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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书屋 >  墨姝传 >   第401章 往事

陈林被陈嬷嬷磨的无法,只好坦言说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梦里,有许多人来向我索命。”

“他们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也有孩童。他们哭着,喊着,让我还他们的命······”

也许是那个梦太逼真了,陈林再次提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可见,那个梦有多可怕,有多逼真。

陈嬷嬷伸手握住陈林的手,担忧地喊了一声,“哥哥······”

陈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扯出一抹强撑着笑容,轻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他轻轻摇摇头,低声安慰道:“真的没事的。”

陈嬷嬷的心都揪到一起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哥哥,那只是一个梦,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的。”

陈林笑着点了点头,似在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是啊,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的。”

那绝望的表情,幽幽的语气,让陈嬷嬷的心揪得更疼了。她用力地抓着陈林的手,“哥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似乎,她自从进宫以来,就没有流过眼泪。今天,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要将这些年所有的眼泪都流出来······

“好了,不要哭了。”陈林声音沙哑地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那些梦,也不一定会成真的。”

陈嬷嬷哭的不能自已,她身子颤抖地依偎在陈林的怀里,“哥哥,哥哥,这些年,我们一直都相依为命,虽然我·····我平日里跟你闹。”

“那是因为,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跟你闹,你都不会生我的气,都会一如既往地保护我的。”

陈林抬手拍打着陈嬷嬷后背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可还是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后背上,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哥哥,自然要永远保护你的。”

“而且,是尽心尽力地保护你。让你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哥哥······”陈嬷嬷除了喊一声哥哥,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陈嬷嬷终于不哭了。陈林递了一杯茶过去,叹息道:“唉,你总算是不哭了。真是没有想到,我的妹妹,哭起来,竟然如此惊天动地的。”

“再哭一会儿,这整个皇宫恐怕都要被你淹了。可惜了我这一身衣服。”说着,他夸张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陈嬷嬷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嗔怪地瞪了陈林一眼,“哥哥,你竟然还笑话我?!”

“呵呵。”陈林忍不住笑了,“哎呀,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哭了。你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你七岁那年。”

“那个时候,我们刚进独孤府不久。府里的那些丫鬟们欺负你,你气得大哭。没有想到,府里的嬷嬷看到后,不但没有惩治那些丫鬟,还骂你没有出息。”

“你当时气得不行,连你最喜欢鸡腿都没有吃。跑回房间后,蒙到被子里,大哭一场。可是,第二天之后,你便笑着走出了屋子。”

“而且,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流一滴眼泪。”想起前尘往事,他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哭了那么久,陈嬷嬷的嗓音有些沙哑,她好笑地问道:“哥哥,你怎么哭了?”

“有吗?”陈林转过头,轻轻地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为了挽回面前,他轻声责怪道,“都是你,害得我的眼睛发酸。”

陈嬷嬷端着茶杯笑了,“呵呵,没有想到,哥哥竟然还是这般的要面子之人。”

“唉!”陈林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仰着头,透过敞开的窗口看着外面天空上月亮,不由得感慨道,“你知道吗?他们在死去的前一个晚上,也是如眼下这般,笑看云月,不知愁滋味的。”

“可惜,一把火,所有的一切,都这样灰飞烟灭了。浓雾里,那些人哭喊着,尖叫着,绝望的声音,时时都出现在梦里。”

“哥哥,你在说什么呢?”陈嬷嬷疑惑地问道,“我知道娘娘经常差你出去办事,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要你去杀人放火呀?”

陈林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远处的月亮。

陈嬷嬷也不多说,低着头,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就在她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只听陈林幽幽地叹息道:“你知道吗?今天,那个进宫来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妙音十八针的传人。”

“妙音十八针?”陈嬷嬷惊呼道,“不会吧?我听说,妙音十八针之所以有此名,那就是因为在施针时,会有乐声传出的。可是,今天养居殿内,并没有任何声响传出的。”

陈林说道:“他们知道宫中戒备森严,自然会早做防备的。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人很有可能便是,当年栖霞村中,灵素大夫的女儿。”

“栖霞村?”陈嬷嬷诧异地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灵素大夫有是什么人?”

陈林喃喃自语道:“栖霞村是一个小村庄。很小很小,和我们的村子差不多大。那里有一位大夫,医术高明,无所不能。”

“大家都尊她为灵素大夫。本来,她带着女儿,每天采药,治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可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的。”

“只是,有一天,一位夫人带着她身中剧毒的儿子来到了村子。求灵素大夫替他医治。灵素大夫不忍心看着那个孩子小小年纪便死去。所以,便救了那个孩子。”

“也是因为这样,她的行踪暴露。被追杀她的仇家找上门·······”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她,她是一个聪明而机警的女人。一眼便将来杀她的人认出来了。她先将女儿·····呵呵,本来她也有机会离开的。”

“只可惜,她的仇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仅要将她杀死,还要毁了整个栖霞村。就这样,一场大火,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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