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梅的眼里分明是藏不住的厌恶跟嫌弃,表面上却要对我恭恭敬敬,哈,也是难为她了。
一宿未眠,我怕一会儿又被马萍萍给吵醒,弄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赶紧回去补眠了,还顺便提醒九度关了直播,或者就换一个画面。
九度嘎嘎地笑道:【宿主,你是不是怕自己打鼾被她们听到了,所以……】
“闭嘴!”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我是不要面子了吗?”
苒:【无妨,你就是打鼾也不影响大家对你的喜爱程度。】
【啧啧啧,是无论主播怎么打鼾都不能影响榜一大哥你对她的喜爱程度吧!】
【真实了楼上。】
【每天都在磕cp,就怕有一天她俩是仇敌。】
【仇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俩最后是兄妹!】
【楼上是什么魔鬼,小心天师看到了抓了你俩,不过天师现在没说话,应该是不在。】
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我师傅又不是成日没事儿干浑水摸鱼的,世间鬼怪如此多,他也是要工作的呀。
*
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凉了的早膳,日头正旺。
我起身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了一口,虽说有点凉了但为包子做得肥而不腻馅还多,就算是凉的味道也是很不错的。他们家的厨子要是换一个时空,那也能开一家连锁店了。
【你睡得太死,连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进入直播间就看到寒姐在吃包子,好无吃相可言。】
呸!
“这位观众你家住大海吗,管得这么宽?”
【寒姐你说对了,我是西海龙王是我祖父,所以我家就是住在海边的。】
“西海龙王的孙子,怎么地也要上千岁了,你叫我一声寒姐,你不害臊吗?”
【不,这是对寒姐的尊重!】
尊重你个头!
对于苒的关心,咱不好意思做出太大的反应,只能客客气气地点头示意感谢。内心嘛,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我还挺开心的。
马家是以马福之为中心的,今日马福之在外头有公务未能回来,府中就没有很正式的午膳。
也是因为马福之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姜小梅她觉得我房里反正还有早膳,醒过来也饿不死,对我开启了放养模式,也没有关心也没有问候的。
不过这反而让我觉得自由许多,既然吃饱喝足,那我就该去祠堂里走一遭了。
谢媛说祠堂就是一个阵法,要破除这个阵法,就要到阵法里面去。
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房门,朝着祠堂去。
眼神左右晃动,嗯,确定这会儿四下无人。就是现在,眼疾手快地开了祠堂的门钻了进去!
【哎呀,贼眉鼠眼用来形容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那是形容长相的你个渣渣!】
【哎呀,反正意思也差不多,就是寒姐看起来是个正正经经的人,可是一办起事情来,就颇有一些能屈能伸的既视感,我这是夸她呢。】
你猜我相不相信你是再夸我!
进入祠堂,在我面前的三行排位,想来都不是真正的排位。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拿起了最靠边上的那个排位,整个祠堂里猛然吹起一阵阴风,正是朝着我的脸吹过来,猝不及防,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顿时一阵眩晕,且持续不断,我忙将排位放回原处,这种感觉马上就消失。仿佛是这阵法的自我保护,对外来入侵力的一种警告。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松手,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世间不论什么样的阵法,再精密都有破解之法,有破绽。至少师傅说过,没有完美无瑕的阵法,这是自然的规律,非人魔仙鬼这种外力就可以改变的。
道士一介凡人,这个阵法一定有破绽百出的地方。
不过寻找阵法之前,还是感慨万千。
修道之人,不说强求非得是菩萨心肠,至少也是不会去害人的。偏这两次遇上的道士,都在世间把坏事做尽了,丢尽了修道之人的脸。
总让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举得只需要有钱,就可以逆天改命,胡作为非。
放排位的架子有三层,每一层都排满了排位。
我先从排位的模样来看,字体也好,排位的新旧也好,基本都是相似的。那就看内容,基本都是男子,什么祖宗,什么太爷爷,什么叔公太公的……
这时排在第一层的一个排位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因为他长得有什么与众不同,而是因为她上面写着的是女子的名字。
“永州马氏第四祖母。”我弯腰看清上面的字。
【还有没有女子的排位啊,没有的话,这个排位就是唯一一个为女子立下的排位了。】
【第四祖母,写得这么不清楚吗?】
【或许是什么暗示也不一定哦。】
我将三层排位都看遍,确实只有这么一块排位,是女子的排位。
我试着将这个排位给拿起来,居然没有刚刚的那股阴风,四周毫无动静。这个排位,果然是有特别意义的。
排位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放排位的架子上却有着一道黄符,很小一张,不过巴掌大。
那是镇鬼的符,我很奇怪,贴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寒姐,你把这符咒撕开。】
【不会一撕开,寒姐人没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再说这种话就让寒姐将你抬出直播间了!】
【(害怕缩头.jpg)我就是随口一说,寒姐也不会这么小气,跟我生气啦对不对。】
我没空理他,但我确实是要解开这个符的。
轻手轻脚地将符给揭下,避免将符给弄破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再给他贴回去就是了。
呼——
以这个空缺的位置为中心,朝着整个架子发出一道笼罩的光芒,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屏障。等屏障消失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整个架子下面放着一个瓷坛。
我欣喜,这应该就是谢媛说的阿兴的骨灰了。
【(发抖.gif)我看到这个瓷坛,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把排位放回去,骨灰也没有消失。
我将瓷坛从架子底下抱了出来,他在我的手里不断地抖动,我害怕将他打翻,就放在了上香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