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娟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呢?”她看着她说道:“如果我说我后悔,你可能会看不起我,如果我说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那是假话,真的。凡是说爱过就不后悔的,那都是歌里唱的,是歌词,是人们美好的借口。我跟你说实话,我后悔,非常后悔,但是没办法,后悔也得自己扛着,因为当初是自己选择的,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就范,我甚至是用了心机让他这个县委书记爱上我的,现在,我的肠子都悔青了。”
丁一愕然地看着她,她的话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她原以为雅娟会说不后悔的,没想到她不但是真的后悔,而且还坦诚自己的后悔心情。她喃喃地说:“哦,是这样啊——”
“所以,我没有跟他见面。”
丁一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雅娟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只是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静静地注视了他半天,然后就走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既然我也感到后悔了,就让故事彻底地结束吧,我不想延续我的后悔,所以,我就走了,把他一人晾在咖啡厅,我给他买了单,毕竟他没少帮我,帮我这个家。再有,他不当书记了,钱包难免会羞涩,因为他的工资老婆会一分不剩地领走,多少年都是这样,据说从他们结婚就是这样。买单的时候,我多付了钱,就是他再点别的也够,而且富富有余。”
说到这,雅娟低下头,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尽管她说结束了,她说后悔了,但是丁一发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还是很激动,说明这段感情尽管结束了,但是留在心里的记忆是抹不去的。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留存在心里的记忆肯定都是美好的了,那些不愉快的也许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她无法想像钟鸣义没有见到雅娟,但却在暗处被雅娟注视了许久,并且给他买了单后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能体会到雅娟这样做时的心情。
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望着那个曾经的心目中的英雄,而眼下已经是过了气的偶像,她内心的酸甜苦辣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她看着雅娟,喃喃自语道:“结束了?”
雅娟用手弹去已经滴到腮边的泪,说:“结束了。”
“他后来没有再找你?”
“是啊,她都沦落到我给他买单的份上了,他还有什么自信和勇气再来找我,他就是离婚了,我们都没有这种可能了,我刚才说了,他已经没有魅力了,过气了,就跟人老『色』衰的美女一样。”
尽管她嘴上这样说,但是丁一感到她对钟鸣义还是有感情的。丁一的眼泪也淌出了泪水,她端起酒杯,哽咽着说:“雅娟姐,我敬你……”
说完,和着泪水,喝干了杯里的红酒。
雅娟也干了。她镇静了一下,拿起酒瓶,给丁一和自己的杯里又倒上了红酒。说道:“丁,其实我一直都在琢磨是谁往你采访本上写的那句话,我不是好奇你的私生活,我是担心你。”
丁一点点头,说道:“我懂。”
“今天,我发现你的状态一点都不好,感觉你还不如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说过的话吗?女人一旦真正地爱了,就笑不出来了,我看你现在就是这样。”
丁一非常佩服雅娟的敏感,但是她不会承认的,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她倒是没什么,因为她们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好姐妹。
但是她不能拿江帆的政治生命开玩笑,尤其眼下在袁姶的白『色』恐怖之下,她更不能暴『露』江帆,永远都不能。
想到这里,她就说道:“雅娟姐,我没有,只是听了你们的故事很伤感,真的,爱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么难?”说着,眼里就又浮现出了泪水。
雅娟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爱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不该爱上你却爱上了。告诉我,那个人是彭长宜吗?”
丁一立刻惊恐地说道:“雅娟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那样是要出人命的?”
“哦?为什么?”
“我跟他在一个科室的时候就听说,他老婆说过,一旦发现他有外遇,就吊死在市委大楼里,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这样说,没有的事!”
雅娟破涕为笑,她说:“我信你的话,但是,事实是已经有人在爱你了。”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丁一搪塞着她。
“嗯,这样好,如果刻意去寻找去探究反而不好,说明你渴望。”雅娟又端起酒杯,说道:“记住,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
丁一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她喝了一口。
雅娟又说:“不过,她老婆那话明显就是威胁,他跟省报记者的事,也没见他老婆上吊呀?”
丁一吃了一惊,说道:“你怎么知道?也可能是瞎传。”
“呵呵,我知道,我听钟鸣义说过。”
“哦。我不知道。”
雅娟笑了,说道:“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吧,让他们这些臭男人占据了我们宝贵的时间。”
丁一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发财了?”
“发财到没有,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且生意做得的不错,我要抓紧挣钱,帮着哥嫂还账。”
“也别光顾别人,多考虑一下自己吧。”丁一劝道。
雅娟说:“平静一段时间再说吧。丁,我这次回亢州是来要账来了,原来还有两个饭店的酒水钱未结,你知道,人走茶凉,这两个饭店总是拖着不给我结。我刚才分头找了他们,他们今天应明天,明天应后天,我不能总往这里跑,北京那头还有一摊子事呢?”
“哦,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是嫂子出事前铺的酒。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盯着点,过几天你就给我催催。”
“嗯,好的,没问题。可是,你怎么才要呀?”
“那个时候假酒的事就弄得我们焦头烂额了,谁也就没顾上,我头走的时候想要着,后来急着走就没要,如果钟鸣义在他们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