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府。
已经很晚,太宰府还是灯火通明。家大业大事情多,不时有人在院子里匆匆走过。十来个士兵拿着兵器,在院子里巡逻。脚步声在偌大的院子里杂沓响过。
突然,院墙上出现一个灰色的人影。他机警地巡视着大院。见周围没人,两手一张,像一只大鸟无声地飘落到下来,一闪就不见了
墙角处转出一个中年汉子,心事重重地从一条花间小路上走过。在他身后,那灰色人影在花丛中悄悄冒出来,他弓着腰,迅速在花丛中跑过,消失在墙角处。
这个人影正是范蠡。
他的前世也曾随部队走过几个城市,还去北京学习过,看过一些古建筑。眼前这个太宰府的房舍没有那些古建筑的恢弘和精致。显得十分古朴,自然也简陋许多。但还是比都姑苏城里的一般民居高大巍峨。
范蠡在房屋的暗影掩护下,快速向前跑去。转过几座楼台,已经来到后院。后院是女眷们活动的地方。这个后院很大,中间有几处房子,整个院子又被隔成几个小一点的院子。
院子里载着观赏树木和各色花草。几乎是每间个屋里都亮着灯。有些女孩在出出进进。
范蠡静静地隐蔽在花丛中,他在寻找目标。寻找他在吴军大营里献给伯嚭的那八个越女。
伯嚭随越王出巡,不在府中。
伯嚭是个贪财好色的奸佞之人,这正好用来作为越王的护身符。
吴王现在没有要杀死越王的意思,但是伍子胥却时时想着要杀死越王。他会经常在吴王耳边嘀咕,嘀咕久了,吴王一动心,越王就危险了。
伍子胥是前朝老臣,吴王十分信任他,委以重任,要把伍子胥和吴王间离开并不容易。
但是必须这么做,必须让吴王和伍子胥产生隔阂,让他们君臣不和,逐渐拉开距离,伍子胥说话的作用就不会大,那样伍子胥反复说要杀越王的话,吴王就会反感,就更不会听他的了。
但是如何在吴王和伍子胥之间制造矛盾呢?还是要从伯嚭这儿下手。伯嚭收受了越王大量珠宝珍玩,还收下了八名美女,这是攥在范蠡手中的把柄。这事捅到吴王那里,伯嚭就完蛋了。
这是伯嚭的软肋。
伍子胥要杀死越王,伯嚭要保护越王,二人是矛盾的。谁能让吴王偏向自己,谁就是胜利者。
伯嚭要想得胜,就要让吴王听信自己的话。要让吴王听信自己的话,就不能听伍子胥的话。
要想吴王不听伍子胥的话,就要挑拨离间,制造矛盾,让吴王讨厌他。
现在伯嚭也许还没有有意识地间离吴王和伍子胥的关系,但要逼着他这样做。
范蠡苦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条计策,那就是从这八名越女下手。
范蠡在服侍王后睡下之后,换上夜行衣,悄悄进入了太宰府。
他看到一个越女了。他虽然叫不出她的名字,但是他从几百个宫女选出来的。所以印象深刻。那天晚上,正是这个女孩要求范蠡抱抱她们。范蠡满足了她们的要求。当他抱着这个女孩时,这个女孩把他抱得紧紧的,久久不肯松开。
悄悄向前靠近,距离女孩房门一丈远,有一大丛美人蕉,范蠡一闪身进了花丛。
女孩放门出来,泼了一盆水,转身进屋,当她回身关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揽腰抱住,吃惊之下,正想张嘴呼喊,嘴也被人捂住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说:“姑娘别叫,我是范蠡!”
女孩一听,果然是范蠡的声音,便感到身上一阵发麻。使劲点头。
闪身进屋,随手关上房门。
范蠡一松手,女孩转过身,敛衽行礼:“奴婢参见上将军。”
范蠡说:“姑娘,你还记得你是越国人吗?”
女孩说:“妾身家在越国,父母在越国,怎么会忘了自己是越国人?”
“说得好!”范蠡躬身一礼,“为了君王,让姑娘远离家乡,远离父母。范蠡愧对姑娘。让姑娘受委屈了。”
女孩下了一跳:“大人快别这样,奴婢消受不起。”
范蠡说:“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吴国,伯嚭虐待你们没有?”
女孩摇摇头,脸上一阵飞红。他告诉范蠡,伯嚭人很漂亮,懂得怜香惜玉,对女孩们特别好。情色之间,手段老到。但女孩们很思念家乡,经常聚到一起,抒发乡愁。
“大家经常谈论大人。”女孩说着脸又红了。
范蠡说:“都在骂我?”
女孩摇摇头“大家都想念你。”说着飞快地看了范蠡一眼,“大家都忘不了你那一抱。都说今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将军一眼。”
范蠡不由怦然心动,再看眼前这女孩,峨眉凤眼,唇红齿白,灯光之下尤显娇艳。不由叹口气,这些女孩真是可怜。
女孩说:“大人,不会是专为看奴婢而来的吧?”
范蠡说:“范蠡哪里有闲工夫来看望姑娘啊,范蠡是有事而来。”
“奴婢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我想问你,你们八个人来到吴国的这些日子,伯嚭对谁最好。”
女孩正要回答,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女孩的声音说:“少姬,出来玩呀。”
女孩一阵慌乱,范蠡抬手示意她去开门,自己一闪身,站到门旁,只要一开门,那门正好遮住自己。
这个叫少姬的女孩也机灵,嘴里说:“哎呀,这么晚了,我都脱衣服要睡了。”说着解开脖下一个纽扣,把衣服向下拉一拉,打开门说:“你看,我都脱衣服了。”
“好啦,睡吧睡吧,”门外女孩嘻嘻哈哈地走了。少姬随手关上门,下了闩,背靠着门,说:“大人,没事了。”
少姬的脖颈下面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一看范蠡在看她,脸一红:“大人……”
范蠡手一伸,少姬扑进他的怀里,紧紧贴在范蠡身上,颤声说:“奴婢愿意为你去死……”
灯光熄灭了。过了很久,灯又亮起来。
范蠡柔声说:“少姬,告诉我,伯嚭对谁最好。”
少姬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满脸羞涩,又带着幸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伯嚭对长隗(kui)最好。来到这里,长隗几乎天天侍寝。”
范蠡说:“好!你把长隗给我叫来,注意,不要让别人看到。”
少姬说:“是,奴婢这就去叫长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