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便右手直拳冲来,脚步扎实,左手按腰,果然是个好手,不似山贼那般花哨镴枪头。
林冲几次攻击都落空,感觉李应的步伐有些熟悉,却又有些不同。
李应只是简单抵挡,要么侧身躲过,要么起跳躲其贴地扫。
林冲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基本上每个和李应刚开始打的都是这样想的。
因为他喜欢避其锋芒,打量其战斗风格,若不能一击击溃,便放大招。
什么?为什么不是找弱点?干嘛找弱点,以力破万法,若是力不足,御剑断乾坤。
不过由于某些原因,目前不能这样做。
林冲又是一个横腿扫过,李应轻轻起跳,正合林冲意图,林冲一个神龙摆尾,连环踢将李应打退了几步。
林冲用手拍拍绑腿,豹头环眼瞪着,“李公子,何不正面较量?”
“如你所愿。”
两人开始拳拳到肉,施展腿法拳法,你来我往,看得张教头拍手叫好。
两人腿法相当,基本都是玉环布鸳鸯腿的变式。
拳法上,林冲讲究刚柔并进,李应则是更为霸道无比。
两人过了不下百招,皆是有些微汗,虽不如马上那般大力搏杀,立见生死,也算是高手过招,互有胜负。
眼见耽搁太久,李应一个夺步前冲,蓄力轰拳。
“霸王拳。”
“铁线拳。”
林冲也直拳对上。
拳拳相碰,内力肆意喷涌,掀起灰尘风浪,不过大部分都是林冲这边内力汹涌。
最后烟尘散去,林冲倒飞数米。
李应也半蹲原地,捂着胸口,嘴角有些鲜血,强行用力还是有些勉强。
“哈哈哈好力气,再来。”林冲大笑直挺挺站起,虽然有些内伤,不过习武之人,还能接受,哪曾想。
张贞娘从一旁急忙小跑,过来蹲下,“李公子,你没事吧?”用丝巾擦擦李应嘴角,脸色很是担忧。
林冲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捏紧了拳头,又是一种无处使的无力感。
“无事,贞娘你回去吧,林教头再来。”不过李应并没起身。
“算了,你已经受伤了。”
“哈哈哈,林教头,若是因为这个你就放弃了,你来的目的何在?”
“我,你。”林冲怒气冲冲瞪着蹲着的两人,还有脸说。
“若是你连这个决心都没有,确实配不上贞娘。”李应继续输出。
“我只是不想击败原本就受伤之人。”林冲刚才也看出了,自己明明对不过,结果受重伤的是李应。
“若是为了心爱之人,就算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去欺负手无寸铁之人,哪怕去迎战无可匹敌之人,哪怕粉身碎骨玉石俱焚,我也愿意,你呢?”
李应话不惊人语不休,红着眼眶,竟然真有淡淡血色,模样很是入神。
张贞娘红着脸低头,之前和李应就打算了好的,本来她只是想配合李应让林冲知道自己心有所属知难而退,这样父亲也不用逼迫自己嫁人。
哪想李公子说得如此深情,像真的一样,自己刚才的行为,也说不清是演的还是真的。
“我,哼。”林冲哑口无言,无言以对,气哼哼地走了,本来在自己心里,就对李应的身份自卑,堂堂举人未来的进士,自己怎么可能比得上。
还想着武艺上胜一筹,没想到此人力大无比,没用内力也能打退自己,心里更为自卑。
张教头看着院内两人,摇摇头,也不知想些什么,往林冲方向追了上去。
“哎,林教头,林教头等等……”
独留两人对视皆有些笑意。
“贞娘,你不会怪我吧?”李应有双好看的桃花眼,忍着疼痛微笑看着张贞娘。
“本就是我们商量好的,怎么会怪你呢?”张贞娘耳根发烫,脑子里都是刚才的情话,在这个时代是相当大胆的,夺人心魄。
“那就好。”
之后李应在张府坐了一下午,平复一番血气,便准备离去。
“李公子你身体没事吧?要不再坐一会儿”
“放心并无大碍,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记得来醉仙楼寻我。”
“嗯,保重身体。”
“对了贞娘,我刚才说的话不是演得。”李应笑着挥挥手离去,斜阳下的人儿无需刻画,是那般潇洒,独留声音绕梁,让靠在门旁的人儿魂牵梦绕。
“人都走了,看什么呢?说说吧,这个李公子你怎么想的。”张教头笑着打断,这苦等相思的唯美画卷。
“父亲说什么?”张贞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青纹秀鞋,还是之前路上遇到的商贩,他买的。
“你当我傻啊,刚好这么巧两人同时来?”
“父亲,贞娘还不想嫁人。”
“只是想嫁心爱之人吧。”张教头打趣。
“哪有?”
“好了,我不管那么多,如果这个李应能中进士我便同意你们。”
“李公子的才学肯定能中的。”
“哈哈哈,如此自信,还说不是,露馅了吧。”
“父亲。”张贞娘红着脸小步走开。
回到闺房,玉臂支撑着下颚,独守窗台,秋风萧瑟,夕阳西下,望眼欲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救命的恩情,也许是路上高歌的欣赏,也许是一路照料的感谢,也许都不是,只是单纯的一眼万年,注定一般。
……
回到醉仙楼,接下来几天,李应准备好好休养一阵,昨夜才止住的血,又渗透了。
之前只是想打探一番,但感觉有机可乘,才如此冒险。
还是太过狂妄,热武器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啊。
当真没想到这个蔡京居然有如此手段,若是用在军事,嗤,若真如此,他就不是蔡京了。
最初的火药的比例是一硝二硫三木炭,唐朝就有烟花了,拥有能爆炸的火药也算正常。
只是这威力有些不正常,总感觉历史好像有所改变。
辽国提早的大败,拥有异术的帝姬,威力强大的火药。
果然没这么简单啊,还是好好计划一番再行动。
“来人。”
不一会儿,一名颇为短小精悍的汉子叩门进来,单膝抱拳捶胸。
“参见团长。”
“你叫什么名字?”
“团长,我叫祝富贵,如今在汴京情报组。”
“行,你再找一个人,混入蔡府,打探情报。”
“遵命团长。”祝富贵再次捶胸,显然对自家团长很是信服。
李应又小声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记住安全第一。”
摆摆手让其下去。
“团长放心。”祝富贵退出房间,来到另一处院子。
“祝老弟如何?团长寻你何事?”
“天河哥高见,团长果然找我去蔡府打探消息。”
“哈哈哈,没办法,第一天来汴京就去刺杀蔡京,除了咱们团长我想不到其他人了。”咧着嘴巴,说话的是个刀疤脸汉子,叫扈天河,个子挺高,中年岁数,嘴上叼着细木签子。
“天河哥,团长让我再找一个弟兄,混进去。”祝富贵岁数较为年轻,想让让扈天河拿主意。
“那几个没毛的,能干啥大事,我和你去吧。”扈天河忒一口,吐出签子。
祝富贵大喜,正合他意,扈天河单身棍一条,走南闯北多年,算是扈家外面扛把子人物,十分靠谱。
“对了,团长还说了什么?”扈天河问道,既然昨天没成功,肯定有所意外发生。
“团长说,目标在两间一模一样的屋子里,里面据说还有火药,威力不同于一般的火药,十分骇人。”
“所以团长说,此事不能急,得从长计议。”祝富贵补充道。
扈天河若有所思点点头,“确实不急,这蔡狗贼颇为谨慎,得用些非常手段。”
“天河哥啥手段?”祝富贵摸摸头,一脸茫然。
“你别管了,我们混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