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巨魔可能只是体型高大,却没有战力。可如果黑魔真的想要攻陷古长城,就凭那八个强力大魔,再派出百万黑魔和一些普通大魔,咱们任何一个边关城都守不住,甚至调动援兵都来不及。因为黑魔可以利用黑夜靠近古长城,也可以先派出十几二十万黑魔迷惑边关城,我们的斥候根本没有能力探查清楚后续会来多少黑魔。”胡来也困惑了。
“按化龙山脉前这几战,那个巨魔的智慧不仅不低,而且还高得可怕,绝对不亚于我们人类这一方的。所以,巨魔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战术。”沙九天直接把巨魔归于智慧型黑魔。
看到大家再次沉默下来,沙九天有了决断。
“先不管这些了。从今天巨魔露面来看,有两个可能,一是出来探查我们的底细;二是警告我们。今天黑魔没有再进攻,那下一段时间,我们也不再进攻,就守在化龙峡谷口前。我们在这里修炼。另外,把出现巨魔的情况,马上飞马报给总督和大将军。”
大家也都赞同沙九天的判断和不再进攻的决定。
现在谁都说不清楚,封堵化龙山脉算不算成功。
沙九天安排了两件事情。
一是安排卫边关去检查将士们的修炼情况和内力情况,同时快速登记造册。沙九天想的是,一旦有人尝试成功,就得让用黑魔尸体修炼次数多、内力浑厚的人先开辟新经脉。
二是安排一个阵组配合着一个神弓小队,陪同传令兵一起上山,监视黑魔大营。
晚上,莽牛走进沙九天的营帐,看着沙九天郑重地说:“小九,不要等总督对于开辟新经脉的指示了。你让他怎么指示?指谁都不好,最后只能让闪电第一个尝试开辟新经脉。我已经和芍药说好了,芍药正在给我准备一些汤药和热水,然后她也会来你的营帐,一起见证我开辟新经脉成功。”
沙九天沉吟良久,说道:“你决定了?”
“我决定了。”
“好吧,我来给你护法。等芍药来了,你就开始。”
沙九天没有啰嗦,他了解莽牛,就像莽牛了解他一样。
他也知道莽牛说的是对的。如果真的让总督来做决定,那尝试者必然就会是闪电。总督对他很好,闪电则是一个天生的将领,莽牛是他的兄弟伙伴,在他看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是指挥长,而莽牛是副指挥使,所以,这个风险就让他们兄弟一起来担吧。
为了能够及时救援莽牛,沙九天还叫进来几个传令兵,一旦有事情时,这些传令兵会马上把他抬到莽牛身边。
沙九天唯一的亲卫小队,就是死磕的无敌小队。他不能让死嗑他们知道,闪电就在无敌小队中。只能叫传令兵了。
芍药来了,手里提了一只装潢汤药的碗。进来后,放下汤药碗,叫了声“小九哥哥”,然后就默默地站在营帐的一角。她如何能够不担心,她只是支持莽牛,而且欣赏莽牛勇担风险的行为。
当然,她知道是沙九天给莽牛护法,她对沙九天也有信心。
在莽牛准备开始时,沙九天只说了一句话:“一定不要晕过去。”
莽牛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在营帐中舞动起紫金棍。
两刻钟之后,莽牛停了下来,直接坐在地上,开始调息。
调息完毕,他对沙九天笑了笑,说:“调动的内力少了一点,虽然有冲突,但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次我要多调动一些内力了。”
说完,莽牛站起身,再次开始舞动紫金棍。
两刻钟后,莽牛又停了下来。再次原地坐下调息。
调息完毕,莽牛看向沙九天。“小九,你当时调动了多少内力?”
“我?我当时在逃命,不敢让速度慢下来,所以,我当时是尽可能地在调动内力。只是我当时体内的内力并不多。”
莽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他再一次起身,舞动起紫金棍。
整个过程,芍药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平时常常堆在脸上的微笑,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她就在那里默默地站着,默默地看着。只是她的紧握的双手,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担忧。
沙九天知道,前面两次尝试,莽牛都只是调动了很少的内力。而这一次,莽牛要最大限度调动内力了。或者说,他已经下定决心,全力一试。
一会,他们就看到莽牛开始呲牙咧嘴,身形都不稳了,可莽牛还在坚持着舞动紫金棍。
突然,莽牛一声惨叫,然后就松开紫金棍,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动,还一边口齿不清地叫了声“成了”。
莽牛的嚎叫声凄惨无比,很快就被很多人听到了。
首先跑向沙九天营帐的是于得水和贺本昌,而离沙九天营帐最近的无敌小队,已经全部冲了进去。
于得水刚刚跑到营帐门口,就听到里面沙九天大声叫道:“你们都快出去,别干扰我给他护法。”
然后,无敌小队悻悻然地从营帐中退了出来,闪电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在嘀咕:“说好了请示总督,结果他们先试起来了,说话不算数……”
于得水一把拉住死嗑,问:“怎么回事?”
“莽牛教官在尝试开辟新经脉。”死嗑言简意赅,也让冲到营帐门前的所有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没有人说道。
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莽牛要抢先尝试,而不是等总督的指令。
莽牛的惨叫声,嘹亮且凄厉。
为了不让将士们疑神疑鬼,于得水吩咐几个传令兵,在营寨中四处奔跑,边跑还边喊着:“大家不要紧张,是莽牛教官在修炼新的功法。”
传令兵及时的宣告,让营寨平静了下来,但将士们心中的疑虑并没有丝毫减少。
修炼新功法?
修炼新功法,为什么会叫得这么惨?
那声音直接渗透到人的灵魂中,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什么样的新功法能让人凄惨到如此地步?
可沙九天营帐前,已经被于得水下令,让无敌小队封锁了。
包括飞羽、胡来、林中木等人,都站在封锁线外。营帐前只有于得水、贺本昌、卫边关,以及死磕和闪电。
火光的映射下,大家都注意到于得水、贺本昌等人担忧的神色。
整个营寨,除了莽牛的嚎叫声,就只剩下火堆里时时传来的“噼啪”声。
每个人都在等着最终的结果。
知道情况的,在等莽牛尝试成功;不知道情况的,在等着别人告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莽牛嘶嚎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完全没有开始时那么高亢,逐渐变成有气无力的呻吟。
于得水和贺本昌听到莽牛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反而出现了喜色。因为他们知道,莽牛成功在望。
半个时辰过去了,芍药从营帐中冲了出来,对传令兵说道:“把水抬进去,给他清洗。太臭了。”
本来就准备好的、放在木桶中保温的热水,飞快被送进营帐。
然后几个传令兵又干呕着跑了出来。
“你们只顾自己跑,就不管我了吗?快把我抬出去。”营帐中传来沙九天的嘶嚎。
营帐外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还是于得水吩咐传令兵马上把沙九天抬出来。
估计这个营帐今天晚上没办法住人了,因为大家在营帐外,都已经闻到了营帐中传出的臭味。
真是太臭了,比昨天沙九天臭多了。
芍药戏谑地告诉大家,等莽牛洗完,体重估计会下降三十斤。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热水不够,再来一桶。”营帐中又传出莽牛的叫声。
几个传令兵干脆用布巾把整个脸都捂上,才又抬着热水进营帐,出来时,他们抬着的那桶水,直接把营帐前的人熏得远离营帐二丈远。
“快倒到营寨外去,倒远点,找下风头的地方倒……呕……”于得水一边吩咐着,一边开始干呕。
两刻钟后,莽牛走了出来。
虽然营帐外只有昏暗的火光,可当莽牛走出营帐那一瞬,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莽牛变了。过去一个看起来很粗犷的汉子,好像变得细致了很多。过去远远谈不上英俊的面庞,现在竟然让人觉得那么耐看。
只有莽牛叫着:“怎么回事?不是说能开辟四条新经脉吗,我怎么只开辟了三条?”
沙九天笑道:“我说我开辟了四条新经脉,却没说过肯定能开辟四条新经脉。你是在营帐中开辟的,我是在生死瞬间开辟的,能一样吗?”
飞羽悄悄对芍药说:“他变得好俊呀,你可得看好了,别让人抢走。”逗得芍药“咯咯”笑个不停。
大家一起再次坐到火堆旁,听莽牛给他们介绍经验。
莽牛首先给大家演示了新内力的威能。一根半尺粗细的圆木,半截埋进土中,莽牛一棍竟然把留在外面的半截,直接打爆。
凡是劈过木柴的人都知道,如果顺着木柴的纹路,就能很容易把木柴劈开。但如果横着劈的话,可能柴刀砍断了,木柴也不会被劈开。
现在,莽牛一棍竟然能横向把圆木打爆,那是什么样的力量?
莽牛告诉大家,他没有用自己的体力,完全是内力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