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的眼泪立刻止住,红着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不守信用,我不会喝的!”
他当着自己的面在那杯酒里下药,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喝!
“我这次守信用,只要你喝了,戒指立刻就归你。”
景逸然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任由上官凝逃命一样迅速离开他的怀抱,然后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离他远远的。
他笃信,上官凝一定会喝那杯酒的。
这么多天来,他已经对上官凝的性格了如指掌。
景逸然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均沾身,只要他看着顺眼的女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利诱,,再不行就直接用强。
过后,女人们不但不会再骂他,反而哭着喊着要嫁给他,用尽各种手段留住他。
这么多年,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自然也学会了无数骗女人的手段。
像上官凝这样没有心机容易相信别人的女人,他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
“喝吧,你喝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妈的天大的秘密!怎么,你不想知道?”
上官凝知道,关于妈妈的事,景逸然很有可能比她知道的多的多,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的,但是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一试。
她看了一眼那杯酒,心一横,仰头喝了下去。
辛辣的感觉瞬间刺激了她的味蕾,空空如也的胃里,两天来第一次有了填充,疯狂的蠕动吸收。
上官凝的胃里很快传来不适和疼痛,整个人也一阵阵的发晕。
她原本就一直在发烧,体温在不断的上升,再喝了一杯加了烈药的酒,无疑让她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眼前的景物很快都变成了模糊的重影,上官凝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刺痛感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朝景逸然伸出手,有些费力的道:“戒指,拿来!”
这一次,景逸然没有再骗她,那只已经被岁月所侵蚀的有些发旧的戒指,被他戴到了她纤细的手指上。
而她整个人,再一次被他抱在了怀里。
上官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挣扎,她用最后一丝清明确认戒指就是她妈妈的那一枚婚戒,然后便便陷入了昏迷。
景逸然看着她拿到戒指就晕了过去,还以为她是装的,他自顾自的嘲笑了她一番,却见她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
他原以为上官凝浑身发热是那枚药丸的作用,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竟然烫的厉害!
她在发高烧!
景逸然顿了顿,打败景逸辰、羞辱他的心还是占了上风。
酒吧外面已经传来景逸辰带着人硬闯的剧烈砰击声、人员受伤的惨叫声,而酒吧里的客人全都吓得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想要往外走,可是到了门口却发现,这家完全建在地下的酒吧,那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封死了。
酒吧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哭泣声、怒骂声此起彼伏,方才还兴奋不已的男男女女们,纷纷涌向吧台,几个服务员被他们围起来,喊着让老板出来。
景逸然是这里的常客,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才是幕后真正的老板,所以那几个服务员不会指认他。
他丝毫不理会愤怒的人群,抱着上官凝进了一个雅间,把她扔到了长长的沙发上。
雅间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出色,外面的喧嚣吵闹立刻被隔绝了开去,寂静的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伸手去解上官凝胸前的衣扣,低头想要吻上她红润鲜艳的唇。
可是,猛然间他发现了不对劲。
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上官凝的呢?!
景逸然手指有些微微发抖的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做出了比大脑更迅速的决定,立刻去摸她的心跳。
她的心跳非常的缓慢,而且跳动的非常的微弱,几乎感受不到!
冷汗瞬间就将景逸然一身华贵的衣衫打湿,整颗心像是一下子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闷痛的厉害。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抱起上官凝飞速的往外走。
他刚出雅间,迎面便吃了一拳,鼻腔里立刻涌出鲜血来。
他倒地的瞬间,怀里的上官凝已经被来人接了过去。
景逸辰一看到怀里上官凝的样子,脸色迅速的变白,整颗心似乎一下子被撕裂。
他颤抖的喊她:“阿凝,你醒醒!”
木青迅速的给上官凝切脉,而后脸色异常的难看,语速极快的道:“景少,她休克了,心跳在消失,马上去医院!在这里我救不了她!快!”
景逸辰再也顾不得惩罚倒在地上的罪魁祸首,立刻抱着上官凝往外走。
酒吧外面,景逸辰的私人直升机早已经在地面待命,旋翼高速旋转带来的风力,将周围的花草都吹的凌乱不堪。
五分钟后,上官凝便进了急救室。
木青连口罩手套都来不及戴,立刻跟医院的急救医生一起对她进行抢救。
这一次,景逸辰没有进急救室。
他的心在滴血,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看着没有呼吸的她,毫无生气的躺在手术台上,没有办法看着显示心跳的仪器上,那串代表生命的数字不停的在下降,直至消失。
他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口处的座椅上,觉得此刻的每一秒都那么的漫长,可是他又希望这时的每一秒都能够再长一点,这样留给木青的抢救时间就会多一点。
景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医院,他在急救室走廊的尽头,远远的看着急救室的指示灯一直都在亮着。
他很奇怪,上官凝如果死了,景逸辰一定会痛不欲生,这不就是他一直都想看到的吗?
为什么,他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叫痛楚的东西在涌动,漫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
景逸辰坐在椅子上,看到了他,整个人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上溢出了难以言喻的冰冷之感。
景逸辰很想现在一枪崩了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可是他此刻心碎的没有了任何战斗,他的心思全都在急救室里那个生命岌岌可危的人身上,已经分不出半点儿的力量去顾及其他。
他只是在心里冷冷的说:“景逸然,如果她有任何不测,你就给她陪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景逸辰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景逸辰立刻迎了上去。
但是,等他看清木青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轻松,全是凝重和焦虑,他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但凡有一点儿希望,木青绝对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景少,让你的直升机去接我爷爷,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