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告发她？”穆千魂挑了挑眉。
“谁告诉你我要告发她了，我告发个鬼啊我。”曲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看你问的那么详细我以为你想告发她呢。”穆千魂淡淡一笑，“当年药王谷可是发过话，谁要是帮忙找到云梦仙子就赠送药王令一枚。”
“药王令？”什么鬼。
“药王谷百年以来只派发过五枚药王令，相传这令牌只送给对药王谷有恩的人，当年武林中人为了这枚药王令，可真是趋之若鹜啊。”穆千魂勾唇讽刺的一笑。
哎呦，药王谷、药王令、云梦仙子，好像武侠片啊！没想到这小小的清河村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声不响的就藏了这么个能人。曲悠窝在椅子里来回的变化姿势，清秀的小脸好像调色盘似的一会儿一变，让人忍俊不禁。
“药王谷处在云峰之巅，谷内常年百花盛开，珍稀奇药数之不尽。谷内弟子成年后便要下山救济活人，行医问诊游历一年后方可再次回谷。听说云梦仙子就是在游历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夫君，所以才拼死逃婚出谷的。”穆千魂端起杯子润了下喉。
“去药王谷寻医问药的人是不是很多啊？”曲悠好奇的问。
“到是很多，不过进不去又有何用。”穆千魂点头。
“进不去。”曲悠挑眉。
“药王谷方圆百里有迷雾森林，森林里面瘴气弥漫，除非有药王谷的解药，不然人还没摸到药王谷的边就已经死透了。小姐还真以为药王谷是什么善类啊，如果真的是，当年就不会倾全谷之力追剿云梦仙子了。”穆千魂不屑的说着。
喔……也对。曲悠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穆千魂便起身告辞了。等他走后，曲悠一个人冥思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真是馋人爱喝汤，闲人爱操心，人家如何管你什么事，好奇心害死猫。
曲悠怅然一笑，站起身摆弄了一下衣袖后便向屋外走去。
“小姐，我回来了。”曲悠的脚刚迈出屋，东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曲悠问。
“牙婆带了三十个人过来，都是手艺极好的厨娘，不过……”东子挠了挠头，没敢继续往下说。
“不过什么？”
“里面有几个手艺最好的牙婆没敢让她们进来，据说是因为克夫被婆家赶出来后自卖自身的，牙婆怕您感觉晦气。”东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低下了头。寡身的女人向来不被主家所容，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怪他办差不当。
“克夫？”曲悠哑然失笑。
说道还真多，国家灭亡怪女人祸国，丈夫死掉说女人克夫，儿子早夭愿女人克子。难道这些人都不张大脑嘛，失去国家、失去丈夫、失去子女，她们本身就很可悲了，为何还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们的身上。曲悠摸着闷闷的胸口，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让她们进来吧，只要手艺和人品过关，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唉唉……”东子连连点头，满脸堆笑的跑出了院。
看到东子跑远后，曲悠便抬腿回了屋。稍倾，东子带着牙婆等人进来了。
“曲小姐，老婆子给您问安啦。”苏牙婆谄媚的笑着。
“苏牙婆哪里话，咱们可是老交道了。”曲悠端着茶，笑的很是雍容。
“是，是。”自认见过大世面的苏牙婆，此时也略显局促了起来。
这小姑娘和初时所见可不一样了，现在曲家的产业已经遍布了整个燕来县，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上到家居柜式，下到糕点锦帕。这燕来的百姓哪个不以用到曲家的产品为荣。
“苏牙婆这次带了多少人？”曲悠抿了口茶，轻轻的放下了杯。
“三十个人，有粗使婆子、外门杂役和厨娘。”苏牙婆恭敬的答着话。
“先把粗使婆子和杂役叫进来。”
“好。”苏牙婆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去外面把人喊了进来。
十个外门杂役、八个粗使婆子一字排开的站到了曲悠的面前，眼观鼻、鼻观心的谁也没敢动一下。
“把头抬起来。”曲悠踱步走了过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人，哆哆嗦嗦的站在曲悠的面前，眼神里充满着畏惧，就这样怯生生的看着他们未来的主宰。
“你、你、你、还有你留下。”曲悠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把心里中意的都留了下来。
“小姐……”这时一个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
“说……”曲悠表情淡淡的。
“求小姐留下我爹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终身服侍您。”一个年轻的外门杂役结结实实的跪了下来，狠狠的给曲悠磕着头。
“给我个留下你爹的理由。”曲悠走到这个杂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我，我~”年轻人慌乱的看着四周，试图祈求着众人的帮助。
“没有理由嘛？”曲悠囔囔的转了身。
“我跟我爹不能分开的，如果您不买我爹，我也不卖身了。”年轻人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冲着曲悠的背影喊道。
“你在威胁我？”曲悠的眼神里充满了冰冷，她慢慢的转身来到年轻人的面前，就这样冷漠的看着他。
年轻人愣了一下，站在原地里傻傻的看着冷漠的曲悠，慢慢的红了眼眶。
“干什么，鞭子还没吃够是不是，回去都给你们扔到暗门去。”苏牙婆恶狠狠的说着。
噗通……
后方的一个中年杂役猛的跪了下来，拖着伤腿用力的爬到了曲悠的面前。“老汉求小姐收留，老汉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小姐的再生之恩。”
“求小姐收留……”中年人刚跪下，其他人顿时也跪了下来。
曲悠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向了苏牙婆，看的苏牙婆冷汗直流，“你选的好人。”
苏牙婆浑身一僵，愣在原地不敢动了。这姑娘的气场好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她还真的以为看到了洛宁来的大家小姐呢。苏牙婆不敢动，其他的人也不敢动，在场的除了苏牙婆和曲悠外，所有人都匍匐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人你带回去吧。”曲悠冷冷的一甩袖，背过了身去。
“殇儿，既然小姐欣赏你，你就留下吧。”中年人忍着泪，踉跄的直起了身，步履阑珊的退回了队伍。
众人一看中年人起身，也都默默的站了起来，沮丧的耷拉个脑袋。
“你读过书？”
就在众人以为人生无望，前途渺茫的时候，曲悠再次开了口。
“读过。”中年人仿佛看了一丝曙光，连连点头答道。
“我这里不是善堂，如果你们想留下就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我不养无用之人。”曲悠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右手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
“小人幼时读过私塾，诸子百家、大学、中庸都稍有涉猎。”中年人再次激动的跪了下来。
“还有谁想留下，说说都会什么。”曲悠抿了口茶，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小人家族世代酿酒，适逢磨难家道没落，不得已自卖自身已供养双亲。”一个年轻的杂役跪了下来。
“小人精通古法蜡缬之术。”
“小人会……”众人争相恐后的说着，生怕落下自己。
“这些人多少钱？”等十个杂役都说完后，曲悠才放下茶杯开了口。
苏牙婆抬眼看了看曲悠的脸色后，悄悄的舒了口气。这小姑奶奶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价格高也不行，人不好也不行。这样下去谁还敢卖人给她，如果不是看到她是老客户，她都不来，苏牙婆暗自在心里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情愿。“杂役九两，粗使婆子七两。”
嗯……
曲悠挑眉望了过去。
“曲小姐啊，这真的是低价了，不能再降了。”苏牙婆苦着脸，真没见过这样的，买仆役还讲价，这燕来县里她也是头一家了。
“每个人降一两银子。”曲悠还是开口讲了价。
还降一两银子，跑这么远都不赚钱，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苏牙婆要哭不哭的，一脸的苦逼样。
“东子带人下去，幻珊把银子拿给苏老板。”曲悠没给苏牙婆反驳的机会，上来直接就把钱付了。
十八个人共计一百二八两银，苏牙婆看着手里可怜的银子，恨不得转身就走，在也不做曲悠的生意了。
杂役的事闹完后，曲悠忽然想起了今天的重点——厨娘。她抬起嘴角轻轻的扯了一抹笑，“苏老板把外面的厨娘喊进来，这次我一个人给你十两。”
十两？苏牙婆惊讶的看向了曲悠，仿佛不敢相信如此抠门的她会给出这么大的价钱。
“只要她们手艺好，价钱不是问题。”曲悠淡淡的点了点头，给了苏牙婆一个肯定的表情。
“好好好，保证曲小姐满意。”苏牙婆高兴坏了，乐颠的跑出了大厅。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古今中外都很好用。只有把他们的希望碾入尘埃，他们才会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狠狠的抓住那一丝再次升起的曙光。
曲悠望着苏牙婆跑出去的方向，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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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3］zhang1205 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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