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找来绳子,将绳子系在竹排上,另一头系在芦苇岸边,拉绳子的事就交给了夏木。
固定好相机,一切准备就绪。
夏叶喊了箫纪念好几声,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夏叶掸去身上的芦苇叶子,拎着酒壶,轻车熟路踏上竹排。
一袭青衣,秀眉入鬓,宛如翩翩俏公子。
箫纪念拍到一半,总觉得差了点效果,于是跑回去拿火机,将池边的干芦苇点燃。
虽是一月冷冬,但是这太阳出来,气温完全不亚于夏热天。池边的芦苇枯叶堆积了好几个春秋,箫纪念这一把火下去,想要的袅袅青烟效果没有,倒是生起一大片蘑菇云。
夏叶瞧着风向和火势不对,赶紧让夏木将她拉回岸,箫纪念回头瞥了一眼,觉得夏叶小题大做,嚷着要把最后的十秒拍完。
一道疾风刮过,夏叶还没踏上岸,箫纪念身后的芦苇已经彻底燃烧起来!
三个人盯着大火愣了半响,等反应过来,大火已经朝隔壁那片竹林烧去。
那片竹林,如果是别人的,赔点钱还可以糊弄过去,可偏偏,它是宋清明的地!
年前,宋清明来了一趟,但是却没脸去夏叶家,他一直在想用什么方式和夏叶见一面,说上话,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
他也听到夏叶要结婚的消息,对方来头不小,是名京城的二少爷,不过被夏军拒婚,他心里梗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大火烧了好几个时辰,火势随着风要往南边一带的树林烧去,好在老天下了一场及时雨,吞噬完竹林后就灭停了。
箫纪念闯了大祸,已经盘算着要赔上二三十万,反正她卡里还有一百万,就当捐慈善了。
夏叶三人前脚刚踏进家,后脚宋清明已经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和宋清明的关系,也该做一个了结了。
夏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宋清明,他的变化相当大,要不是左边脸颊上还有一道伤疤,她真的快认不出他来。
“夏叶,好久不见。”
宋清明穿着黑色皮衣,里面是白色小圆领短袖,他在院子里的桌前坐下,目光深情的盯着夏叶。
夏叶被他盯的格外不舒服,一心想着快点结束。
“宋先生,赔多少钱你开个价。”
这件事本来该箫纪念出面谈的,但是宋清明指名道姓要夏叶来解决,不然,她不仅要面临赔钱,还有可能会被拘留十天。
箫纪念这辈子也没干过出格的事,除了这次放火烧山。
她被夏木拉到屋里坐着,箫纪念坐不住,想听听他们怎么谈,她跑到离他们最近的屋,打开竹窗,静静地听着。
“叶子,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年的事,真的不在于我,是林苏晴这个贱女人给我下了药,我们才发生了关系。我曾经是想过撇清关系的,可是林苏晴威胁我,要是敢跟你来往,她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清明,你要编也找一个好的理由,这种小说里用烂的梗请不要用在我身上,我一个字都不信!”
宋清明知道她不会相信,三年前他将苦果吞咽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
他苦笑一声:“不管你信不信,我爱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如果这句话放在三年前,她可能会被他感动,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滑稽!
最近几日,村里可没少八卦宋清明和林苏晴离婚的事,传宋清明婚内出轨,经常出没夜店,林苏晴受不了才离婚的,就她听到的版本,没有十套也有八套,精彩绝伦。让她如何相信?
夏叶脸色往下沉,语气冷到没有温度:“宋清明,从你背叛我的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而且我现在有了男朋友,也快结婚了,你爱不爱谁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当年的事给你带来的很大的伤害,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希望你能重新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是认真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将他一直珍藏的照片翻给她看。
夏叶记得清楚,他手里的照片是她刚考上大学,和高中最崇拜的校长合影留念的照片,她一直放在书桌上的,后来她念大学后,就再也没找到过。
且不说他是怎么拿到她的照片,就冲他将她的照片撕毁,就足以叫人憎恶!
“把照片还给我!”
夏叶伸手去夺,却被宋清明抓住了手。
“那你就回到我身边,竹林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威胁她?
呵呵!终于暴露了本性!
她使劲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抓的更紧。
箫纪念见夏叶被人欺负,撸起袖子,提起扫帚就冲出去,但她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宋清明抓着她的手腕之际,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擒住宋清明的手腕,指骨突白有力。
夏叶抬头,攀上清冷的脸,眼底升起一丝暖光。
“我的女人也敢碰,嫌命长?嗯?”
肖律稍微用力,宋清明的手指格格作响。
扭曲的脸毫无形象可言。
夏叶将照片拿回来,随手将它撕成碎片扔了,她拉了拉肖律:“阿律,我不想看到他,让他滚吧!”
宋清明惊愕,猛然对上他的脸。
他就是名京城的肖律!
阿律,除了奶奶和盛流禾,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夏叶这样称呼他。肖律松开了手,将女人拉进怀里,眼神流光溢彩。
“小叶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当然是阿律啊…”
“再叫一遍,我好喜欢。”
夏叶很想开口再叫一遍,不过却没有刚刚那种气氛了。
“还是算了,有人看着。”
两人当着宋清明的面秀起恩爱来,宋清明注视着他们,面子有点绷不住了。
肖律俯身,在她嘴边轻轻一吻,目光扫向他:“还不滚?”
“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宋清明忍了忍,咬牙离开。
夏叶一怔,看向他的背影,男人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将她的脸扳了回来,审视她良久,随后落座在桌前,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肖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