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阮软眨巴眨巴眸子问祁凉:“要现在搭理他么?还是吊他几天让他吃几天苦头?”
“让他吃苦头不也是让那小姑娘吃苦头。”
“唔,说的也是,阿妩睡着了还在难受呢。”
阮软叹气,伸手推了推他,作势要起身:“那你起来,我去见他。”
祁凉低笑:“倒也不必如此心急。”
“那……再等等?”
祁凉颔首。
屋外寒风刺骨,秦昭穿得并不厚重,他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
一旁沈叁瞧着这架势,估摸着主子还在气头上,铁定是不会搭理他,便劝秦昭先回去。
婉拒沈叁好意后,秦昭淡然道:“朝阳公主的心思我明白,在此多等一会儿也冻不死。”
毕竟方才在府上,他委实伤了阿妩和妹妹的心。
他执意要等,沈叁也不再拦着。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阮软打着哈欠不紧不慢地出来:“这么冷的天,秦大人不在府上温香软玉,怎么在这吹冷风?”
“朝阳公主便不必再挖苦我了,我已知错。”
“认错倒是挺快。”
“大丈夫有错何不敢认?”秦昭面沉如水:“那幻药还请公主替我解了。”
他大大方方承认自个错了,阮软倒也不好再多加挖苦和讽刺,她看了眼秦昭被冻得通红的脸:“要是我今晚不出来,你岂不是要在这等一晚?”
“公主何时愿意给我解药,我何时离开。”
“还算你有诚意,随我过来吧。”
秦昭轻嗯一声,亦步亦趋跟在阮软身后。
两人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口停下,秦昭侧眸看一眼阮软问:“阿妩睡在这儿?”
“嗯,小姑娘睡梦里还在难受,梦话说着让娘亲别走。”
秦昭眼含愧疚:“是我不好。”
阮软面色如常撇他一眼,让他在这等着,而后进屋在柜子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一个黑色瓷瓶扔给他:“解药。”
“给朝阳公主添麻烦了。”
“不麻烦。”阮软看一眼床上睡得正沉的秦妩,声音不自觉放柔道:“阿妩好歹叫我几声娘亲,对她好顺带着帮你是应该的。”
秦昭心怀感激,吃下黑色瓷瓶的解药后,这才道:“六公主被我打发回去了,之后我会在圣上面前再提她的婚事,待她成亲之后,她该没有心思烦我了。”
“要我帮忙在父皇面前吹吹风么?”
“这点小事便不劳烦朝阳公主了。”
“那行,那就让秦大人自己解决。”阮软说完,走到阿妩身边重新给她掖好被角,又看向不远处秦昭问:“你今晚是歇这儿还是回去?”
“我在这陪陪阿妩。”
“也好。”阮软点头应下,回自个屋和祁凉耳鬓厮磨去了。
翌日一早,秦妩刚睡醒便嘟囔着喊娘亲,小姑娘在被窝里滚了一圈,小脑袋探出被子外:“娘亲呢。”
“睡醒了。”
秦昭一宿没合眼,在床边看了她一整晚,这会儿见她醒了,便起身给她拿衣裳。
秦妩自个听出了自个爹爹的声音,她还在生气,气鼓鼓的把脑袋缩回被子里,不理他。
“还在生爹爹的气?”
“我不想跟你说话。”秦妩瓮声瓮气的嗓音从被子里传来。
“但爹爹想跟你说话。”
“你走开。”
小姑娘昨晚是真被气得不轻,这会儿气性可大了,秦昭不走,小姑娘一把掀开被子,光脚便要下床。
秦昭眼疾手快把人捞了起来,温声训斥:“不怕生病吃药了?就这么下地。”
“哼,我才不怕,反正你都不要我了。”
“谁说爹爹不要你了?”秦昭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极耐心的哄:“爹爹错了,原谅爹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