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好奇,“什么事?”
看周翠华憋着一脸的笑,似乎很好笑的样子。
“我隔壁那个包子铺明天开张,你知道招牌是啥不?”
生怕沈穗误会,周翠华特意提醒,“就曹丹姝弄得那个。”
沈穗压根没留意那边的事,这些天偶尔会看到孙连芳和孙母忙得热火朝天。
毕竟装修嘛,可不是得折腾一下下?
孙母那大嗓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包子铺是她家开的。
不过,沈穗觉得之所以这么嚷嚷,也是想从曹丹姝手里头得好处。
换句话说,明确包子铺的归属,虽然是你曹丹姝拿的钱,但是我们辛辛苦苦折腾起来的。
别回头你一张嘴,就把我这铺子给要走。
沈穗不觉得这么揣测孙家人有啥不对,毕竟这是他们的本性。
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个道理。
不过,如果包子铺真的是孙母和孙连芳经营,那沈穗就更不怕了。
孙母这人极为抠门,大概率不会请人来包包子。
而她本身厨艺不咋样,包出来的包子不好吃也就罢了,卖相也不好。
真要是孙母当这个大厨,这包子铺大概用不了个把月就得关门大吉。
至于包子铺的招牌,沈穗想了想,“孙大姐包子铺?”
周翠华笑得肚子疼,“哟,你还真会说,不是。再猜。”
沈穗又想了个,“芳芳包子铺?”
孙母有小心思,孙连芳未必没有。
所以很可能以孙连芳的名字命名。
周翠华是真的脸酸,笑得。
“要真是这名字,那我倒觉得兴许这包子铺生意不赖。”
沈穗奇了怪了,“这也不是?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快跟我说。”
周翠华觉得沈穗可能真猜不出来,也没再卖关子,“曹小姐包子铺。”
沈穗闻言一阵沉默。
但端着黄瓜汁的手在抖。
原本就倾斜的杯子不小心迸溅出了一些黄瓜汁出来。
洒在了秦晋生的脸上。
沈穗觉得手在抖,这会儿真不适合做鼻饲。
她索性把黄瓜汁放在一旁。
拿毛巾给秦晋生擦脸。
但越想,越觉得好笑。
整个人都趴在秦晋生胸口,笑声闷闷的传来。
周翠华也坐在那里,止不住的笑。
她就说好笑吧。
好一会儿,沈穗总算勉强停下。
揉了揉酸了的脸颊,“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骗你干什么。”周翠华拍了下大腿,“我一开始看见,还以为自己眼瞎了呢,揉了好几次眼睛,又特意问了人,确定自己绝对没看错。”
就是曹小姐包子铺。
周翠华想想还是觉得好笑,“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这要是做个时装店啥的,叫这个名字真不赖,曹小姐时装,再放几张照片出去,谁不觉得摩登时髦,会忍不住进去看看?”
可偏偏,一个包子铺叫这个名字。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年轻姑娘,手艺可能不太好吗?
沈穗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她还是帮忙找了个理由,“这名字大家都看着不靠谱,所以可能就会被吸引过去,去店里尝尝看呢?”
猎奇心人人都有嘛。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就是营销手段。
“也对,那就看他们能不能留住人了。”
吸引人的手段多种多样,但能否留住人,得看真本事。
曹小姐包子铺要开张的消息迅速传播开。
就连陈慧芳都有所耳闻。
自从陈慧光去包子铺闹事,结果坑了自己后,陈慧芳消停了一段时间。
可想要沈穗倒霉的心从来没消停过。
如今知道曹丹姝开包子铺,她的嘴角简直扯到天上去。
“听说,沈穗家隔壁还有一个呢,说是大后天开张,叫管嫂包子铺。是光明路粮店那个管主任的妹妹跟她男人两口子开的店。”
陈慧芳说起来就眉飞色舞,“我特意去粮店那边打听了下,说沈穗现在去粮店拿特一粉,要多加五块钱呢。”
陈母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这心也太黑了吧?”
这让陈慧芳听着不高兴,“妈你到底是谁亲妈呀,怎么还帮沈穗说话。”
“我这是说公道话。”陈母恨沈穗吗?
是恨的,毕竟要不是沈穗,自己至于把这攒了好些年的棺材本都丢出去吗?
五千块啊。
可她也知道,这事归根结底在自家女儿。
要不是慧芳不消停,折腾来折腾去,沈穗哪有机会狮子大开口?
“这要是凭本事招徕客人,咱也不好说啥。自己眼馋别人生意,还要断了别人的后路,今天这姓管的能收拾沈穗,哪天要是你挡了他的路,难道他就能放你一马?”
陈母是帮理不帮亲,这让陈慧芳一肚子不乐意。
“他在粮店工作,咋能影响我?再说了,要是沈穗有粮票的话,用得着被人加价吗?还不是因为她没粮票,只能加钱,怨谁呀,她自己要做生意,就得承担风险。”
陈慧芳振振有词。
早知道她妈竟然会帮沈穗说话,说什么自己都不会说这个,平白给自己找不快。
“行了,沈穗的事也跟咱们没关系,你跟庆华咋样了,不是我说你,你要再这么下去,小心真离婚。”
陈母到底是操心女儿的事,“我可是听说了,庆华单位里有女同事跟他走得近。”
“你说他在外面找人?”陈慧芳倏地一下子站起来,“他敢!”
“我只是听说。”陈母连忙把女儿拉下来坐下,“你也知道着急,那你还不知道把他给哄回家去,难道真打算这么两口子一直分居?”
是要被人笑话的。
她这邻居都开始打听,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陈慧芳听到这话一肚子委屈,“那我能怎么办,你当我没去找过他吗?他说加班,忙,压根不理我。”
就连儿子都问她,“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陈慧芳能说什么?只能抱着儿子哭。
陈母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那还不是你自己作妖?你要好端端的跟他过日子,能这样?”
“妈你就别说我了。”陈慧芳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理亏,毕竟一心想要挽留婚姻的是她,“你不帮我出主意就算了,还说风凉话,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呀。”
“我不是的话,你还能在我家坐着?”陈母瞪了一眼,“帮你出主意行,但你得答应我,往后不能再动不动离婚要挟人,还有别再去找沈穗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