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吧。”阿英看着远处:“我有个问题,出了这么梦境之后,他是不是什么都忘了,不会记得这一段过往?”
我摇摇头:“不,他会记得很清楚,这就像他寻常做的一个梦一样。”
“这样啊,也好,这种美好的回忆,要两个人一同拥有才好呢。”
我看着她的侧脸,在月光的映射下有着发光的轮廓,眼底浮现淡淡的忧伤,但她整个人却给我如月光一般温柔的感觉。
马福之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太正常了,知书达理,有才华,生得如花美貌不说,还对丈夫一心一意,如此娇妻,就是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觉得好。
我感知到阿英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了,倍感欣慰,如此一来相当于任务即将完成。
随后我起身,一跃而起飞到半空中,做了一个巨大的结印之后打向“天空”,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世界变得模糊不清,渐渐的消散,最后让我们回归与现实。
马福之还躺在床上,而阿英就站在床边,小鬼一直全程观看只是他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
门外,是马睿砰砰砰地敲门声,整个怂货也就敢在门外敲啊敲,要是冲进来我也敬他是条汉子!
我大吼一声:“别叫了,你要再叫个没完没了的,我就动手了结了你爹!”
着一下,门外算是安静了。
我将马福之给唤醒,他看到我之后,先是怔了怔,这做梦后遗症啊,还没从梦中出来呢。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面就害怕了,说话的时候嘴里漏风,很是吃力。
他道:“你,你不要杀我。”
我哭笑不得,刚刚才说年少时的马福之配上一脸的款款深情和满眼的坚定不移,不能说迷死人,也是不错的。
出了梦境就看到这么个贪生怕死的油腻大叔……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可以说是被自己给打败得最惨的人了没有之一!
Emm……
至少现在来说是没有的
“我杀你干嘛啊,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你活不了多久了,让你在这世间受罪,不比杀了你更痛快?”
我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我呢,有一封信要给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你自己写给你自己的。”
“我,我自己?”
他瞳孔猛缩,惊诧地看着我:“你,这,我!这不是梦,是真,真的?”
我笑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他回忆梦中见到了,在自己摊子前的可不就是眼前的整个女子么。
“你是那个,让我写信的姑娘?”
我一边摊开信,一边道:“不然呢,不过你也不要太吃惊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让你感知一下这些东西算是你的幸运了。话又说回来了,你觉得这是一场美梦么?”
他看不见阿英跟小鬼,但阿英跟小鬼却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信中,骂他自己抛弃糟糠之妻,还将其残忍杀害,此种行径犹如畜生一般。而他再抛妻弃子之后还不知悔改,直到迟暮才觉得难过后悔,实在是不该。
他开始自言自语,眼底似有画面,他在回忆那一场梦。
“是,是美梦,是我此生做过,最美的一场梦。”他闭上眼,无奈地回答。
可他又说:“是美梦,也,也是噩梦。”
“怎么会是噩梦?”
话未说出,眼角已经留下了泪水:“你不知,不知这其中缘由。时至今日我最爱之人一直都是阿英,从未变过。可我,我当时更爱的,是权力,是荣华富贵,我,我辜负了这个我爱,也爱我的女子。”
他说,当年马斌派出的二人并未像梦中一般劝说得那么卖力,反而是自己见到县令要将自己纳入奴籍,从此不能翻身之后就开始害怕,见到了那两个人之后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
一直到后面的辜负了阿英,都是他自己的思维占据主导,倒是与那来劝说的二人关系不是很大。
弹幕笑了:
【本来还对他映像拉高了一些,这丫的给自己拉回去了。】
【直播标题建议改成:论自己如何坑自己的第一百中方式,第一种,我揭我自己的短。】
【自己写信骂自己,我觉得这个标题更简单直观明了。】
【没文化不可怕,你跑出来横行霸道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位兄台,咱们要说得高x格一点!】
【(嫌弃.jpg)哟,您倒是文化人,来说说要叫什么样的x格高啊?】
【那不得是:论穿梭时空的我与我自己?】
【……】
【……】
【……】
【抬走,下一个!】
他很心知肚明,自己能有如今的下场,那多半是报应,活该的。
“我直到阿英不会放过我,也知道我对不住阿英,所以阿英做什么我,我都能接受。”
做了个梦,他也开窍了?
阿英却笑了,笑得凄美。边上的小鬼呆呆地看着他们二人,竟也觉得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尾和如今阴阳相隔,还变成了仇人,太可惜。
阿英身上的戾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马家也得到了反噬,马福之要在病痛中了此一生,本想让阿英显身与马福之好好告个别,我再送阿英去地府,跟地藏王菩萨打个招呼,让他照应着点。
虽说菩萨也不会理我,但也给阿英混个存在感,日后能够投胎到好人家。
但没想到马睿不敢踹门,马峻不会踹门,马攸然就敢了,我话还没说的时候门就已经被踹开了。
马攸然瞪着我:“你要对我爹做什么?”
说罢还站在远处指责马睿:“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就过来找我,你再门外怂成那副模样,真给我们马家丢人!”
马睿咽了咽口水,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大姐,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恶毒的女人非说,如果我踹门或者闯进来,那她就要弄死爹。我这也是担心,才会不敢动的。”
马攸然怎么会不知道马睿的品性:“哼,那你就应该早些告诉我!”
然后她坐到马福之的身边,子席观察他身上是否有受伤,而后坐在床边,端着身体看着我:“你到底进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