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骤然身死,秦业却终于变富了。
秦钟自从知道家里有了钱后,底气就足了,就连姐姐损命的事也不太过伤心了。
毕竟亡者已逝,生人还是要生活的。
从前不敢承诺智能儿的事情,如今也有了眉目。
自从见识了贾家这个富贵场,他倒觉得读不读书都是无望的!
他爹爹也是科考出身的人,结果呢?几十年为官养自己一个亲儿子,家里都还是雇不起小厮的。
想着宝玉一脚出八脚迈的,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知道别人不会小看欺负。
因此十分想要挥霍一下,证明自己也有了这个能力,奈何秦业看的太紧了。
家里已经有钱了,秦业便想尽快给儿子选定一个好媳妇。
只是女儿新丧,到底不好声张,但人选已经预定好了,在孝期结束后,就去商定日子。
秦业这天跟着贾府一起出席了丧事,他就因太过老迈承受不住了,他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是心疼女儿的。
无奈只能交代了儿子几句就先回家去了。
他倒是不知道他儿子要在水月庵里做下什么勾当了。
秦钟因有了底气,对待智能儿就有些随意起来。
要不说钱是男人胆呢,原先自己做小服底是因为手里没钱。如今还是如此,就觉得自己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
他想,你看我有了钱了也没有变心,还是只喜欢你一个呀,所以不要再拒绝我的要求了。
智能儿也开心,她感受到了秦钟的渴望,觉得自己逃脱也有了希望了。
到底还是自己眼光最好,秦钟不是贾宝玉那般花心肠的。
她认识宝玉比认识秦钟要早,之前见宝玉时总是有着一股亲切感觉的,不懂人事时以为这就是有爱,直到越过所有人,看到了秦钟。
原先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就就是缘分使然。
两人又约定了计划。
智能儿怕秦业不能接受自己,便劝秦钟慢慢的说给他父亲听。
心里却暗暗想着,若是不能结为夫妻,自己做个妾侍也是可以的。
毕竟自己真如师父所说的,名声已经脏了,做不了秦钟的发妻。
她自己有了这种自轻自贱的心思,就不能怪秦钟对她随意了。
他倒是个真心人,但如果能在不违背父亲意愿的情况下同时得到智能儿,他也是乐意的。
因此就和智能儿做了那事。
然后便叫宝玉抓了个正着。
虽然如此,可心里到底是留恋的。因此本住满了一天了,却又寻机会留了下去。
这就叫净虚、净空逮了个正着。
“好一个不要脸的,竟敢败坏佛门净地。”
因还有凤姐和宝玉在此,众尼姑们因此也不敢高声,怕叫人扰了她们设计的圈套。
但秦钟这小子,且不说是事主,就是家里情况如何,她们都是门清的。不过就是欺负他家没人罢了。
原先还会忌惮一下秦可卿,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也就更不能吹什么枕头风了。
“我,我和智能儿是真心相爱的,我是要娶她为妻的。”
秦钟虽然臊的慌,但还是努力的护着智能儿。心想不过是些女尼,不用怕她们什么。
智能儿却想着已经如此了,倒不能叫这些人将秦钟给害了去。
她早就知道师叔净空就是做的这种买卖,这伙人演这种吓唬人的把戏,都是演熟了的。
先用美色勾搭了心数不正的人,再叫人在特殊的时候让自己人抓住,如此就能找借口要钱了。
因为有许多人作证,这事不是一回就能结束的,后续必定让人家破人亡,钱财散尽不可。
“求师父、师叔饶了他吧!我,都是我不要脸,自愿勾搭的他……”
“啪!”
净虚净空怎么会眼看着智能儿打她们的饭碗呢,因此一巴掌就把智能儿的脸给拍肿了。
“唔。”智能儿痛的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想着求饶,让师父她们放过秦钟。
“你,你们别打她,打我!是我强迫她的……”
秦钟连忙回身保护,他是真没想到这伙尼姑会这么凶恶。她们确实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确实会欺负智能儿的。
“哎呦~秦相公还是个痴情种子呢!呵呵呵。”
净空笑了起来,她最喜欢痴情的人了,越是痴情,她就越想破坏。
“哎呦呦,这样痴情的读书种子,怎么会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呢?”
净空的纤纤玉手划过秦钟的脸蛋,顺着喉咙向衣领下划去。
吓的秦钟一哆嗦,赶忙将自己歪斜的衣服拉好。
“你这样的公子哥儿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肯定是我们智能儿不好!”
秦钟越躲,净空就越摸!
占着秦钟不敢声张的份上,一把就将他搂在了怀里。
“躲什么呢?你不是强的智能儿吗?怎么我摸摸你,你就不乐意了?”
“我,我,这与礼不合。”
秦钟弱弱道。
众尼姑一起笑出声来了。
净空道:“与我是不合,与我这娇滴滴的师侄就合了?”
她一边掐住智能儿的脖子,一边笑道:
“果然这少年就是爱长的俊俏的,在佛门这里还敢这么不庄重,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人,真是不学好!”
净空故意在智能儿受伤的一边腮上使劲扭掐,让她痛的哭了起来。
“果然还是这张脸的过错,不如毁了!”
“你,你别!”秦钟护住智能儿,“智能儿不是这样的人!我俩是有婚约在身的!”
智能儿预感他要说,连忙拉他也没拉住。
秦钟还以为智能儿是害怕了,连忙紧紧的将她搂住,一五一十的将两人的关系说了出来。
净虚是知道智能儿的身份的。
不仅如此,智能儿的后娘家里都是她们报复的。
她和净空对视了一眼,这便对上了。
我说呢!就算是少女爱少年,怎么拉着智能儿去了贾府这么多次,这个眼光高的居然一个男主子都没有看上,居然看上了这个穷小子。
“真是个糊涂种子,人哪有银子情深啊!人是会变心的,银子才是实心的。”
净空虚点着智能儿的脑袋,“我真是白教你了,既然好运脱离了牢笼,怎么还要上赶着往火坑里面跳啊!”
智能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就觉得秦钟值得。
瞧出了智能儿的心思,净空就觉得意兴阑珊,算了,女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说说吧!你说你有婚约就完了?谁能信呢?你把你们的婚书拿出来看看。”
净虚见净空不言语,不得不亲自上场。
“再不行,你叫了你老子出来作证,若是真的,我就当结个善缘,你八抬大轿抬了我们智能儿去结为夫妻,她的嫁妆钱,我们水月庵里出了!”
秦钟自然是不能叫他爹爹来的,无奈之下,就给净虚签了张欠条,打算以后再说。
毕竟他是真心想娶智能儿的。
第二天,遭了灾的小情侣自然依依不舍的含恨而别。回到家中的秦钟一面对年迈的老父亲就心生后悔。
他不是后悔爱上了智能儿,他只是后悔自己失德。
若是好好的将事情说清楚,未必不能让父亲同意他们的婚事。
奈何如今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里,还欠下了巨额债务,若是叫父亲知道了,那他们就真的不可能了。
惊惧之下,便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