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偎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她很享受被他呵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好了,让她的内心充盈着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
原来,江帆完成上午的慰问任何后,『政府』又召开了年前最后一个市长办公会,主要是布置春节期间和春节后的一些工作。
散会后,肖爱国告诉他,市委书记佘文秀在阆诸宾馆宴请两位阆诸籍的华侨,问他有时间参加吗,另外,下午有个对参加核试验的功臣专题慰问活动,市长要不要出面讲几句话……
江帆一听,直给肖爱国作揖,他说:“肖大秘啊,您能不能心疼心疼我,让我喘口气?”
肖爱国乐了,说道:“喘口气行,但晚上的活动您要参加。”
“晚上还有活动?”
“是啊,电视台录播的春节晚会,中间不是要不是要『插』播领导班子拜年吗?晚上他们来录制,再不录的话就来不及了,明天晚上电视台要播出了。”
江帆想了起来,在前几天的常委会上,副书记殷家实突然提出要书记和市长给全市人民拜年,『插』在晚会中间,佘文秀欣然同意,江帆当时只说了一句,这样好吗?没想到佘文秀说,好好好,这个形式不错,亲民,下来你们跟电视台约时间。
江帆见佘文秀兴致很高,就不再说什么了。
想到这,江帆跟肖爱国说:“有佘书记一人就代表了,我就不上了。本来就是老百姓的节日,官员们出来拜年有些不伦不类。”
正说着,殷家实打来电话,说道:“江市长,我是家实,电视台晚上七点过来。”
自从在丁一家看到那个小字报后,江帆没有再追究这件事,他基本断定是谁干的了,为这件事他跟樊文良在电话里沟通了这个情况
樊文良只是淡然地说道:“事情过去了,心里有数就行了。”
从他说话的口气中判断,樊文良也基本知道是何人所为,只是组织纪律的限制,他不便对这件事发表看法,嘱咐他要注意团结同志,审慎行事。
最后他开玩笑:“估计能让你清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小丁。”
江帆也笑了,说道:“目前进展顺利,曙光在前。”
樊文良说:“是吗,那好,那提前祝贺你。”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留给江帆和丁一的伤害就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没了。尽管江帆对殷家实这个副书记也是相当尊重,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殷家实“团结”到自己的阵营中,只是官场自有官场的游戏规则,否则的话,就会坏了规矩。
此时,他对着电话里的殷家实说道:“殷书记,我正想找你商量这件事,我别出镜了,佘书记一人就代表了。”
“那怎么成,我这样安排的初衷就是想让新市长跟与民同乐,你不出镜,白瞎了我这片心了。”
江帆嘴角泛出一丝冷笑,说道:“老兄的心意我领了,你看国家领导人新年致辞的时候,不都是一个人吗,『政府』口的人出来不和套路,再说这种歌舞升平的事本来就是党委口的事,有佘书记一人就代表了。”
他的口气很温和,但却很坚决。
江帆说的句句在理,让殷家实无缝隙可钻,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让江帆逃脱,继续说道:“阆诸党政一把手给全市人民拜年,也说明党政关系和谐,同谋发展大计,普天同庆,这有什么不好?”
江帆感觉殷家实这出戏演得很蹩脚,春节,是老百姓自己的节日,这个时候官员出来不合适,即便有官员出面,那也不能是他这个市长。
他的嘴角再次泛起一丝冷笑,说道:“我晚上的确有事,要不这样,我给佘书记打电话,让他代表。”
殷家实听江帆这样说就没词了,只好说:“也行,你跟佘书记那么俩商量吧。”
放下电话后,江帆给佘文秀打了过去,说道:“佘书记,我晚上要去办点私事,电视台录节目的事您就全权代表吧。”
佘文秀说:“你脱不开吗?”
江帆情真意切地说道:“真的脱不开,再不办明天就三十了,再说了,最有资格代表市委市『政府』给全市人民拜年的是您。”
佘文秀本来就觉着殷家实这样安排有些不妥,有什么必要党政一把手都出来拜年,难道他这个市委书记还不能代表『政府』吗?
还算江帆懂事,主动退出,就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江市长啊,你算把我推出去了,那好吧。”
挂了电话,江帆没再跟殷家实打去,他跟肖爱国说:“好了,你可以放我假了吧?”
肖爱国苦笑了一下,说道:“为了您出镜这事,家实书记特地给我打过电话,说您年底事情多,让我想着提醒您,所以……”
江帆笑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样安排不合套数,以后类似这样的关你要把好,人家是出于尊敬,不得不让你,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谁,千万不能蹬鼻子上脸,那样就不知轻重了。”
江帆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个坑,尽管事情不大,也会造成跟佘文秀对自己的误解。这样的坑殷家实都敢挖,而且还明目张胆的让他往里跳,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坑呢?
就这样,江帆也放了司机的假,他一个人回到家,事先拉了一个春节购物清单,想和丁一去置办春节物品,哪知,他兴致勃勃地回来后,家里并没有丁一。
他就拨了丁一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他只好开车去了大学家属院,这个家里没有丁一,他又来到了她西城的家,他笃定地认为她应该是回到了这里。
果然,院门虚掩着,她居然忘记了关大门,他故意放轻了脚步,推开屋门进来,从看见丁一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地板上,有她摘下来准备清洗的窗帘,他叹了一口气,轻轻俯下身,刚要吻她,就发现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嗡动着不知在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