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湛天大陆,小公子的灵力也算是傲视群雄,少有人能出其右。算起来也就只有离笙和玄翼两个。不过,真的到了圣界,她这点灵力可就不够看的了。就比如眼前这个绿毛,小公子在他的灵压之下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反抗逃跑了。
绿毛捏着慕容泠风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小家伙,你到底是谁?”
慕容泠风的下巴被他捏疼了,却也没办法躲开,只得乖乖地答道,“我叫慕容泠风,我是从湛天大陆来到圣界的。”
“湛天大陆?”绿毛摸摸下巴不太相信地看着她,“那是什么地方?本座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慕容泠风定了定心神,试探着问道,“您可是离埙?”
绿毛挑眉,“你认得我?那红毛和你说起过我?话说回来,你和那红毛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泠风听着他一句一个红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离埙微眯起眼前,眼神中略带不悦,“小家伙,你笑什么?”
慕容泠风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两兄弟还真像。”
这话听在离埙耳朵里实在别扭,“谁跟那红毛像啊!不过……”离埙松开了慕容泠风的下巴,站直了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你居然知道我和那红毛是兄弟。看来你和红毛关系匪浅啊!他是你什么人?”离埙摸着下巴围着她转起圈来,“让我猜猜看……嗯……那红毛怎么说也是我的双生兄弟,他虽然跟我长得差远了,但是我离家的血脉还是很强大的,不可能生出这么丑的丫头来!”离埙一边打量着慕容泠风一边摇头,“嗯,所以你绝对不是他闺女。”
慕容泠风有些黯然失神,曾几何时她也只能用丑来形容了。也是,这张脸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恐怖得想要戳瞎自己的双眼,绿毛只是说了一个“丑”字,怕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离埙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底泛起些内疚。不过,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他眼神有些闪躲,清了清嗓子,“你这张脸应该是被戾气所伤,受伤之前应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虽比不上我离家,但那红毛的审美本来也不高,喜欢上你倒是也有可能的!”离埙感觉自己分析得对极了,这女孩绝对是离笙的小情人!“丫头,你几岁了?”离埙认为自己有必要替弟弟把把关。
“十九岁。”慕容泠风如实说道。
“几岁?”离埙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再问了一次。
“十九岁。”慕容泠风乖乖地回道。
离埙长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慕容泠风。空气一时间沉默起来,半晌后,离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张得酸痛的嘴巴子,“你可能没弄明白,我是说,你从出生到现在过了几年了?”
“十九年啊。”这次小公子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她十九岁很难接受吗?
“十九……”离埙大受打击地蹲了下来,“我说怎么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原来是真的小啊!这红毛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吗?”他又忍不住瞥了慕容泠风一眼,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这什么时候才能养大了开顿荤的呀?”
慕容泠风一时间好像明白来离埙在纠结什么,连忙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离笙……嗯……应该说是离笙把我养大的。
离埙点点头,“可不是呗,还养得不够大,这才一个零头,怎么着也得再养个几万年才能娶回来啊!”
是她这个解释方法不太对吗?慕容泠风决定换一条路,“他应该算是我的干爹。”
离埙又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是不叫童养媳了,都是称呼干爹,干闺女的!”
慕容泠风突然发现她和离埙好像有些沟通障碍,明明两个人说的话都能听懂,可是怎么凑到一起就不是一个意思了呢?“你真的搞错了,我有喜欢的人。”
“不是红毛?”离埙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慕容泠风理所当然地说道,离笙对她而言就是父亲的存在,她自己会和自己的父亲纠缠不清。
离埙一听急得跳了起来,“我就说不能找这么小的吧!还没养大就得被人截胡了!这红毛真是笨的可以!不过,丫头,你这么做可够不地道的!别仗着红毛喜欢你,你就不拿他当回事,我跟你说,我们离家人可多了去了。你赶快和你那奸夫断了,乖乖回去找红毛去,否则我离埙第一个不饶你!”离埙一向秉承自己的弟弟只能自己欺负的理念,谁敢欺负他弟弟,他绝对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慕容泠风也急了爬起来指着离埙的鼻子骂道,“都说了不是了不是了!离笙他就是我爸!虽然不是亲生的,那也是爸!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之间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你到底听明白没有!”
离埙让她骂了两句气焰立刻就小了,微微低下头偷瞄她,“不是就不是呗,生什么气啊!”
慕容泠风总算发现了,眼前这个名叫离埙的绿毛根本就是个抖M,好好说话他压根听不懂,非得急了他才能明白!
气是撒出去了,可是这一喊,慕容泠风的伤又开始疼了,她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下来,喘着粗气希望能够缓解一丝丝的疼痛。
离埙见她这样也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慕容泠风不想理他,可是离埙却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河边往河里一丢。小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淹没在河水里了。
慕容泠风在河底拼命地挣扎想要浮上水面,正在这时,一只海豚从她的身下游过,将她驮起来送到了岸边。小公子一边吐着水,一边皱着眉头望着那只海豚——这明明就是条地下河,怎么会有海豚这种生物呢?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养在这里的?可是,很快她的疑惑便被解开了。那条海豚跃到半空中摇身一变又恢复了人样,无论是巨蟒还是海豚都是那只绿毛,而且变身之后的他从来就不记得要穿上衣服。
慕容泠风撩了把水泼到他的身上,离埙这才后知后觉地又捞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不过,这次不是水做的了,而是一件正儿八经的黑袍。穿上袍子后,离埙直接坐到了慕容泠风的身边,看似简单地拍了拍她的背,实际上是在度灵力给她,“怎么样,有没有好些?是不是不那么疼了?”
小公子揉了揉胸口,乖巧地点点头,好像真的不疼了。
离埙突然捂着鼻子将脸转到另一侧,他这是怎么了?对着这么一张恐怖的脸,他竟然感觉到了可爱。要死了,要死了!“咳咳!”离埙故意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窘态,“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能治百病的!你要不要进去洗洗?说不定你这一身伤能好大半呢!”
他这话真的让慕容泠风动了心思,可是她又怕这水里再出来点什么,因此有些不放心地望着离埙。
离埙撇撇嘴,“你既然是红毛的闺女,那也算是我的侄女了,我还能害你不成?”他如果真的动了这小家伙,离笙回来后还不得灭了他。离埙虽然不怕,却也觉得甚是麻烦,“快进去吧!不过,这水里的灵力有些猛,你可别泡太长时间。”
慕容泠风点点头,走进了河里。不知是离埙用了什么法术还是如何,此时的河水并不像之前那般清凉了,反而有了些暖意。慕容泠风捧着水洗了洗脸,摸着脸上的伤疤,小公子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失落了下来。她回头去叫离埙,“你有没有……”
慕容泠风转过头去,河岸边一个人影都没有,离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刚刚有些熟悉的人,又离开了自己,小公子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她急忙朝岸边游去,边游边大叫,“离埙!离埙!”
“喊什么呀?!叫魂呢!”离埙捧着一把紫红色的果子,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略带不耐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小公子摇摇头,“我以为你走了呢!”
离埙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有多不安啊?他捏了颗果子递到小公子的面前,“看你瘦的也像是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我去给你摘果子了!你这一身伤不宜吃荤腥的,等过几天好点了,大伯带你打猎去!猎只獐子来烤了,保准是美味!”
慕容泠风接过果子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一股甜甜的汁液喷进了她的嘴巴里,小公子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离埙见她终于笑了,也放下心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吧,以后在这圣界就由我照顾你了!那红毛太不靠谱了,养了个小宝贝儿怎么还给弄丢了?”离埙想起了她刚才说的话,又问道,“你这一身伤是在通天之路上弄的?”
慕容泠风点点头,“是不是每个过通天之路的人都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她想起了慕容泠雪他们,不知道娘亲和雪儿怎么样了。
离埙摸着下巴想了想,“不应该啊,通天之路不过就是个通道而已,里面确实有戾气,走通天之路的时候稍有不慎是会受些伤。但是不会太严重。你这一身伤倒是没有太深的伤口,但是面积也太大了!你身上还有好地儿吗?”离埙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的灵力太高,不觉得有什么。你实在是太小了才会伤得这么严重。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想到来圣界?你那个什么大陆的待不下去了吗?来圣界就算了,还敢往魍魉谷里跑,你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离埙,你知道地狱之门吗?”慕容泠风满怀希翼地问道。
“什么门?”离埙没听清楚。
“地狱之门,听说就藏在魍魉谷里。”慕容泠风又重复了一遍。既然离笙都知道地狱之门的事情,没理由离埙不知道啊,或许她可以让他带着她找到那扇门。
离埙没说话只是拿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突然间他笑了出来,“现在的小孩子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呀,哈哈哈,地狱之门,你找那玩意儿干嘛?别告诉我是想要地狱一日游啊!”
“才没有!”慕容泠风被离埙小瞧了,不高兴地嘟起嘴巴,“我是要去地狱救人!”
“能进地狱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把大魔王放出来,那你可就是导致天下大乱的头号罪人!”离埙故意威胁她,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去找什么地狱之门。
“才不是!”慕容泠风又一次被他气急了,“云漠才不是大魔王!他就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才将魔王打入地狱一己之力关闭了地狱和魔王同归于尽的!他是大英雄,不是什么罪人!你不准乱说!”
“云漠?”离埙觉得这名字怪耳熟的,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不过,就是以他的记性,连自己同胞弟弟的名字都记不住,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哪天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也就省心了!“就算你说的都是实情,这地狱你也去不得!”
“为什么?”慕容泠风不甘心。
离埙挑着眉看她,“你瞧瞧你,不过是走了个通天之路就弄了这么一身伤,你要是进了地狱还不分分钟就被烧成灰了!到时候,灰飞烟灭了你还怎么救人?不过就是送人头去的!”
慕容泠风张了张嘴,却无法狡辩,“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就是,你老实待着,等到真能闯地狱的人出生了,你再去求他,说不定他头脑一不清醒就答应了呢!”离埙调笑道。
慕容泠风赌气瞪了他一眼,不过离笙这番话里面也透露出一个信息来,“连你都进不了地狱吗?”
离埙耸耸肩,“你也太抬举我了!地狱里的戾气太重,而那戾气真是灵力的克星,我和红毛两个加起来,在地狱里都不够看的!”离埙见她还不死心,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再说了,谁告诉你地狱之门在魍魉谷的?这不骗小孩嘛!太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