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曼一听,心里就是一动,难道俞大开想着她的公交公司了?
她笑笑说:“转出去倒是没想过,怎么,有人惦记了?”
朱国庆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我是为你着想,你说你一个女人,今天站牌被砸,明天司机被打,后天车又被砸,何苦呢?”
荣曼压住火气,说道:“按说,这是治安问题,是投资环境问题……”
“你要是这么看我下面的话也就不说了。”朱国庆说着就站了起来,想走。
荣曼赶紧说道:“市长别动气,您今天来不是想帮助我排忧解难吗?”
朱国庆说:“你这样,我的建议你考虑一下,过两天我听你信。”
荣曼说:“就是我想转,我转给谁呀?”
朱国庆说:“到时我再给你找买主,你先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朱国庆走了。荣曼打电话叫来了方莉,方莉也表示无能为力,因为荣曼的客运公司不在她的辖区。
方莉走后,荣曼找来了吕华。吕华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去北京找彭书记吧,让他给你拿主意。”
荣曼有些为难,他知道彭长宜是排斥她的。荣曼说:“我不想给他添『乱』,他已经去学习了,朱国庆主持工作,我不想让他为难。”
吕华说:“只有他能帮你。”
荣曼有些伤心,如果不是她把跟彭长宜的关系搞尴尬了,彭长宜肯定会帮她的,她也会毫无顾虑地去找他的,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他了。
彭长宜听了她说的情况后,眉头皱到了一起,脸『色』铁青,他很是气愤,尽管当下没有说什么,但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不停地咬着后槽牙。
彭长宜很奇怪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听说,也难怪,他总是关机,周六日不是回老家就是陪女儿玩,朱国庆开会也不叫他,别人也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些。
他想了想,看着荣曼,说:“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为什么,彭长宜这句话一说,荣曼的眼圈就红了,眼泪就弥漫上来。
彭长宜见她眼泪快掉出来了,就将脸转向一边。
荣曼说:“我也不想做了,想离开亢州……”
彭长宜吃了一口菜,低着头说道:“别说孩子话。”
荣曼感觉这个男人还是有些情谊的,就说:“如果有人出大价钱,我就卖了公司,然后拿着钱去做其它项目,但如果这个人是愈大拆,我就不卖。”
彭长宜感觉这里有事,不会是一买一卖这么简单,说道:“据你观察,这件事正常吗?”
荣曼说:“我感觉,朱国庆主动来我这里,说这个问题,有些不正常,但他没说,是谁想买我的公司。”
彭长宜说:“我现在不在亢州,有些事不好过问,即便我在亢州,这个事也是不好出头干涉的,但不会发生打砸的事件。我会处理他们,让他们补偿。如果我直接过问这个事,恐怕你以后在亢州混就更难了。”
荣曼的泪水流了下来,彭长宜的话她听着非常入心入肺,她含着眼泪说:“如果我卖公司,必须搭配我的工厂,那样我就不回亢州了,如果不卖工厂,还是得和他们打交道,我有些担心,担心以后说不定再出什么事,愈大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彭长宜看着荣曼,说道:“你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还在乎这个?”
荣曼似乎听出了他的讥讽,说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遇到这么不计后果不讲一点江湖规则的混蛋。”
彭长宜冷笑了一下,说道:“这个定位比较准确。”
“所以,我也想撤了。”
“但是,你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那你说我怎么办?”
“注意搜集一些证据,你只要有证据,我就能办他们。”彭长宜发着狠说道。
“我不想让你为难。”
“那你就顺从他们,低价卖了公司,卖了工厂,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亢州?”
“不这样又能怎样?”
“如果是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这些人这么不要脸,你有什么心慈手软的。”
“可是,我能怎么做?”
“这还用我教你吗?你出道了这么多年?”彭长宜没有把话说明白,因为他相信荣曼不是她说得那么低能。
果然,荣曼说道:“我就是收集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呢?”
彭长宜生气地说:“你说呢,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最起码,你在价格上不会太亏,还有,如果掌握了对手的致命证据,兴许你走不了,亢州,还是你的地盘。”
彭长宜把话说道家了,他这是出于对荣曼的信任和同情才这么说的。
在他刚出道的时候,部长就告诫他,要善于收集和掌握不利于对手的证据,这就跟一个国家有了核武器一样,可以不用,但不能用时没有。起到核震慑的作用。
当初他只想掌握任小亮的证据,所以暗中『摸』清了小洋楼,没想到的是,却暴『露』了张怀,更牵出地省级的领导,樊文良顾全大局,,压下了小洋楼事件,暗中粉粹了张怀想选掉江帆的阴谋。
如今的小洋楼,经过钟鸣义和韩冰两任领导的消化,如今,这排小洋楼已经全部归了高尔夫俱乐部,张怀等人得到了一部分补偿。
他跟樊文良学会了压事;在羿楠偷拍到邬有福和老革命的妻子偷情的照片时,说真的,他也是无比的激动,因为,这等于掌握了置对手于死地的有力武器。
但是,他没有让羿楠将照片公布于世,甚至都没让她冲洗,只是让她妥善收藏。他这样做不是因为邬有福,他这样做,是不想伤害到郄老,郄老那么大年纪,而且他后来还和这个傲慢的老革命成了朋友,他更不忍心将照片拿出来了。
俗话说得好,上帝要想谁灭亡,必先让谁疯狂,最后邬有福完蛋了,但不是完在照片上的,是完在他不讲王法,不讲道义上了。老革命这才知道自己老来得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最后,老人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