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吃饱饭,拿了鞭炮和烧纸供品,来到自己家,放了鞭炮,上了供。
把一切做好,再回来。
又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和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便听见胡同里传来拜年的人的走动,和语声。
不多时,家族里近门子先来了,给高胜父母拜了年。
高胜也便跟随他们,去别家拜年。
当然,出屋时,首先给自己父母先磕了头。
在拜年的过程中,高胜经过张艳云的家门口。
张艳云家的大门关着,院子里也没有灯光。
难道张艳云还没有起来?
应该是。
她没有心思过这个年。
因为别家都是欢欢喜喜,而她,却是……
唉!
高胜不觉叹息了一声,也便走过张艳云家门前。
此时的张艳云确实没有起来,她躺在被窝中,听着四处此时依然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她怔怔的望着窗外,望着那不时的在空中绽放的烟花。
心中愤恨!
他妈的!
小辉这个王八犊子真不是人!
孩子,已被她的婆婆接走,昨天就接走了,去那边过年去了。
张艳云的婆婆和公公,在此时,也知道了小辉要和张艳云离婚的事。
所以,孩子也是必须接过去的,自己的这个孙子,不能被张艳云带走。
但是,张艳云婆婆和公公的心里也是真气愤!
生气!
生小辉的气!
张艳云这么好一个媳妇,这么能干的一个媳妇,他不要,他还想要什么?
谁还能比得上张艳云?
谁还能家里外头的这么一把手的给你操持,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一手一动。
张艳云的公公婆婆虽浑,但也懂得人情事理。
尤其在这过年的时候,小辉?你他妈的干的这是人事吗!?
此时,张艳云的公公正坐在桌前,吃着饺子,就着酒肴,喝着酒。
他的心里,是别扭的不能再别扭了。
他知道,以后,张艳云就不会再帮自己一手指头了。
因为人家,再也不是自己的儿媳妇。
而且,那座房,混蛋小辉还给了张艳云,让张艳云在这里坐山招夫!
她招谁?难不成是高胜?肯定是了,俩人那么好!
老头子的心里是越想越别扭,这个酒,也就越喝越多。
以致醉醺醺。
他也不去拜年了,他也没有那拜年的心情!
自己家里这都是出了多大的乱子?还他妈妈的给别人拜年去!?
滚蛋吧!给他们拜年,给我什么好处?
他妈的,到一家,矮半截。他妈的老子我有病!
老头子的气,就座下了,积了下来。
天光大亮,高胜拜完了年回来,特意的路过张艳云家。
此时,见张艳云家的大门开了,高胜走了进来。
张艳云正在下饺子。
见高胜来了,张艳云说:“一会儿给我把爆仗放了。”
“哦,好。”
这个事,高胜是必须要做的。
张艳云下好饺子,上供的时候,高胜把她给自己的鞭炮,在院子里点燃,依然是一大挂鞭,一大箱开天雷。
张艳云想过,既然离婚了,那自己也要好好的过个年。
虽然心里极其的不痛快。但是,年,也还是要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因为,没有过不去的桥,也没有过不去的年!
能怎么着?时间会抚平一切!
给张艳云家的这一切弄完,高胜也便出来了张艳云家。
只要张艳云没事,那就行。
高胜还是怕她会想不开。
毕竟此时是过年时节。
高胜又来到父母家看了看,和孩子玩了玩,一股困意袭上心头。
高胜给父母和孩子说了一声,也便向自己家走来。
来到家中,把炉子弄得旺旺的,屋里暖暖的,随后往床上一趟,睡觉。
呼呼大睡。
这可是三十晚上,一晚都没睡呀。
过年,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高胜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阳光正中午。
高胜起身,又把炉子弄了弄,随后来父母家吃中午饭。
此时,大街上,也有寥寥的行人。
偶尔的,一声两声寂寞的鞭炮声。
似是这初一早晨一过,这个年,就没味道了。
那欢喜的热闹的场景一去,让此时,更显得寂寞。
高胜淡淡一笑,还不如不过年呢,这年一过,更显寂寞,让人感觉空洞。
那到处的鞭炮,在此时,寂静全无。
高胜感觉,自己的寂寥感觉,也可能是自己睡觉睡的。
来到父母家中,那竺子下面,供桌上的东西,有一部分,也已经被收拾起来了。
这一点,母亲说过,说,不能让老祖宗多吃,要不然会吃穷的。
当然,这也是一种迷信的说法。
可是高胜又感觉,什么是迷信呢?
妄自相信,便为迷信。
科学不能解释的一切,就不能笼统的称为迷信。
因为那本身就是不科学的。
母亲已经做好了中午饭,依然是饺子。
唉,高胜感觉,已经是吃的够够的了。
幸好父亲又拿出了昨天三十中午剩的菜,爷俩又都喝了点。
不觉,下午,也便更加的寂寞。
估计是人们过年过的都累了,都在家歇息。或者包饺子,包明天早晨初二的饺子。
大街上,也只有几个不乏累的小青年,或男或女,聚在一起,或走着,或站着,说着话。
也有老人,偶尔的走过。
高胜的父母也再次包饺子,孩子们拿着自己的玩具以及吃的,高丽和磊磊玩着。
高胜坐在炕沿,陪着孩子们玩着。
电视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春节节目,总有节目中有人哭。
高胜听着,看着,皱着眉头。真她妈膈应人!艹!
什么玩意儿!娘了个稀屁的!
阳光渐渐西斜,不觉,又是一晚。
灯光亮起,又是一顿晚餐。
高胜与父亲依然喝了点小酒,就一点点,也当是消磨一下时间。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是烟花。
女儿高丽领着磊磊走出门去,站在门前,看着远处天空中绽放的烟花。
高胜的父亲也买了,高胜出屋来,在东偏房中,拿了一个,拿到胡同里,放了。
烟花升腾,灼人二目。
似是此时,那个年味,又回来了。
但是相比初一和三十,还是淡了不少。
毕竟,这个年,已经接近尾声。
明天,早晨,送完爷爷奶奶,这个年,也就算是彻底的过去了。
随后便是不厌其烦的走亲戚,这家转,那家转。
放完了烟花,高胜领着儿女再回家来。
问儿子和女儿:“你们跟我回咱家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