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文秀说道:“要不是肖秘书长,我今天还不知道呢,恐怕真得周一上班你给我送喜糖我才能知道啊。”
肖爱国笑了,说道:“您看您,一下就把我暴『露』了。”
江帆看着肖爱国,说道:“我明白了。”
肖爱国说:“您是不是以为我走漏了消息,我跟您说,还真不是我主动要走漏消息,实在是事出有因。”
佘文秀笑了,说道:“你也用不着审老肖了,是我让秘书打电话给老肖,想用『政府』那辆商务车,老肖说这辆车明天有安排,但他怕给你走漏消息,没敢跟秘书说明白,就直接跑我办公室来,跟我说明了情况,你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给你瞒得住吗?他问我别的车行不行,还求我让我保密,说市长下了死命令,不许走漏风声。”
江帆用手指着肖爱国,“哈哈”大笑着,什么都没说。
佘文秀说:“我一想,这么严肃的人生大事,哪能让你悄悄地蒙混过关?所以,我昨天晚上挨个给这些在家的常委们打电话,跟他们说,市长明天大喜,无论如何都得去讨杯喜酒喝。”
江帆再次举起双手,冲着佘文秀一个劲地做作揖状。
佘文秀两只晶亮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丁一,然后跟江帆说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江市长,鲍市长说得对,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啊!”
江帆听了这话,不由地看了殷家实一眼,殷家实正若无其事地看着佘文秀,附和着佘文秀说道:“是啊,是啊,佘书记啊,小丁当年参加主持人大奖赛,那可是我亲自拍板定下的人选,没想到被有些人捡了便宜。”
佘文秀晶亮的双目就『射』向了殷家实,说道:“老殷啊,你这话可是有『毛』病,如果我不给你指出来,当着这么多的长辈和晚辈,恐怕不合适。什么叫江市长捡个给便宜,你的意思是在说小丁是个便宜?”
丁乃翔听后首先是一阵“哈哈”大笑。
殷家实故意很委屈地说道:“佘书记啊,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您可真会揪我的小辫子。”
看到殷家实的窘样,佘文秀这才“哈哈”大笑着说:“你这样说她我不爱听,小丁是丁教授的独女,书香门第,不但是电视台有名的才女,也是我们阆诸市有名的才女,你是她是便宜,我当然反对了。”
丁一不好意思笑了,她想起她没答应将自己抄写的《三国演义》给佘文秀,就多少有了愧疚心理。
“哈哈。”江帆又是一阵大笑。
这个小餐厅,正好摆下了两张大圆桌,看来,佘文秀他们来了有一会了,因为这个屋子原来只有一张桌子,肯定是临时变成了两张。
肖爱国走了过来,说道:“是否开始?”
江帆说道:“开始。”
大家坐好后,江帆挺直身背,说道:“各位领导……”
他的话还没说完,佘文秀就拦了下来,说道:“你今天没有发言权,我们又不是你请来的,我们是自己来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
其他人应和着佘文秀喊道。
佘文秀说:“你今天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喝好酒,一个是当好新郎,别的事你没有发言权了。”
江帆不由得大笑,他赶紧又冲他抱拳示意。
佘文秀说:“老肖,这两桌酒席你记着,不让江市长掏腰包,我们这些在座的人掏腰包,如果在座的各位掏不起的话,就从工资里扣。”
“哈哈。”江帆又笑了,他没想到佘文秀平时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鲜有生动活泼的时候,今天居然表现的还是个幽默天才。
佘文秀又说:“江市长,这样吧,你悄悄结婚的事,我们也就不追究了,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先说这个酒怎么喝吧?”
江帆一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家人的这一桌,说道:“大家让我怎么喝我就怎么喝?”
佘文秀笑了,说道:“你们大家发现了没有,我一问他怎么喝酒,他居然不看旁边警察的反应,他居然看向了亲友团,谁能解释一下其中的奥秘。”
殷家实说:“我试着解读一下,刚才江市长的眼神我也发现了,佘书记观察得太细腻了……”
“你是表扬佘书记还是在表扬自己?”这时宣传部部长蔡枫说道。
“哈哈。”蔡枫用话刺激了一下殷家实,殷家室笑着说:“我还不是借了佘书记的光吗,如果不是佘书记放现江市长的眼神,我就是发现了也不敢说啊。”
蔡枫和殷家实有过一段同窗过程,后来殷家实转入了政治系,殷家实转系后不久,丁乃翔便给蔡枫所在的中文系讲授中国近代文学,蔡枫跟丁乃翔是真正的师生关系。所以,刚才来到小餐厅时,蔡枫负责给佘文秀及大家介绍了丁乃翔全家,陆原又负责给大家介绍了江帆父母及妹妹一家人。几位常委领导便纷纷向他们双方家庭成员表示祝贺。
蔡枫这时说:“请家实书记继续解读江市长的眼神。”
殷家室笑了,说道:“我是一己之见,如果解读的不对,请佘书记和江市长批评指正。我是这样想的,江市长之所以不看旁边自己美丽漂亮的新娘,是因为他知道她不担心他,因为新娘通过长期和他交往,已经深深地知道他的酒量了,所以他知道新娘不担心,也知道新娘不会阻止他喝酒,他真正担心的是那边的亲友团的成员,那里有年迈的父母,还有一个省委的纪检干部在场,他看他们,实际是怕他们担心。”
殷家实的话里的特别指出了丁一和江帆是“通过长期交往”的,这个长期,就是再糊涂的人都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肯定是开始于江帆支边之前。
“哈哈。”江帆看了丁一一眼,随后仰头大笑。
殷家实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丁一听着心里却很别扭,长期以来,尽管她和江帆很少触及到小字报的问题,但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有这么一个对他们的过去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