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凰还在脑补十五年前殷维的相貌。
却已经被老山贼打断，“你别猜了，当年来的是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男人。”
哦？
这倒有点出乎墨凰的意料了。
难道当年竟是殷悦亲自登门拜访？
“我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她穿了斗篷带了斗笠。来做这种损阴德的事，你觉得有人会以真面目示人吗？”老山贼又道。
“呃。”
好吧，这个是墨凰考虑不周。
“那，那女人的身材呢？你还有印象吗？”墨凰锲而不舍。
老山贼不耐烦，“穿了斗篷，看不出来。”
“声音呢？”墨凰又道。
“做了改变。”
“果然是做缺德事来了，捂的够严的。”墨凰想要摸摸下巴，这才想起自己还五花大绑着呢。
“好吧。”墨凰妥协。
老山贼以为墨凰总算放弃了，哪知墨凰却只是换了个打探对象。
“那我们接着再聊聊当年毁我母亲清白的那个人？”
老山贼眉眼立刻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意。
墨凰心思转了转，以退为进，“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卖你们大当家的。”
老山贼杀意不减。
“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
“你想做什么？”老山贼戒备反问。
墨凰嘴角挑起一抹讥笑，“当年我母亲从你们手里被救下后，有了身孕，那个孩子是谁的我猜你是知道的。”
“孩子？”老山贼捕捉到墨凰用词上的区别，“你是说，那个孩子还活着？”旋即否定，“这不可能！”
墨凰冷笑，“我母亲用生命保下了那个孩子。”微顿，挑眉，“那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老山贼没好气，“你胡说什么呢！”
“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墨凰貌似松了口气。
老山贼心下戒备稍减，“你这个女娃懂什么。”
墨凰却不再打听让老山贼戒备的事了，而是彻底换了话题，“话说，你是怎么会当上山贼了？”
老山贼面色微愣。
沉吟。
墨凰也不催促。
反正这一路回山寨还远着呢。
过了好半天，见墨凰还在等着，老山贼这才长叹了口气，道起往事。
简而言之就是赶上饥荒年，他一家老小都被饿死了，又碰上贪官当道，不仅吞没了他们的救灾粮，还把他们当暴民强行镇压。
就在快饿死的时候，老山贼碰上了下山采风的大当家，赏了他口饭吃，也就救了他一条命。
从此老山贼跟随大当家，这才落草为寇。
墨凰了然，点头，“原来是救命之恩，难怪我瞧着你就是个重情义的，果然跟那帮自愿落草的山贼不一样。”
老山贼似被触动，不说话。
墨凰感慨，“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老山贼似又被触动，看向墨凰。
墨凰抬头，笑的狡黠，“不如我们再接着聊聊关于我母亲被绑架的事？”
老山贼爬满皱纹的脸上立刻重新布满戒备，“就跟你说了我是不会出卖我们大当家的！”
“哦？”墨凰挑眉，“这样啊。那就算了，我不问了。”
“啊？”老山贼愣。
然后，墨凰就真的不再问了。
搞的老山贼反而莫名其妙。
你这放弃的也太利落了吧？
那是你母亲啊！你不是来调查你母亲被害的事吗？你难道不该再多追问追问，直到我把你的嘴堵上，你也不该放弃吗？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