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帮我帮我哥安排了工作,可我也在帮你照顾孩子,他跟我有什么关系?”田金桃指责被秦晋生牵着的秦嘉,“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哄他睡觉给他讲故事,我刚结婚就有了个三岁的孩子,你知道街坊邻居是怎么看我的吗?”
“这些委屈我跟你说过吗?你出事后我妈急得都病倒了,我当闺女的能不回家照顾她吗?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咋的,能照顾你还能照顾她?秦晋生我真的忙不过来,我妈寡妇一个靠打扫公厕把我跟我哥拉扯大,我总不能不管她吧?”
秦晋生安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田金桃觉得自己说动了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要是没有出这事,我们俩现在会过得很好,你这次探亲回来,我会怀上一个孩子,将来等你提了团长,我还会跟着去随军,我们一家三口会过得很好,所有人都羡慕我们郎才女貌有聪明伶俐的孩子,要是个男孩会很聪明,他将来会子随父业跟你一样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
“要是个女孩,我会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让她学文学学艺术,是多才多艺的小公主,像星星那样闪闪发光。我甚至都想好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要是男孩就叫秦振邦,女孩的话就叫安安。”
“这名字不好听。”致远拽了下秦嘉的胳膊,“我还是觉得欣欣的名字好听。”
秦嘉深以为然。
秦晋生好奇,“欣欣的名字?”
“对呀,爸爸你难道不知道,欣欣是小名,她的大名是长宜,沈长宜。”致远一脸的不能置信,“爸爸你真的不知道吗?”
秦晋生真不知道,没人喊过欣欣的大名呀。
但他还是很认真的撒谎,“爸爸只是在考你,你知道欣欣名字的由来吗?”
这下子还真问住了致远,他忘了。
不过这难不住致远,“嘉嘉,你跟爸爸说欣欣名字的由来。”
秦嘉完全没想到致远还在跟自己耍小聪明,很认真的解释,“当时公安局的齐伯伯带着我们一块去的,齐伯伯说宁静致远,可以给欣欣取名叫静宁,奶奶念了一句诗,说风物长宜放眼量,牢骚太盛防肠断。妈妈就给欣欣取了个大名叫长宜。”
秦晋生一下子就领会到老太太给孩子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抱起小女儿贴了贴那软软的脸颊,“这名字真好,跟欣欣最合适了。”
欣欣笑得搂住爸爸,“我也喜欢我的名字,徐爷爷说这个名字很好听,等我上学了我要跟老师和同学说,我叫沈长宜。”
小姑娘语气中满是骄傲。
而这四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田金桃几乎咬碎银牙。
他们什么意思,简直视自己为空气!
要是换做过去,田金桃早就甩脸子走了。
可她真的不甘心啊。
秦晋生是她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丈夫人选,离婚之后再相亲,才知道想要找个条件好的有多难。
他们嫌弃自己结过婚,哪怕没孩子也是掉价,谁让她不是黄花闺女了?
有份稳定的工作算是能弥补一二。
但又不想给彩礼。
男人们挑挑拣拣,仿佛田金桃是货架上的商品。
而那次跟刘忠华闹崩后,刘家人把她娘家给砸了。
还放狠话往后见一次打一次。
她把刘忠华送到派出所里待了好几天,那个男人那么小心眼,他说得出做的到!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挨打,娘家永无宁日,甚至刘家的人很可能闹到自己单位里,让她没脸。
田金桃就怕得要死。
谁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桂芝找来,张口闭口都喊她侄媳妇,仿佛田金桃还是秦晋生的老婆。
这让田金桃动了心,对啊,难道有比秦晋生更好的选择?
他们之前虽然聚少离多,可也是两口子啊。
而且自己还养了秦嘉三年。
那个小兔崽子总不能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吧?
三个月比三年,怎么看都是自己比沈穗有优势啊。
但现实却给了田金桃一巴掌。
她早就知道,秦嘉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可秦晋生,他怎么也能这么铁石心肠?
自己比沈穗年轻,比沈穗出身好,比沈穗工作稳定。
凭什么,秦晋生选择沈穗不选自己?宁愿给这俩野种当爹,都不想跟自己生孩子?
田金桃不懂,她到底哪里不如沈穗。
肯定是沈穗给这男人下了迷魂药。
如今沈穗出远门不在家,田金桃说什么都要让秦晋生清醒过来,“秦晋生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医生说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做给你吃。”
虽然有三年婚姻,可田金桃对秦晋生的喜好并不熟悉。
她只能努力捡起那个被她丢了的贤惠人设,竭力讨好秦晋生。
秦晋生神色冷淡,“不需要,你离我们家远远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田金桃像是一口气被塞在胸口,半晌才顺过来。
而秦晋生已经带着孩子回家,哪还有半点影子?
年轻的女同志气得跺脚,回到家里都心气不顺。
田母见状叹了口气,“我当时就跟你说,别急着离婚,你不听,现在好了,小秦醒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个?不是你要我跟秦晋生离婚,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田金桃忍不住的反驳,她本来就出师不利,亲妈还在这说风凉话。
烦不烦?
田母被怼得有些心虚,“那,那不是你怕往后一直照顾小秦,我顺着你的意思劝你吗?我也是为了你好,谁知道他就好了呢。”
平心而论秦晋生这个女婿不差,个人条件自然不必说,对丈母娘家也照拂多,每次探亲回来也都会来看自己。
拎着的东西让田母十分有面儿。
要不是因为那个意外,田母又怎么会撺掇女儿离婚?
“早知道小秦能会醒过来,就算有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让你离婚啊。”田母悔不当初,看着女儿在那里无声的抹眼泪。
她狠下心来,往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
田金桃被这巴掌声惊着,“妈,你这是干什么?”
田母用了死劲儿,这会嘴里都一股子血腥气,说话时腮帮子都疼,“我亲自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