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话,都在往她心窝子捅。
陈水玉笑得疯癫,花棠心跟着颤抖起来。
这个亡命之徒!
“谁听你胡诌。”
她手起扇落,卡主陈水玉的身子,一手抓住她的脖子,渐渐收紧。
陈水玉笑得森寒,“你掐死我也没用。”
“我都在鬼门关逛过一圈了,还惧你这个小把戏?”她扬眉挑衅,“知道你不敢听那些,呵不好意思,我偏要说。”
花棠明白现在威胁什么都不管用了,她一个侧身甩开陈水玉,再反手推去。
那女人的身子向前倒下,额头磕在结界上,很快鲜血也流了下来。
银蓝色的结界晃了晃,荡开一丝涟漪。
陈水玉从地上爬起来,背过手抹了抹血迹,又吐出一口血。花棠冷眼看着她的惨态,再转眸,望见身后的穆离。
他走了过来,花棠心紧了紧,背过身对他比了个口型:别过来。
自己在他眼中,是不是很可怕?
她想,来日方长,好歹他穆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若不狠厉,何以当那个大门派的夫人。
陈水玉趴在地上抬起头,似乎察觉了什么,对着她放声大笑,“对,就是你们暮黎宫那个女巫,叫什么雪来着的,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很有趣?”
“那个女人也是疯狂。”她一边抹着自己唇边的血迹,“见自己的月塔被抢了,就触发反噬,还把我们卷到这种地方。”
花棠眉头紧蹙,“我们?”
陈水玉打量她,眼中满是嘲笑,“都快死了你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把我们搞进来了,出去的,只有你们那宫主啊......哈哈......”
“你笑什么?”花棠甩开她的手,厉声呵斥。
陈水玉狂笑不止,笑累了就垂着个头,眼神阴恻恻。
嘴里轻轻念叨着,“你不知道吧,这藏着暮黎宫宫主最坏的回忆,他是不会进来的,你就算被那女巫搞死了他也不会踏入半分。”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陪葬都是你的,荣幸。”
花棠听她近乎癫狂地骂骂咧咧,也懒得理,静坐在一旁等待她的下一步举动。
“你被人困在这?”
陈水玉反问:“你不也是吗?”
“我本就被你搞死了,就算出去也是个死人,但你不是啊......”陈水玉咧着唇角,眼神飘忽地打量着她,“上次你搞死我,这次我就算死透,也会拉你陪葬呵。”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恶人,怎么死到临头还想拉人下水?
花棠不和疯子计较。她要死了话也乱说,这样也好,方便她套话,“死透?是什么意思。”
“我死了,我死了还困在这里......”
她想起什么似的,眼圈一红,双手抓自己的头发撕扯,疯癫地摇晃起脑袋,“我也想死透!”
“你们那女巫快来吧,早死早超生,我又何尝不想哈哈哈。”
“双雪要来……?”花棠低声自语。
她想起穆离的话,恍然明白了什么,“不对,你死了但意识还存在?”
肉体被吞噬了,但恶灵深渊也吞意识的啊,她这个情况很罕见。
看她在自己本就溃烂的额头上抓破一层又一层的皮,花棠忽觉这恶人,被命运摆弄的也挺可怜。
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是想解脱吗?”
她深吸一口气,终是没法放下那些刻骨仇恨,最后还是理智的出现,撇清脑中杂念。
闻言,陈水玉自残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