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阳看着村长,勉强笑了笑,跟着他打了声招呼。
“你俩大冷天的别在外头站着,进来坐吧,炉子都热呢。”
村长看了眼栗松岩也走过来,就把他俩都叫到了村部,还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
“村长,你是哪里的人?”
盛暖阳看着村长在村部忙着收拾东西,就看着他问了一句。
“我是尚民乡的。”
村长听着盛暖阳问自己是哪里的人,也停下来手里的活,转过来看你的盛暖阳说着。
听到是尚民乡,盛暖阳更是愣住了,这个尚民乡是裕民县的第一富裕乡,虽然不知道幸福乡,可是没人不知道尚民乡和富民乡。
尚民乡第一富,富民乡第一穷,两个都是裕民县人尽皆知的乡镇,可是天差地别。
“政府说一帮一,一带一,我这不就被分配到咱们护羊村来了。”
聊起来自己的乡,也勾起来村长想家的情绪,一时间也无心手里的活,放下东西也搬了个板凳过来,围坐在他们火炉的旁边。
“难怪说从外面调来村长,既然是尚民乡自然会对村子管理和乡镇的发展有独特的见解,政府这么安排也是对的。”
本来盛暖阳也是不服气从外面调来村长的,可是这一下子,她就服气了,毕竟本村子再厉害,见识也没人家多,就像刚才想的,荒北地的人坐井观天这么久,也没有新思维,新点子,村子还都是原地踏步,停滞不前。
“你们两个是荒北地少有的人才,松岩呢是局长的儿子,对发展方向,耳濡目染的也会知道不少,暖阳呢,虽然没有进到大学的校门,可是在党校的学习也是弥补了这个遗憾,或许没有更丰富的知识,但是在经济发展和村镇发展当方面,肯定是能给你不少大学里学不到的收获。”
村长看着两个人,仔细说了一遍,俩人认真的听着。
“咱们荒北地是最穷乡里的最穷村子,不过这也不是人们好懒惫惰造成的,咱们的先天地理条件和人文条件就没有别的地方好,现在能发展到自给自足,已经是不错的了。”
村长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他们两个,话特别的多,一下子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护羊村就靠矿吃矿,跑马村靠田吃田,至于那个放牛村,有一大片荒草地,也就发展了养殖业,其实看起来都各自发展的不错,可是如果真的想让这个村子富裕起来,必须得讲究联合,不能搞独立,这个也和政治上差不多,就像是医疗上面出现棘手的问题,是不是就有三方会诊,这道理都是一样的,把个体联合起来,发挥出最大的效益。”
“听村长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这一下子,我们好像就懂了这是怎么回事。”
栗松岩被村长的话说的心服口服的,连连说着。
“不错,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何况这几个村长,都不是一个地方的,每个人想要创造的业绩又是不一样的,根本没有办法达成共识,尤其是你们跑马村的那个村长。”
说到跑马村的那个村长,不仅仅是盛暖阳头疼,连他都跟着头疼,来的时候坐在一个车里,仅仅是一个小时的路程,都快给他煎熬的坐不住了。
“你们村子的村长是幸福乡的,虽说没有我们乡富裕,可是各项指标,各项福利,简直就是县政府的亲儿子似的,都是政府直接给送过去的,都不用申请,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幸福乡的人总觉得自己是裕民县最厉害的乡,处处高人一等,将外人不放在眼里。”
村小说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嫌弃和恼意。
“形式如此。”
栗松岩淡淡的说一句。
“这也不能说政府偏心,属实把资源放在他们那里,会得到最大化的收益,这是别的乡想比都比不了的。”
村长说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边上拿着茶缸喝了几口,上面奖的字样清晰可见。
“这是政府奖励的茶缸,我爸也有一个。”
栗松岩看着他的茶缸说着。
“不错,优秀干部都会有,局长的那个茶缸比我的质量好,也比这个大。”
听着村长说,栗松岩也反应过来,点点头笑了笑。
“局长的身份贵重,礼品自然也要区分开,村级的奖励就是小绿色茶缸,我这个是白色的。”
村长说着,盖上盖子,看着他们两个,继续说着村子里面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护羊村的矿场开采权收回来,落在跑马村的手里,始终是不利于我们发展的。”
“那个村长恐怕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通的人,也不是商量就能解决问题的人。”
想到跑马村的村长,盛暖阳的脸色就非常的难看,露出来为难的表情。
“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不好办事,咱们就不跟他办事,也不跟他多说话。”
村长的这句话,让盛暖阳愣了愣,总不能背着那个村长就把开采权收回来吧。
“村长的意思是让乡里或者县里下文件?”
栗松岩看着村长小声的问着。
“不错,就是这样,只要我们好好的发展,让上面的政府看到我们的发展,自然而然开采权就回来了,不用跟着他多说话和商量。”
村乡抿嘴笑了笑。
果然还是他俩有见解,不服不行啊。
盛暖阳看着他俩,心里面暗暗的想着,一时间只想听,学着他们的见解,少说话。
“年底汇演就是我想的第一步,让村里人的文娱生活先丰富起来,促进大家的合作和相互团结,这更有利于村子的发展。”
“可是歌舞团这边……”
想着李红已经走了的事情,盛暖阳就有点为难的看着村长,说到底这个事还是因为自己。
“歌舞团的事不用担心,我明天再去请一个就是了,或者咱们自己编个舞蹈。”
“自己编舞蹈?”
盛暖阳听到这里,突然间来了兴致,要不是村长说,她都快忘了,以前在家都是自己编舞蹈跳,学着文艺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