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的到来并没有说服曲悠,当她做好决定后,任何理由都无法打动,更何况,此次事关楚钰的生死。。しxs。
曲悠坐在上首听了几句,就在冯先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她玉手微抬,“冯总管的来意,本宫大概已经明了,多说无意……”
冯先张张嘴,还想继续劝解,就见曲悠已经起身,吩咐灵『药』等人人打包行礼,想要连夜出发赶去九江。
姜云沫抱紧楚祥麒,眼里写着大大的不舍。
“王妃,您就当真舍得,把小主子一人扔在府内,交给这些下人伺候?”
“你跟冯总管留下,祥麒跟我们过去九江,就算是死,也要一家三口一起。”曲悠从姜云沫手中接过孩子,一脸的决然。
姜云沫微愣,没等曲悠下句话开口,噗通跪在了她的身前,“王妃身娇体贵,怎能禁得起这般的舟车劳顿,要是路上有个病痛的,没有个贴心人照顾,如何让老奴放心啊。”
幻珊拎着包裹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她怎么就感觉,姜嬷嬷这话如此的诡异呢,主子身边有她们照顾,怎么就会害了病痛?
曲悠扑哧一笑,伸手点了点楚祥麒的小鼻子,臭小子,这么点大就会收买人心,长大还能得了。
楚祥麒呲着小牙,冲他娘‘咯咯’一笑,嫣红的小嘴贴在他娘的脸蛋上,印下了大大的留着口水的香吻。
“酿……凉……”
“哎呀,小主子会喊娘了。”姜云沫欣喜异常,眼底满满的喜『色』。
曲悠嫌弃的撇撇嘴,手指刮向脸颊,“小家伙,在喊一次。”
楚祥麒大眼睛咕噜噜的直转,兴奋的手脚直蹦,“凉……凉……”
曲悠抱紧楚祥麒,回了一个湿吻,余光瞥向地上的姜云沫,“起来吧,把祥麒的东西收拾好,送上马车。”
姜云沫快速点头,生恐落下,起身飞奔回房,收拾了一个小包裹,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马车旁。
曲悠把楚祥麒扔给姜云沫,转头看向偌大的主院,眼底有着不舍。她慢慢滤过,仔细的看着一草一木,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冯总管,好好看着王府。”
“老奴,遵命!”冯先『摸』着眼泪,硬朗的身子瞬间老了几岁,他不舍的看着楚祥麒,想要上前,却又害怕惹了伤感。
曲悠闭了闭眼,狠狠别过头去,抬腿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驶出洛宁城,扬起了一阵轻沙,隆裕帝单手负于身后,站在皇城上方,遥遥眺望,直到车队彻底走远,方才幽幽一叹。
“沿途的人马,是否安排妥当?”
“奴才已经派人护送。”
隆裕帝点头,在罗御的搀扶中走下城墙,心里却格外的担忧,尤其想到那尚在襁褓中幼儿,心里就越发的感觉对不起楚钰。
“派羽林卫跟在车队后面,务必保证睿亲王妃和小王爷的安全,不得有一丝的闪失!”
“奴才遵命!”主仆二人一步三回头,渐行渐远。
车队快速的前行,若无要事绝不停留,沿途经过的驿站甚多,官员们觊觎睿亲王的权势,围追堵截,几番设宴款待,都被曲悠给推掉,更让幻珊把这些官员的名字记录在册。
赶路的日子终不比王府,吃不好,睡不好是难免的,大人尚且没有什么,可却苦了『奶』娃娃楚祥麒。
马车里,姜云沫诱哄的拍着小主子,心疼的拂过他的小脸,再次把姜国骂了个体无完肤。
“嬷嬷,熬的米糊可还有?”代柔问道。
“有呐,在前面的瓷炉中煨着。”姜云沫抬手朝车边指去。
代柔蹑手蹑脚的挪动过去,倒了小半碗的碧梗米糊,用小勺轻轻的拨弄,缓缓呵气。
姜云沫用锦帕给楚祥麒擦了擦手,戴上小围嘴,“小主子,我们用餐了喔。”
“咿呀……”楚祥麒兴奋的直跳,两只胖胖的胳膊连连挥动。
代柔试了试勺中的温度,小口的喂着楚祥麒。
姜云沫心疼的眼冒泪光,咬牙切齿唾恨,“姜国那些强盗土匪,好日不过,偏生搅合的不得安生,一群杀千刀的。”
一碗『迷』糊喂好,代柔用锦帕给楚祥麒擦了擦嘴,“嬷嬷不要抱怨了。”
姜云沫轻叹,抱过楚祥麒,轻柔的顺着背脊。
曲悠掀开车帘,握着铜镜的手伸出,观察着后面车队的情况,瞧着平安无事,方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险峻,告诉阁里人小心些。”
“明白!”灵佑点头,与幻珊眼神交汇,掀开车帘跃了出去。
曲悠半眯着眼,慵懒的靠在车厢里,手指轻叩在前面的矮桌上。算着时间,在走三日便可进入九江的地界,车上的这些救命的粮食,也终将派上用场。
“主子,灵均来报,前面几里处,有不明人群埋伏。”灵『药』驱马上前,双眼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查清什么人,尽量驱逐,不要枉伤人命。”
“属下明白。”
灵『药』策马而去,跟前方的灵均耳语几句,灵均点头,足尖一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车队继续前行,一路上平安无事。眼看便要天黑,曲悠临时决定,原地扎营,令所有锦衣阁人安排好接替,不能让可疑人员靠近粮草一步。
灵『药』逐一排查,确定毫无遗漏,方才靠近车厢恭敬的回报。
楚祥麒咿咿呀呀的叫着,似乎对车外的景『色』十分好奇,姜云沫禁不住他那可怜的小眼神,连忙抱他下车,害怕天凉,更是给他披了一件小斗篷。
代柔紧跟其后,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凉……”楚祥麒小眼睛锃亮,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曲悠。
“来。”曲悠双手轻拍,柔亮的水眸闪着醉人的光。
楚祥麒小短腿猛蹬,使劲往前面冲,姜云沫两肋被踢的生疼,呲牙咧嘴忍着痛,抱着他往前走。
曲悠接过孩子,双手架在他的胳膊下,教习他走路。
“主子,地上凉。”姜云沫心疼的叫喊。
曲悠摆了摆手,鼓励的看着楚祥麒,一步步极有耐心的教导着。
楚祥麒来了兴奋劲,小脚丫快速的倒腾,‘咯咯’了个不停。
“好啦,夜里风凉,带小王爷回去吧。”曲悠拢了拢楚祥麒身上的披风,在他额间亲了一下,转身交给了姜云沫。
“主子早点安歇。”姜云沫跟代柔福了福身,抱着孩子回了马车。
灵『药』带着人把马车四周围了起来,密切的观望着,不敢松懈半分。他余光扫过漆黑的森林,耳间忽然一动,朝身旁的灵迁使了个眼『色』。
灵迁点头会意,脚下悄然后退,闪了进去,不多时只听‘啊’的一声,一个人影快速的冲了出来,径直朝曲悠的马车而去。
灵『药』眼中闪过狠厉,迅速的挡在曲悠面前,伸手一掌打向来人。
‘噗……’鲜红的血『液』喷出,来人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去看看,什么人?”
“头,瞧着眼生,但又有些面熟。”灵均拨弄着地下的尸首,眼底满是疑『惑』。
灵『药』微微蹙眉,走上前,低头望去,“主子,来看……”
曲悠一惊,晶亮的水眸眯了眯,“什么人?”
灵佑挡在曲悠面前,率先朝前方的尸体走去,忽然,她双眼大睁,嘴巴微微张成了喔字形。
曲悠眸中满是不解,“究竟是什么人,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幻珊心里直犯嘀咕,搀扶着曲悠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凑到前方忽然捂住了嘴,面上是跟灵佑一般无二的诧异。
“居然是他……”
“主子,是卢丰。”
卢丰,曲溪儿的长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儿?曲悠向灵『药』望去,见他点头,心里这才信了几分。
“终究相识一场,裹上草席,埋了吧。”
灵『药』领命,在森林深处挖了个墓坑,把卢丰的尸首放了下去。
夜『色』渐深,楚祥麒在姜云沫的轻哄之下入睡,曲悠也在幻珊的搀扶下回了车厢,一夜的辗转反侧,终于迎来了天明。
“告诉兄弟们启程。”曲悠伸了个懒腰,掀开车帘吩咐道。
灵『药』领命退下,吩咐众人整理好行囊,启程前行。路上也没什么讲究,大家就着清水勉强吃了一口干粮,精神了一会儿,继续朝九江的方向而去。
楚祥麒睡了醒,醒了睡,懒懒的似乎没什么精神。姜云沫紧张的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高热,适才放下心来。
“奴婢看着小主子,嬷嬷小歇一会儿吧。”代柔凑过来,小声的说道。
“不用,小主子离不开人。”姜云沫摇头拒绝,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着。
代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打了个哈欠,窝在矮桌旁,打起了盹。
曲悠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在三日后来到了九江境内。望着前方的护城河,众人激动的对望,拉着缰绳的手都颤了几分。
亢长的车队陆续往前走,到了城内下忽然被人喝止,“什么人?”
灵『药』驱马凑到车前,低声问道:“主子,如何回答?”
曲悠掀开车帘,侧头望去,“拿上令牌,直说便是。”
灵『药』点头,接过令牌快速的向城门而去,“守城将士听好,车内乃是睿亲王妃,此次前来给大军运送补给,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城上将士微愣,探头望向那亢长的车队,心里犯起了嘀咕。元帅却是给朝廷送了信,可监军孙大人说,兵部已经驳回了他们请求,说朝廷没有余钱,无法凑齐粮草。如今,怎么忽然又送来了呢。
守城将领思索片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任由灵『药』在下方叫喊,内心没有丝毫的松懈。
灵『药』喊的嗓子生疼,却见墙上士兵没有半分的激动,到像是防备贼人一般,一个个的严阵以待,他策马回还,在后方取来弓箭,把曲悠交给他的令牌栓在弓上,瞄准城墙上的旗帜,‘咻’的一下,『射』了过去。
“敌袭,敌袭……”
“呸!”
守城将领快速回头,摘下旗帜上的木箭握在手里,忽然,他微微眯眼,拽下上面的令牌。
“将军,这是何物?”银衣小将凑过来问道。
“睿,睿亲王府的令牌。”
“那,那下面的岂不是?”银衣小将咽了咽口水,心惊的看着下方。
守城将领点头,把手中的金牌捏的死紧,心里做着挣扎。城内马上就要断粮,如果朝廷在不运送粮草,他们这几万人就算不被姜国击破,也会被活活饿死。可,他常年驻守九江城内,从未见过睿亲王妃,要是贸然将人迎进城内……
“将军,那边又在喊话了。”
“告诉他们稍等,本将这就过去开门!”
银衣小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刚想要出言阻拦,却见守城将领已经拿着令牌下了城墙,朝驻城元帅的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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