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陆判官看是时候,让我跟着他不要走丢了。
随后速度极快地朝着青楼的一处角落里去,在三楼的其中一间上锁的房前他挺了一下来。
门锁上布满灰尘,就连门外的地板上都有灰尘,鲜少有人打扫这儿。
“这里无人打扫,判官你是觉得,南舟会躲在这里吗?”
青陆判官站在门外停了有一会儿,之后确定了南舟就躲在这间屋子里。
青陆判官扭头看了我一眼,伸手在我的额头上点了点,我便与他一同进入这间屋子不需要破门。
外面灯火通明,这是这间青楼中唯一没有灯光的屋子。
但依旧可以通过外面的光而被看到一些东西,虽看不清楚,不至于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好。
我进屋之前猜想的会是一个杂货间,里面放一些杂货。但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是一间寻常的房间,有床有桌椅有床,而且床上还有被褥。
好好的一间房为什么要锁起来呢?
呼——
这间房的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的,那这风声就只能是屋子里自己传出来的。
“我地郎君~”
一声此而的戏腔传了出来,吓了我一激灵
“郎君啊,你为何如此心狠,呐~”
我捂着耳朵蹙起眉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吓坏了,这声音也太尖了,是男是女的?】
【肯定是女的呀,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在青楼里还能有男子能够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吗?】
【什么叫好啊,也没多好,反正这肯定不能够是男子。】
我捂着耳朵朝床的方向看去!
我跟青陆判官的四周忽然便得毫无光亮,一片漆黑。而在我们前方的床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这女子不是正常的坐着的,而是像一个木偶一样双手被红绳子帮着挂在了床梁上。
手臂的每一处关节都好像没有筋络一样,好似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
头也朝着一边歪着,看着就像是断了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胸口似乎还挂一枚吊坠,看着像是红宝石,但也只是像。
四周的变得寂静无声,外面的那些嘈杂根本听不到。
青陆判官提醒我:“小心了,这是南舟的障眼法,而我们也需要面对眼前的这只女鬼。”
这不是二级的任务吗,这鬼看起来也不像是二级的鬼,这是恶鬼吧?
连屏幕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跟着吐槽。
九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宿主你放心,我已经开启第一视角,所以你看不见屏幕,可观众是可以看得到你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二级的任务?”
九度道:【当然是二级任务了,之前宿主你捉鬼的时候都是孤军奋战的吧,这一次虽然这个女鬼在这里,但你明显身边还有一个道行比你高很多的判官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
我豁然开朗:“好像是这个道理。”
青陆判官:“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调整好状态,盯着眼前的这个女鬼,问判官:“看模样是个英年早逝的鬼,而且穿着一袭红衣,是个厉鬼。南舟真厉害,这种鬼都能找的出来。”
“找这种鬼也不难。”青陆判官这该死的胜负欲:“他是判官,生死簿还未上交给地府的时候,找一只厉鬼不是很难的事情。”
我也很拆台地说道:“可是青陆判官您忘了吗,他手中的那本生死簿不是临州城的。临州城的那一本应该在你这里才对。”
青陆判官:“……”
青陆判官:“总归他这么多年的道行找一只厉鬼又不是什么难事。”
我哭笑不得:“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冲破这迷障?”
青陆判官手中出现了另外一把大剑,然后将这一把剑指着前方的女鬼,双手松开让剑悬浮在中间。口中念动口诀,让宝剑朝女鬼飞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剑下去女鬼多半就要被收拾掉了。
他是判官的,判官的宝剑必定不是俗物。
可不出意外,可能吗,不可能啊。
所以在这宝剑就要刺进那女鬼胸膛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张床带着女鬼一起从我的面前消失,然后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
“这女鬼还自带瞬移呢?”我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青陆判官我看好你啊,这种女鬼对您来说应该就是小菜一碟对不对。”
青陆判官:“……”
“对嘛,我就是知道这种鬼对您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我连出手的所有机会都留给您了我坚决不参和。”
青陆判官继续将悬浮的宝剑转移了方向之后对着身后的女鬼飞去,这一次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女鬼果然又瞬移了,这种闪现的技术在下当真是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这么有了三次之后,青陆判官就收回了那把剑。
以为那个女鬼会一只闪现,一直躲避,结果这女鬼还是出手了,并且十分嚣张。
最搞笑的就是这个女鬼的鬼力还有重心想要对付的主要目标是青陆判官,所以我这下,真成了看戏的了。
女鬼忽然地抬头,七窍流血,尤其是血泪从眼眶中流出来的时候就好像流不完,那血泪落在衣服被褥上,入火红的衣服融为一体。
这个画面,要多阴间就有多阴间了。
女鬼的嘴巴忽然张开,里面瞬间开始飞出飞蛾,而且数量非常地大。
我真要闪躲,却看青陆判官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判官?”
青陆判官的手长轻轻旋转,朝着红衣女鬼张开右手掌,那些飞蛾就朝着她的手的方向飞去,说飞去,也就是被收了的意思。
青陆判官淡定地道:“说你没见过世面你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啊,这是最普通的障眼法。”
“是嘛,很普通嘛?”我嘴角微微抽搐:“这看起来也太真实了吧。”
青陆判官哼笑道:“我都快忘了,对你这种寻常人来说,确实不是最普通的,而是最厉害的。对于地府公职人员来说,这种事情也算不上厉害。”
“厉不厉害的我是真的不清楚。”我道:“我就知道我们现在被困在此处了。”
“小场面,问题不大。”
眼前的这个女鬼开始发大招,从床上站了起来,四肢扭曲得厉害,朝着青陆判官走过来,表情狰狞就像一只野兽一般。
捆着她手臂的那些红绳此时也化作了她的武器,宛若蜘蛛丝一样朝着青陆判官飞过来。青陆判官被这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给网了起来。
我双手捏诀破煞,结果这个蜘蛛网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痛不痒,反而将青陆判官给捆得更紧了!
青陆判官有些吃力了,不过一点没有觉得他很难过,神情还是从容淡定。
随后判官嘴里念念有词,我仿佛能够看到青陆判官身上发着光!
随着他身上的光芒越发的明亮,眼前的女鬼气场就弱了许多。
此时这个蜘蜘蛛网根本就困不住青陆判官,只听“嘶”地一声,这一张用红绳给织成了蜘蛛网瞬间就被撕裂。
而且这道光直接冲击女鬼的身体,随后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过后,女鬼被四分五裂!
我当场震惊!
场景也恢复了一间寻常的房间,我重新看得到弹幕,弹幕都快刷出屏幕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这判官还是很厉害的。】
【厉害就厉害呗,他要是不厉害能做判官这么多年嘛,咱们说话还是要讲点依据的好不好?】
【刚刚你才不是这么说的,一开始你就说这个鬼才是最厉害的呢。】
【就是就是,我都看到了。】
怎么,这是大型打脸现场嘛?
我的耳畔也重新出现了关于外面的那些嘈杂之声,那些靡靡之音又重新出现,困境暂时脱离。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这间房太过于邪门。既然青陆判官是为了抓南舟来的这里,那南舟也不是省油的灯,这间房里是肯定要出问题的。
但是青陆判官没有让这件事情发生,他直接出手制作了一个结界,让这个房间都处在这个结界当中,一切的邪物也不能在结界里面出现。
这样什么障眼法就不管用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小鬼出来作祟。
啪——
空荡的房间里想起了零丁地鼓掌声,南舟终于出现了。
而且这个出场的审美方式我是不大能理解的,他居然给自己打光?
兄各,光打得真好,下次不许再打了!
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就要给自己配上一个bgm才合适?
南舟看着我,一脸地嫌弃对青陆道:“你为什么总要做老好人呢,你带着这个小丫头是为什么,教她?你收他做徒弟了?”
我摇摇头:“欸你别误会哦,没有这回事。”
“我问你了?”南舟冷声地回应我,跟他自己对青陆的态度有明显的不同……
【单身久了,就是看到这种可以磕的瞬间,你们就给我锁死,锁死!】
【这种cp,大可不必啊。】
【锁的谁啊,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
【哦,这个人的意思就是南舟对青陆的反应就明显有爱意!】
【喂喂喂,咱们就没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了吧?】
【南舟跟青陆你们都能磕出cp来,这简直就是过分了,特别过分啊我不能接受。】
【我是这么觉得的,这种cp的组成若是被他们二人所知道,一定都是一脸懵然后都觉得自己真晦气!】
【哈哈哈,真实!】
我:“……”行,那我就暂时不说话了,好卑微,明明是跟过来一起捉南舟回去的,结果还是被人嫌弃了。还是被人嫌弃了!
不,是被鬼嫌弃了,这个南舟判官也不算是人了。
青陆不慌不忙,我发现了!青陆是很淡定,做什么事情都还挺淡定的,但是面对南舟的时候青陆还是会有情绪藏不住。
青陆淡淡地看着南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若是能够收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小徒弟倒也不是不行,挺有意思的。”
“这丫头跟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而且还自以为是。”看来南舟是真的不大喜欢我呀?
我还能说啥呢,我啥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青陆是为我说话的:“这小丫头是很聪明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况且真正自以为是的,不应该是现在即将就要被捉拿的你吗?”
这就很扎心了,南舟瞪着青陆,甚至指着青陆的避子骂骂咧咧:“你装什么大善人啊,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不论是几百年前你故意不告诉鬼君,还是现在做什么时候都故意的后知后觉?”
南舟很气愤,但青陆是真的淡定,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任何!
“青陆你不要装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我眨巴眨巴眼:“大哥,我也算是人啊,咱不能这么歧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歧视的标准是什么……
青陆判官摇摇头,既然南舟要跟他说道理,那他也不能示弱。
“当年也好现在也罢,你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我逼着你做的,而是你自己做的。你又任何可以说是我故作伪善,我没有做什么大善事,却也未做过你做的那些事情。”
“你还不是伪善?”南舟冷笑:“你知道了事情之后你故作劝说我,想来都是因为知道了我们当时有被监督,所以自己做得好,而看着我去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知道鬼君一定看到了。”
【啊?那人家应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抓着南舟说:我们现在都被监视着,要注意点啊注意点?】
【这就是道德绑架了。】
我也弱弱地道:“南舟大叔啊,你这就不对了,你这分明就是道德绑架啊。他知道了也劝过你了,于公于私都已经合情合理了,是你自己太过分了,还只是一个试用判官的时候就敢做买卖寿命这种事。后来还不是觉得自己有错,居然还要怪别人?”
“你闭嘴!”南舟很反感我插话:“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怎么说来着,又得磕?】
【莫非南舟心里想,我只想跟青陆你一个人说话,别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