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司庆!”她惊醒,想起一桩麻烦事。
“我把她留在结界里了,关键是……”
穆离伸出手,一截白皙的胳膊从衣袖中滑出,她愣神犯痴时,他的五指已覆在她唇上,替她说完那句话:“她知道我的身份。”
“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花棠心头一揪,拉着他隐入黑暗:“你本不想让我知道的,对吗?”
心头又跳了几跳,她不想等他慢吞吞而喜打擦边球的答案,压低声音,飞快接了上去:“你只要告诉我,藏匿还是夺位?”
“你若藏匿,江湖我陪你逍遥。”她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他,“你若夺位,血洗琦北,我亦在所不辞!”
年少轻狂,最爱说大话,至少说出来爽快啊。
她握住他的手,放下去,拍了拍:“见血的,交给我,这双手要干干净净的。”
他眸中流光暗转,回神时,已不见了姑娘的身影。
她重新冲入结界,白光霎时碎作一团,费了好大灵力堆砌的结界,就这般坍塌了。
再冲出时,肩上抗着半死不活的司庆。结界内外不见竹瑶身影,她放下心。
“她啊,”她站在穆离身旁,对着司庆皱眉,“带不带走都一样,放在皇宫,她会向太后告这个状;带走,也有发现的一天,若要查,也能捉到蛛丝马迹。”
方才,司庆以穆离的身份相挟,无意中还漏了一句:“暮黎宫宫主竟是男子。”
这么想来,在她救出穆离前,司庆已知道了他宫主的身份,并极可能将其报给了太后。
到最后,账还是要算到暮黎宫头上的。
“不知你可听闻了,太后对冥界芥蒂颇深,稍做调拨,便放言要与之一战。”
“其实哪止芥蒂,都称得上冤仇了。只是之前,太后抄暮黎宫那会儿,冥界出手相护,同时又与人界签了条约,进水不犯河水,硬生生把杀气压了七年。”
“本就怨念未消,当然免不了一战。”花棠愁道,“她现在动手,逼冥界露面,定会从当初代表冥界签约的暮黎宫入手。”
穆离:“我知道,那天太后寿宴,大乱皇城的,是你。”
意思就是,挑起事端的是她,花棠顿时慌了,“不是???”
穆离笑,哄她道:“你用不着自责,也正如你说,这一战在所难免。”
“寿宴这个梁子结下了。”她又看了看肩上的小公主,“司庆这个梁子,嗯,结得更深了。”
她叹了一声,眼底杀气横生:“这皇城,已乱到这个地步了,回不了头。”
“你的意思呢?”
穆离点头,“听娘子的。”
花棠挠头:“我没表态啊。”
穆离惊诧地看她,姑娘啊,刚才那席话是白说的?
“你说,皇城已被你乱到这个地步了。”他出声提醒,只待她脑袋转过弯来。
花棠继续挠头:“没事,我向来乐意欠着一屁股债远走高飞。哈,我都可以的。”
穆离不作声,估计是不知如何回她。
“对了,这司庆。”她忽地又想起这茬事,“她知道的太多了,你不是会消除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