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良听到这里,不停地点头。
廖书记继续说道:“关于这个问题,你们组织部可以以省委的名义,给各级组织部长搞搞培训,还有管组织工作的书记,要善于发现、要不拘一格选拔基层那些有担当、而且素质全面的人才,要敢于使用他们,要善于使用他们,让他们在主要的领导岗位上锻炼,任期不要太长,可以打破基层领导干部任期的界限,多让他们走几个地方,丰富执政阅历,将来以堪大用。”
樊文良说道:“是,我们组织部下来就研究这个问题。”
廖忠诚又说:“彭长宜的事你别光跟小关打招呼,还要跟岳筱打声招呼的好。”
樊文良说:“您放心,我会的。”
樊文良从廖书记这句话里就掂量出了关昊在他心里的分量。
关昊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他不想因为关昊跟他的关系,给下边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他体现出的是对关昊的一种呵护,这种对得意门生的呵护,他樊文良也有。
就这样,彭长宜在锦安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就又被上级出人意料地从锦安调到了阆诸,并且还升了半格,这让岳筱心里很不是滋味。
外界普遍认为是江帆看出了彭长宜在锦安的不得意,想拉朋友一把。
官员评价一个人是否得意,不光看他的职位和业绩,更要看的是他在领导心目中的位置,如果岳筱得意彭长宜,他就是不当副市长,还在亢州当市委书记,照样可以干得风生水起;即便他成为锦安的副市长,但这个副市长显然是关昊给他争取的。
关昊调走后,彭长宜的日子不会好过,很有可能他永远都是一位排名倒数第一的副市长,而且还有可能被打入冷宫,温水养蛤蟆,让你不死不活干耗着,这种情况在各级政坛上屡见不鲜。那样,彭长宜将是最惨的,再有多大本事,也是一只折翼的雄鹰,甚至还有可能身陷某项工作当中,到那时,谁想救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这么多年跟彭长宜的友谊,江帆是深知彭长宜未来的处境的,所以说江帆拉了彭长宜一把也不为过,但从另一点说,江帆也是根据自己执政的需要,才向省委提出要彭长宜的,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再有一点,那就是只有江帆自己才知道的原因,就是彭长宜跟他和丁一的关系。
一段时间以来,他对丁一和彭长宜的事,一直难以释怀,为此丁一离开了他,跟他过起了分居的生活。
他不怀疑没有他的日子里,彭长宜和丁一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但他无法释怀的是,彭长宜怎么能将自己那么喜欢的一个人推到他的怀里?
这一直是个谜。
如果说要彭长宜是出于帮助他、使用他两方面的考虑,那么江帆还有自私的一种考虑,那就是他想要一个答案。
但当彭长宜终于如愿来到自己的身边时,他很奇怪,他居然对他没有任何的私人之间的怨意,他对这个肝胆相照的朋友,怨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尽管他认为彭长宜不该将这样一份感情施舍给他,但他又觉得彭长宜做得似乎无可指摘,当然,他并不知道彭长宜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他走后的那么长时间里,彭长宜一直都没谈婚论嫁,难道他心里就不曾想过丁一?就真的那么死心塌地的为他们着想?
他的不辞而别,给丁一造成了那么大的创痛,丁一就没过要放弃?她那么依赖彭长宜,就没有产生过这方面的想法?
对于感情生活要求完美的江帆来说,这些问题越想心里就越『乱』,越『乱』心里就越不安宁,越不安宁就越不理解,所以,要彭长宜过来,他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解吧……
来到文化局这个老式的家属大院,江帆把车停在靠边的地方,他下了车,朝丁一家的胡同走去。
他早就看到了胡同最里面的两扇厚实的木门紧闭着,这是常态,即便家里有人,也是门户紧闭。在江帆的印象中,他几乎没有见过大门敞开过,这可能跟丁一缺乏安全感有感。
他来到了大门前,掏出钥匙,不知为什么,自从丁一回来住后,他每次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心里总是要嘀咕一下,他不知有一天是否他的钥匙就打不开这大门了。还好,他这次又打开了。
走进院子,他发现北屋的门也是紧闭,也许,丁一晚上的确有事。果然,他用钥匙打开了屋门,丁一没在。
难道她下班还没到家吗?邹子介给丁一打电话的时候,丁一应该还在单位,她自从脚伤后就不再上直播了,倒不是因为有人顶替了她,是她自己要求不上直播了。
为这个事,郎法迁还特地找过江帆,跟他解释过,说丁一提出不上直播了,想当一名记者。
这应该是丁一的『性』格,她不喜欢鹦鹉学舌的直播工作,更不是那种靠脸蛋吃饭的,她还是想深入到基层,发现并写出一些有深度的新闻稿件,这才是她最爱的工作。
再说,丁一采访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她完全可以自己出镜,她不但采访经验丰富,而且现场感强,她知道怎样面对镜头。
江帆笑着跟郎法迁说:“我从不干涉她的工作,她怎样选择我都会尊重她的。
郎法迁说:“小丁是阆诸电视台的顶梁大柱,是电视台的名片,我还是希望您做做她的工作,能继续担任主持。”江帆看着郎法迁,说道:“我可以转达你们的意思,但我声明,不会干涉她的工作。”
江帆其实也知道,蔡枫的亲戚上了直播,丁一如果再继续担任直播主持人,势必会影响其他两位女主播的出镜率,这就是她的『性』格,她是不会跟别人去争什么的,况且,丁一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当主持人,而在于她的文笔。
后来,江帆为这个问题,特地来到老房子,跟丁一说起郎法迁找他的事。记得当时丁一只是笑笑,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