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并州那地方现在很乱,丁原死了,张扬被留在了洛阳,讨董的诸侯还没有回来,并州狼骑被吕布带走。
可并州民风彪悍,还有护匈奴中郎将的武官身份,可以统兵。更是得了都亭侯的爵位!
现在可是刘协刚刚登基,爵位还是很稀缺的。更何况都亭侯可是有赋税供养的爵位!
麴义心动了,这是给袁绍卖命这么长时间都得不到的。
他忍不住问道:“先生能做了大将军的主?”
戏志才笑道:“不过并州之地,小小亭侯,将军只要尊奉天子,我家大将军自会为你做主。”
戏志才没说他能不能做白加的主,但是他说了白加可以做天子的主。
麴义信了,因为袁绍是瀛洲侯,他知道了禁军被乱棍打出的事情。
一场富贵,就在眼前,麴义绝不是那种可以为谁尽忠的人。
他面色一正,对戏志才抱拳道:“非是为先生说动,而是我等武人,本就是为了报效天子,匡扶社稷。大将军乃我辈楷模,愿为大将军镇守并州,还并州一个朗朗乾坤。”
戏志才同样抱拳回礼,“麴侯爷高义。”
麴义再道:“明日我该如何行事?”
戏志才笑道:“诈降公孙瓒,暴起发难。”
麴义郑重道:“明日生死,皆赖先生矣!”
戏志才道:“驱除公孙瓒,不过瞬息,明日之后,世间再无白马义从。”
麴义听得戏志才这话说得不是一般的大,忍不住再次道:“先生有兵马几何?”
戏志才笑了,“莫说麴侯爷不知,我也不知多少。”
麴义听得心里又开始打鼓,却听戏志才道:“只能说是漫山遍野,保管公孙瓒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第二日清晨,当公孙瓒拔营起寨,麴义并没有动地方,就在营地安静等待。
公孙瓒赶到,高干被派出去说降麴义。
高干果然不负所望,麴义答应归降。
一切顺利的一塌糊涂,让公孙瓒都觉得不太正常。
直到高干说出,“麴义要做北平太守。”
公孙瓒这才笑了起来,这才对啊,怎么也得有点条件,要不然不是太轻易了吗?
麴义领衔,大营大门敞开,邀请公孙瓒入营歇息,接手防务。
这也是投降的常态,公孙瓒却分外谨慎,他对麴义并不信任。
“公孙越,带兵进去查看!”公孙瓒点了族弟公孙越。
公孙越是白马义从的将官,一抱拳,带着一队人马就向着营寨内而去。
麴义让在一旁,做出请的姿势。
跟他一起出营的高干感觉腿有点软,“麴将军,怎么办?”
麴义道:“我等只是策应,重点还是得看青龙军的。”
公孙越带着三百白马义从,也不下马,径直向着营中而去。
麴义目光一闪,喝道:“关门!杀!”
就在公孙越进入营中的瞬间,营门猛然关闭,四周射来无数弩箭,当真是万箭齐发。
公孙瓒眼看有变,暴怒大喝:“全军攻营,给我把麴义碎尸万段!”
万箭齐发,白马义从本来就是身披轻甲,近距离被射,再加上密集箭雨,就有些避无可避。
公孙越在营内大声呼喊:“有诈!有诈!”
可也不过几声喊之后,就已经被弩箭穿过身体,他被弩箭重点关照了。
麴义身旁有许多步兵冲出,向着还有战力的白马义从悍不畏死的冲去,几个闪身,已经将为数不多的站着士兵砍翻在地。
麴义看得不对,忙问道:“麴和,怎么样?”
领兵的是他的族弟麴和,此刻也是皱眉,“武艺一般,没那么厉害。”
外边公孙瓒已经敲响了战鼓,骑兵摆开了阵列,准备攻营。
因为追求速度,而且是为了劝降,他身边只带了骑兵,投降的袁绍军也只带了高干少数几个。
现在要攻营,却有些尴尬了,骑兵冲击营寨,这可不是他们擅长的。
但是公孙瓒终究是狠人,他怒道:“幽州突骑,下马攻营!”
公孙瓒要打,谁能拦得住?
一个个骑兵下马,向着麴义的营地冲去。
一轮打完,公孙瓒的人扔下了一地尸体。
他眼看着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转头看向白马义从,“白马义从,可敢冲营?”
剩余的白马义从长枪高举,“愿为将军效死!”
公孙瓒大笑:“哈哈哈!好,跟我冲!”
他竟然跨马提槊,率先向营寨冲去。
麴义看得也是心惊肉跳,营寨毕竟不是城墙,这些白马义从这是要干嘛?
就见公孙瓒冲到近前,先是弯弓搭箭向着营寨射去。紧接着竟然纵马向前,猛然跃起,向着营门踹去。
其他义从也是如此,射箭、踹门一气呵成,让人看得匪夷所思。
麴义脸色难看,问望楼上的士兵,“见到戏志才的军队了吗?”
望楼上士兵摇头,“没看到。”
麴义觉得自己被戏志才坑了,可他现在也没了退路。
甚至他在高干来劝降的时候都想着自己是进可攻、退可守,主要就是看袁绍是怎么被打败的。
等听高干说出袁绍被数万大军围困在州牧府,他觉得戏志才说不得真有漫山遍野的军队。
更是在高干一直护卫的彪形大汉出来,对麴义道:“我家祖师自然厉害,一切早有布局。”
这汉子竟然是黑山军雷公,一直就在身边盯着,啊不,保护高干,就是他率先攻破了州牧府。
麴义觉得自己得干一票了,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不知道要奋斗到何年何月。
营寨的大门没有那么结实,麴义却也不惧,大喊道:“西凉猛士就位!开营门!弓箭手准备!”
他摆开阵型,一个个身穿重甲的步兵出现,各个虎背熊腰,手握巨盾,不过八百之数。
八百步兵之后,是一队的强弩手,弩箭上弦,严阵以待。
营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就被两匹战马合力踹开,后边的士卒都向后倒去。
麴义带着八百猛士严阵以待,他高喝一声:“今日若胜,杀一人者赏银十两!”
他是要发达的并州刺史、护匈奴中郎将,他第一次可以为大家许下重赏。
八百猛士将大盾向地上刺去,身体都扛在巨盾之后,准备好迎接白马义从的冲击。
公孙瓒见营门已开,大喝道:“骑兵冲锋,践踏敌阵!”
幽州突骑也已经纷纷上马,向着麴义的营寨尾随开始了冲击。
远处的一处山丘上,戏志才正观望着远处的景象,身边是许久不见的沮授。
“还不出去吗?再晚点,麴义就要被灭了。”沮授说道。
戏志才一笑,“麴义死了不是好事吗?凭他的本事,还真有可能整合并州。”
沮授看向这个喝酒的病秧子,“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他死呢?”
戏志才慢悠悠灌了一口酒,“除了主公交代的公孙瓒不能死,其余的死越多越好。”
沮授也不说什么了,毕竟戏志才是郭嘉指定的调度人。他只负责守卫中山就好。
戏志才问沮授道:“幼安先生那边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