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法杖呢?”
双雪:“被丢了。”
忽然含泪笑了笑,“丢了,我还怎么回祭月阁?”
秋景语气一下子揪起来,“谁干的?我让阁主好好珍惜你的,他怎地不听!”
“告诉我。”她握住双雪的手,“我帮你讨个公道。”
双雪摇摇头,道:“秋门主,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见我的师父,告诉她一切,我不是吃里爬外的人,法杖不是我自己丢的,我还想待在祭月阁。”
秋景身后的小孩忽然开口,冷嘲道:“看清楚吧,你想待在祭月阁,还得看祭月阁容不容你。”
双雪面色愈加苍白,却仍倔着性子:“不试试怎么知道!”
“秋门主,我恳请您,让我回祭月阁一趟。”
秋景垂下眼帘,轻轻晃了晃脑袋:“看你伤得不清,还是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吧。养好伤再说也不迟。”
三日后,她全然恢复,正要起身离开时,秋景急急找上来:“那小子又出事了!”
又忙活一整天。
晚上,秋景推门而入:“你的事我和你师父传达过了,她说愿意等你。”
她昏昏沉沉,心中生出几分幸运的感觉。
说实话,她真不想见祭月阁那一张张丑恶的面孔。但即便如此,还有一束白月光能照亮归路。
可谁知,这一等,让楚岸芷等了两年。
穆离的病让她一拖再拖。拖着拖着,手中东西多了,阴灵重新充盈起来,她当上了月塔女巫,伴在穆离身旁。
再相见时,她丢了祭月阁的法杖,丢了诺言。
手中却不再空空如也,握着一柄新的法杖。灵力充盈,是暮黎宫的。
“对不起。”
她话说得干脆,眼底清明,楚岸芷却看出来,那双眸被蒙上层层名为势利的尘。
她说:“看来暮黎宫对你真的很好。”
“师父,等我真的不值。”她眨眼,笑容却是冷漠,和穆离待的时间长了,竟也被同化些许。
楚岸芷似乎仍旧不甘心,道:“你如果回来,我必尽我所能保你。阁主态度本就摇摆不定。”
“我已经没了法杖,丢了印记,不是祭月阁的人了。”双雪说,“他们丢了我的法杖,还说要我自己做决定。那好,我也是有脑子的人,我早该相信那亡魂,暮黎宫的东西的确比祭月阁好上几百倍。”
“当初阁主总拿那话来吊我——持法杖一生,护师尊、同门、月灵一生。法杖没了,这些话也可以作废了,而且,本就不可能存在的。”
楚岸芷笑:“......你长大了。”
相比十二岁那年,姑娘张开了,眼神也沉了许多,漠漠的。
“听闻师父您病情有所好转。”
楚岸芷点头,客气道:“多谢你日日一碗粥。”
双雪说:“那我放心了。”她做得不好吃,她自己知道,楚岸芷很给她面子。
这份面子,表面和蔼依旧,彼此心底,生分亦自知。
当时唯一的白月光,在利欲熏心下,不复存在。她还是很清楚自己,阴灵需要月塔维持,而月灵做不到。待在祭月阁不是长久之计。
她不傻,不会为唯一的白月光浪费前途。白月光只供观赏,能当饭吃么?恩情扰得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