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能够和丁一自由自在的多好,如果能够毫无顾忌的和心爱的女孩独享幸福时光多好。他有些心疼,定定的看着丁一,语气深沉的说道:“还生我的气?”
丁一到底是一个明事理、善解人意的姑娘,听他这么说,那天的不快就烟消云散,想想自己也不好,太敏感,本来也没什么,却让自己和他都沉重了好几天,想到这里,眼圈就有些红,她赶紧低下头,声说道:“没有啊——”
“真的吗?”江帆的语气温柔极了。
“嗯。”丁一低着头,不敢说太多话,这里毕竟是会议室,说不定科长什么时候就回来。
江帆搓着手,看着她。眼前的女孩,的确有着太多的美好,柔顺的短发,遮住了她的额头和半边脸。
尽管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是从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中,不难发现,她也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江帆有些激动,他『迷』恋着这个正值美好年龄的青春女孩,就像他见到她第一次后写的那样,他的心灵被洞穿了,她给了他太多的美好,而自己连一句虚假的承诺都给不了她,想到这里,心里隐隐作痛。
丁一半天不见江帆开口说话,借着理头发的机会,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就抬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就足以震撼了她,就见江帆的目光里,有一抹很深沉的痛楚,微皱着眉头,正在凝视着自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表情如此凝重和痛楚,心里不由一颤,忘记了掩饰自己眼中的湿润,也定定的看着他。
江帆回过神来,两只大手在脸上搓了搓,半天才说道:“怎么了?”
丁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澈的眼里更加的湿润,慢慢蓄满了泪水,她沙哑着低声反问道:“你怎么了——”
江帆激动的伸出长臂,大手握住了她放在桌子对面的手,另一只大手也覆了上去,使劲握着,半天才说:“我很好,只要你好。”
丁一抽回自己的手,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也很好。”
江帆冲着她点点头,说道:“很好就好。”
丁一扑哧笑了,从包里掏出纸巾,把眼睛里的泪水沾干,使劲眨着两只眼睛,看着他,冲他一缩头,就笑了。
江帆的心有些疼,他转移了话题,说:“采访完了吗?”
“差不多了,下来就是录像了。”
“跟长宜定好时间了吗?他下周要去学习,所以你要抓紧。”
“嗯,定好了。”
“你很能干。”
丁一看着他,说道:“我不行,今天局长批评我了,说我滞后,访谈没跟上,让省报抢了先。”
“报纸和电视是有区别的,不存在抢先的问题。”
“那也不行,保证宣传的那么全面,我就是再怎么弄,也有跟风的嫌疑了。”
江帆笑了,说道:“电视有电视的优势,这一点,报纸比不了。”
“嗯。”丁一点点头,问:“你没事了吗?”
“有事,你来了我就不想干事了。”
“呵呵,那可不行,你赶紧回去工作吧,我们又不是不见面。”
江帆声的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丁一捂着嘴,无声的笑了,几天徘徊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笑的灿烂极了,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不快。
江帆的心情也随着见到丁一好了很多,说道:“长宜怎么还不回来,他想把你饿到什么时候?”
丁一说:“没事,我回单位,你快回去忙吧。”
“我不忙,眼下该忙吃饭了。”
“嗯,那你快去吧。”
“我不去,我要和你吃。”
要说江帆的饭局还真没有彭长宜多,彭长宜是三教九流、点上的、面上的,喝酒吃饭几乎占了他全部的业余时间。
江帆如果不是上边来人,即便是上边来人,有些人也不需要他出门陪的,除去这些政治『性』和工作『性』的饭局,他几乎很少跟人吃饭,大都情况下,都是跟林岩、许他们两个吃,曹南倒是经常代表他去参加一些饭局。
听了他的话,丁一赶紧看了看身后的门,冲他皱皱眉,声说:“注意影响啦——”
江帆笑了,说道:“我已经很注意了,不然……”
丁一赶快用眼睛使劲看他,他才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江帆笑着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彭长宜同志,怎么把记者一人放这儿不管了。”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丁一这才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对呀,科长干嘛去了?
这时,江帆很快又进来了,说道:“彭长宜不见了。”
丁一看着他诡秘的样子说:“不会,他说回办公室打几个电话,还要给我拿材料,怎么会不见?”
江帆说:“没关系,我们等他,如果他实在不回来,我就把你拐走。”
丁一脸又红了,她知道他说“拐走”的意思,就不敢跟他斗嘴。
此时彭长宜正在市委副书记王家栋的办公室,他回自己办公室打完电话,王家栋的电话就到了,让他上去一趟。
彭长宜进屋,就见王家栋正在看菜谱,研究厨艺。彭长宜往他跟前凑了凑,说道:“您老这是在培养第二技能哪?”
王家栋笑了,说道:“是啊,我最近『迷』上了厨艺。”
彭长宜有些心酸,想威风八面的王家栋,什么时候办公室冷冷清清过?什么时候有过时间研究厨艺?
自从樊文良走后,他就像一只孤独的鹰,独自盘旋在亢州的政治舞台上,尽管贵为市委副书记,而且是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尽管凡人也不可视,但是比起以前的威风也渐弱了不少。
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位置,凡事不找上头,他绝不主动工作,韬光养晦,他研究冯道、研究曾国潘,不曾想又开始研究厨艺,怎能不让彭长宜心酸?
彭长宜说道:“您研究它干嘛,圆开着酒店,您想吃什么吃不到?”
王家栋说:“不满你说,有一天你阿姨有点感冒,不想做饭,我俩就坐车去了酒店,特意要了一道乌鸡汤,你猜老伴儿喝了两口后说什么?”
彭长宜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