在后排的男记者握手,刚想伸出手跟叶桐握,就见叶桐根本就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而是把头扭向了窗外,他呵呵笑了两下,坐在了叶桐旁边,说道:“记者们这么快就走了,怎不多呆两天,亢州可是有许多新闻素材啊。”
叶桐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一天不走,就会在这里讨饶一天,主人心里会不踏实的,所以,活儿干完了,还是知趣尽早离开。”
尽管寇京海不知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彭长宜和叶桐的事,所以这次才叫着彭长宜,对于他们的对话,他装作没听见。
彭长宜听到叶桐这样说,就说道:“怎么会哪,叶记者能来,是亢州的幸事,怎么会有人不踏实哪,高兴还来不及哪。”说完,就看了旁边叶桐一眼。
叶桐看见彭长宜嘴角流『露』出的坏笑,就想给他一巴掌,但她还是有所顾忌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这一夜,寇京海和彭长宜没有回来,他们在省城住下了,彭长宜顺便说要去看老师,本来寇京海就多给彭长宜准备了一份礼物。
叶桐就陪着彭长宜到了靳老师的家,在跟靳老师的闲聊中,才得知靳老师的书准备出版,由于寇京海之前说过了大话,所以书号的费用彭长宜就大包大揽了下来。
彭长宜回到宾馆,自然叶桐也就跟了过来,晚上发生的一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一番风雨过后,叶桐抚『摸』着彭长宜的脸说:“我能要求你做一件事吗?”
彭长宜闭着眼,不假思索道:“不能。”
叶桐一愣,显然她没想到彭长宜回答的这么直接、这么干脆,就说道:“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回答不能。”
彭长宜说:“你要求我的我都做不到。”
“真的?”
“真的。”
叶桐不再说话了,躺在他的旁边,说道:“也许,你该听我说说。”
彭长宜翻过身,把手搭在她的身上,说道:“什么都不说好吗?”
叶桐有些心寒,他居然不听自己想说什么就拒绝了她,看来,自己真不该爱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但是,似乎彭长宜越是这样,就越能吸引他,她说:“你老师正缺一个帮手,你能不能调到省城来,也可以把家……带过来。”
彭长宜说:“不现实,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身份到省城没有任何作为的,感谢你瞧得起我,以后不要提了好吗?”说着,起身就走进浴室去洗澡。
叶桐叹了一口气,趴在床上,她还真拿彭长宜没办法。
锦安,市委书记办公室。当翟炳德把《京州日报》递给面前的江帆时,他说道:“这篇文章你看过吗?”
江帆接过来,见是叶桐和两外一名记者写的长篇通讯:一个『共产』党人的追求。他说道:“看了,那天记者们来还请我介绍了一些情况呢。”
翟炳德看着江帆说道:“你对钟鸣义这个人怎么看?”
江帆不假思索道:“正像这篇报道里说的那样,党『性』强,立场稳,作风硬,事必躬亲,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翟炳德笑了,说道:“没几天,怎么练的也和他一样了?会表演了?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江帆一听,诧异的看着翟书记。
翟炳德说:“看我干嘛?你自己不觉得你这话很虚伪很不负责吗?”
江帆笑笑,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篇报道里那句‘有的同志主动建议把他妻子调到身边照顾他,另外给他安排了宾馆住处,他都一一拒绝了同志们的好意’,对于这句话,你怎么看?”
江帆说:“那是事实。”
“这么说,你应该就是那位好心建议的同志了?”
“没错,正是我。”
翟炳德盯着他。
江帆笑笑,说道:“您不要用怀疑的眼光看我,这的确是事。”
“什么事实,你态度有问题。”翟炳德突然厉声说道。
“我?”江帆一愣,充满疑『惑』的目光看着翟书记。
“对,就是你,你别给我装无辜!我不明白你在装什么?明明你们都看不上他这一套,为什么还要说违心的话?为什么还要推波助澜,让他在省报上丢人现眼!”说着,气愤的把报纸往桌上一扔,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
江帆委屈道:“您冤枉我了,那是记者主动找的我,问起的这事,肯定是钟书记给记者提供的信息,我必须实话实说,我只能实话实说。”
“哼。”翟炳德气哼哼的哼了一声,江帆不明白是在哼他还是在哼钟鸣义,翟炳德又说道:“我听说他『插』手『政府』工作,有这事吗?”翟炳德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江帆。
江帆一愣,随后说道:“钟书记是个务实能干的书记,再说他是书记,他统领全面工作,抓任何一项工作都是正当的,不存在『插』手问题,是正当防卫……”
江帆看见翟炳德慢慢把头扭向自己,而且还斜着眼看自己,便把下面的话收了回来,他被翟书记看的有些心虚,就不好意思道:“您干嘛那样看我?”
翟炳德这才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江帆,由衷道:“不错,跟樊文良、王家栋学的的确不错,会冠冕堂皇、虚与委蛇了。”
江帆脸红了,说道:“哪有哇?我说的是事实,人家钟书记是班长,班长抓任何工作都是正当防卫,不存在『插』手的问题。”
“你真是这么看?”尽管翟炳德眼睛是眯着的,但是他的目光却犀利、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