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暮去朝来，寒来暑往。
无论刮风下雨，张雨臣日复一日的在张府的藏书阁抄书。
圣贤着作已经不剩几本，而他的道行，也已经接近书生百年！
要说有什么不爽的话，那估计就是到现在为止，他再没有得到洒墨成戟这般的道法了。
武者杀人，儒者行道。
据说大儒以上，将浩然正气存于世间，便可以天为纸、地为砚、国为墨、人为笔施展超乎想象的大神通。
比如撒豆成兵，言出法随什么的。
这些神通就是所谓的道法了。
道法难寻，比起武道，儒道的传承相当之少。
虽然那帮人都吹儒道乃是天道，所以传承少，但张雨臣抄了这么多书，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事情的本质。
无非就是这帮舞文弄墨的家伙喜欢当谜语人呗，写的东西根本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就是因为他们不说人话，所以那些秘典都不如武林功法那么好理解，也就直接导致儒者的修炼更为困难。
不过这样的困境并不需要张雨臣去担心，毕竟他有洞若观火。
至于他之前得到的洒墨成戟，解释起来也很简单，只需他调动体内浩然正气，就可以空手挥墨，化作长戟替他杀敌。
“罢了，儒者本来攻击手段就少，有一个算一个，不错了。”
张雨臣长出一口气，手中笔锋一勾。
“抄书第一百五十次成功！奖励：孙卿传承！”
“嗯？”
张雨臣微微一顿，这孙卿是谁？荀子啊！
儒家代表人物，辞赋之祖，更有后圣之美名！
得这传承，怕不是要一步登仙了？！
汹涌的知识涌入他的脑海，等到将这些内容彻底消化，张雨臣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距离突破秀士，只差分毫！
而这荀子传承却并非如他所想那般，实际上，它早已支离破碎，给他的传承也不过是一抹残片。
只有以正气养育，才能重现后圣荣光。
这荀子传承共有四个阶段，分别为“天道自然”、“天行有常”、“天人相分”以及“制天命而用之”。
天道自然，可让儒者更易突破，算是运气加成。
天行有常，便是将气运与儒者绑定，若有人杀之，便要承受业障缠身，化作疯魔。
而天人相分，则是能让儒者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若是自己能够将传承养到最后一个阶段，便可将神话之物重现于世，管你神佛仙道魑魁魍魉，都不过我笔下一墨画，可为我所用矣！
“不愧是后圣，果真厉害！”
“但是培育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突破秀士，好抄更多的书！”
他看的明白，提升浩然正气，抄书越多，他的上限就越高。
而这小小的张府藏书阁，很快便要被他抄空了，自己得想办法搞新的圣贤书来。
要说最大的书库，那自然是在大明皇宫中，可现在自己这四公子之身，别说皇宫了，能出张府都不错了。
这样的话，自己该上哪弄书呢？
他微微摇头，先把这些事情放一边，拿过最后十本书来。
一个时辰后。
“抄书第一百六十次成功！奖励：十年道行。”
一股汹涌的正气瞬间灌注他的全身，让他浑身一颤！
刹那间，他体内那根丝线一般的浩然正气，逐渐变得如同涓流一般，充沛他的体内！
【道行：秀士三年】
突破成功！
张雨臣轻轻抬手，只觉得袖中有风，那浩然正气存于他心间，转入四肢，已经能够完成循环。
秀士之层，风摧而不倒，到了这个阶段，虽然不能做到金刚不坏，但也难被寻常刀枪入体了。
“很好，现如今这府中，抛开那我父亲那样的怪物，怕是没有人能够是我的对手！”
张雨臣长吸一口气，他终于不再是那个被人随意踩在脚下的废柴了。
“这几日总观四公子在抄书，不知四公子准备的如何了？”
黄老的声音从侧边响起，张雨臣这才想起来，过几天，府中就要举办比武了。
这是张府传统，每年四月初，都要办一场比武来。
夺冠者，便可向张宗寒提一个要求。
无论是他收集的神兵利器，还是秘传绝学，都可以随便要！
为此，张氏子弟也都拼了命的练习。
他也是年年有参加，但都是被人当沙包打，混个场次而已。
虽然他今时已不同往日，但就算不参加，怕是也没什么所谓。
更何况他已经是儒道之人，要武道的那些东西干嘛？
“我不打算去。”
张雨臣回答的也非常坦率：
“舞刀弄枪不适合我，不如抄书一根毛。”
“四公子不愿，但总归有些人要逼着四公子去的。”
黄老摇摇头笑道：
“三公子与四公子积怨已久，怕是早就想让四公子离开张府。”
“这一次，怕是要点名道姓让四公子出战。”
“以他的实力，在年轻翘楚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到时候或许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辱没四公子，然后再趾高气昂的把四公子赶出去吧。”
他微微上前，将一个布包交给张雨臣。
掂量一下，竟然是一包银子。
“若是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四公子便拿着这银子找个去处，天下之大，总有四公子能待的地方。”
看着手中这包银子，张雨臣双眼微眯。
一个看藏书阁的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而且对府中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关注了？
洞若观火发动，张雨臣却并未在他身上看到什么恶意。
“黄老为何如此帮我？”
“我原以为四公子只是赌气，一时脑热，才来抄书，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黄老呵呵一笑：
“老朽只是不愿看到四公子的努力，就这么白费罢了。”
张雨臣听闻，并没有收下这银子。
“黄老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银子，我不需要。”
“他张弘若是真的要找我麻烦，那也随便。”
他拍拍衣服，轻轻走出门去，只留一个背影交给黄老。
看着那道昂首挺胸的背影，黄老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错觉。
不知为何，眼前这年轻人身上，竟然有一股凌然正气，仿佛要与这藏书阁融为一体一般！
他愣神之余，却又听到张雨臣已经远去的话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
“我定当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