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次,丁一频繁出错,这么密集地出错,这在丁一的直播史上是很少见的,他心里非常清楚,是他们目前的夫妻关系影响到她了。
所以,他也想跟丁一谈谈,但又不知怎么谈,谈什么,最终达到一个什么效果,说实在的,这些他都没有想好。
回到家,丁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在想这段时间自己的确不在工作状态上,还在为直播出错的事自责。
江帆递给她一杯水,坐在她的对面,说道:“怎么了,还在为直播的事自责吗?”
丁一看着江帆,半天才说:“江帆,我们谈谈好吗?”
江帆看着她,温和地说道:“你今天累了,以后再谈吧。”
丁一说:“不,今天必须谈,不然我以后指不定还会犯什么样的错误呢。”
江帆点点头,说道:“那好,你说吧。”
丁一想了想说:“日记的事我不再跟你解释了,因为这个问题我也许永远解释不清,越描越黑,我只想说,我,包括你怀疑的那个人,我们是清白的,如果你认为你得到的感情是别人拱手相送的结果,那么我就要怀疑你爱我的程度,别人送来的感情你都要,试想,你还有什么不敢要的?再有,我是什么?是礼物,还是商品?”
江帆看着她,没说话。
丁一继续说道:“自从跟你好后,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可能这一点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靠你的信任去判断这些,如果非要弄清我和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日记里全都有,甚至不被人知道的心理活动也有,日记,记的都是一个女孩子朦胧的内心感受,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另外,你应该把它看完,而不是只挑一些你感兴趣的内容去看,还有,我去新加坡后就没有再记,是这样吧?”
江帆闭上了眼睛,他沉默了一会,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我不该只知道第一根手指,我还有权知道第二根手指,正是这关键的第二根手指你没有告诉我,乃至让我做了夺人之爱的人,要知道,我们可是好兄弟,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每当我想到当我和你沉浸在爱的喜悦中的时候,我的兄弟,他的心有可能在滴血的时候,我心里就特别懊恼,懊恼自己,懊恼你。你不该这么无情、这么残忍。”
无情?残忍?自己是这样的人吗?丁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一时说不上话来。
江帆痛楚地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
丁一的脸被他说得红了,她说:“我……我当时……我也不清楚的……也许,是我对……一种很懵懂的……”
丁一支吾着,有些话,她既说不清,也不想说清,事实是,她根本无法说清。
江帆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你可以没有经验,完全是在不自知的状态下,或者是盲目崇拜他人,哦,也不算盲目崇拜吧,他的确很有男人的魅力,你可以是懵懂的,但别人不是,别人完全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江帆说到这里,看着丁一。丁一尴尬极了,对于这个问题,她似乎无力申辩。
江帆又说:“所以,我说了,我是夺人所爱,尤其是他离婚后,他还热衷于把我们往一块撮合,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男人能够做到的,他超越了男人本身,超越了人的本质,直到现在他都在单身,每当想到这一点,我就特别不是滋味。想起最初见到你之后,我曾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示出对你的好感,这样,也约束了他对你的感情,使你们没法往下发展,而我,却坐收渔利。”
丁一的脸苍白了,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江帆又说:“在我走的这几年中,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尽管我知道长宜是讲义气的人,甚至我还把你托付给她……”
丁一的嘴唇哆嗦着,说道:“你怀疑我……们?”
江帆说:“尽管我了解你们,了解他的为人,但不往这方面想是虚伪的……”
丁一忍住悲愤,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们仅限于最初的那一次,也就是我写的那一次……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帆痛苦地看着她,说:“我相信,即便你们是清白的,但另一个问题我仍然说服不了自己,就是,我抢了别人的爱。想想他独身这么多年,他真的没有碰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吗?不是,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标杆,他无法超越这个标杆,说白了就是无法忘记心底里那个人。”
丁一轻声说道:“你不是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江帆说:“是啊,但也是刚有,想想他要如何绝望,才能去开始别的感情。”
丁一说:“江帆,你认为我是别人相让给你的礼物,别人不会这么想,我更不会这么想,我太知道我和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所以,你的话充满了矛盾,甚至无事生非。”
江帆看着她,说道:“是的,这件事处处充满了矛盾,一时半会,真是无法解开。我无法抑制自己去无事生非,一想到他钟爱的人,投入到别人的怀抱,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崇拜的好哥们,他能做的是什么,只有忍痛割爱、忍气吞声,我最近经常想这个问题,以他对我的感情来说,别说是女人,就是脑袋,我估计他也会给我的。”
丁一无力为自己争辩,更无力为科长争辩什么,自己的日记暴『露』了她跟彭长宜最初的感情,江帆怎么认为都没有错,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也会进行一系列的合理想象,把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当做事实,这不怪他,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确有过那样的感情心路。
她看着江帆,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江帆痛苦地看着她,皱着眉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纠结了……有时、有时我真……真相把属于他的还给他,但我又做不到,心里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