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卫生院回来,听着许凤珍的话音,栗松岩和盛暖阳都知道了栗帆海要资助林阳上学的事情,还跟着林阳有个约定,至于那个约定是什么,任凭他们怎么明问暗示,栗松岩怎么也不说,就连林阳也是闭口不谈。
栗松岩和盛暖阳两个人也就感兴趣几天,因为没多久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顾不得林阳的事,因为他们两个要结婚了。
二月初八是结婚的正日子,从正月二十往后,谁家也没闲着。
收拾屋子,做被子,量身做衣服,准备喜字,喜果,喜糖,提前订好鼓乐队,车队…………
总之,没结婚的都觉得简单,谁家结婚谁知道,这是有多累人的活儿,不仅仅是两家大人忙,盛暖阳和栗松岩也是忙得半个月没碰上一回面,各有各的事情。
到了正月初七,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预备好了,家里面的亲戚也都是提前过来了。
满屋的喜字,送亲的亲戚们也都是穿着新衣服簪着花,村子里的女人们也都是进进出出的忙活的热闹,盛暖阳坐在炕上,看着他们,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张明芳端着化妆盒子走过来,也没什么复杂的东西,雪花膏和香粉,还有一点胭脂粉,听说是她表姐用颜粉花自己做出来的,为了能让自己结婚的时候美美的,张明芳特地跟着她表姐学着怎么护肤和打扮。
“这个是雪花膏,涂到脸上光光滑滑的,这个是香粉,涂在身上喷香喷香的,还有这个胭脂粉,就涂在这里,你看是不是有点颜色了。”
张明芳一边给盛暖阳解释着,一边就给盛暖阳试验,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盛暖阳看了一眼,还问别说,看起来脸上白白净净,还红扑扑的,顿时好看了不少。
“你的皮肤比我的白净,用不到那么多。”
张明芳说着就跪坐在盛暖阳的身边,开始帮着整理她的头发。
“城里结婚的新娘子都流行盘头发,我也跟着学了点,我一会儿给你把头发盘上。”
她把盛暖阳的长发全部都散开,用梳子梳的发髻,接着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造型别致的新娘头花。
“这是婶子拖我买回来的,她说你不想做复杂的造型,我一想这可不行,一辈子就做一次新娘子,肯定要漂漂亮亮的,特地买了新娘头花,我自己也买了呢。”
说着她就开始帮着盛暖阳弄头发。
“第一步,用梳子把额前一小部分头发梳到一边,后边的头发简单先扎上。第二步,把梳出来的部分分成三股,编成一根直的小辫子备用。第三步,把后面的头发扎好,把头发从中间部位塞进去再放出来第四步,把头发从发梢往前卷成圆筒状,用黑色小卡子左右固定在两侧。第五步,用辫子绕发髻一圈,用小卡子固定住。第六步,把大小头花分别插入合适的位置即可完成造型。”
张明芳嘴里面一边叨咕着,手上一边忙着,别看她说的这么轻松,弄了两遍足足一个小时才把头发盘完,跑到正面看到盛暖阳的时候,惊得哎呀一声,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赶紧叫着外面的人过来看。
盛暖阳见着她们连连夸赞自己好看,羞涩的低着头,她还是第一回坐儿让这么多人看。
顾胜兰和盛九成就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家的姑娘这么美,眼里含着热泪,不停的点头笑着。
“我的手艺不赖吧,对了,还有一个呢。”
说着张明芳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啤酒瓶盖大小的瓶子,用手指在里面沾了沾,随后就点盛暖阳的嘴唇上,小巧精致的嘴唇,让红色这么一点缀,更加的诱人。
“大功告成,这个东西可是宝贝,谁点谁好看,阳阳你要仔细些,这东西不能舔,一舔就没了。”
说完张明芳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小盒子当回到背包里面,看着盛暖阳,脸上美滋滋的,更是一脸得意,总算是把盛暖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
正月初七的晚上,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睡,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听着吹吹打打的声音,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跑出去看。
张明芳随手抄起红盖头盖在了盛暖阳的头顶,冲着她笑了笑说栗松岩来接她了。
本来是雇了小轿车队伍的,可是盛暖阳不同意,她想坐在牛车马车上慢慢的出嫁,盛家也同意了她的想法,所以就选用了附近村子的高头大马,马头上个个系着大红花,车上贴着喜字。
红盖头是盛暖阳自己买的,并不是看不见路的那种,选择的是全透明的,她听别人说,姑娘出嫁的时候,爸妈心里面都不开心,临走前她特地倒坐车,因为新娘子不能回头,只有这样,也不算回头,不算走回头路。
果然跟着村里人说的一模一样,送别的人群中没有见到盛九成和顾胜兰两个人的身影,估计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哭。
想到这里盛暖阳的心里面不是滋味,端着手里的喜盆,暗暗的感叹一句,以后自己若是有孩子,如果得上天垂怜,必定是个男孩才好,不是自己重男轻女,是真的看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
一路上队伍吹吹打打的,前车上坐着的栗楠楠满脸带笑,端着满满一大盆的喜糖沿路撒下去,这是荒北地的规矩,预示着新郎新娘婚后一路幸福甜蜜。
栗松岩坐在盛暖阳的旁边,拉着盛暖阳的手,紧紧的握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盛暖阳太过紧张的错觉,她总觉得栗松岩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像他比自己还紧张。
“总算是把你娶到家了。”
栗松岩凑到盛暖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着,说完就立刻坐直了身体,看那个样子,还生怕让别人发现似的,模样可爱极了。
“看把你美得,手心都出汗了。”
被盛暖阳一语道破,栗松岩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搓了搓手。
“我今天太激动,太紧张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我也是。”
听着盛暖阳这么说,栗松岩看着她笑了笑,被头纱下面的俊俏模样深深地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