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娇惊怒万分,她都没有把他扯进来,他竟然为了那个狐媚贱人,想要她的命!?
白玉染冷蔑的瞥她一眼,“此等恶心狠毒,死有余辜!在你诬告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天道轮回,谁做恶,谁找死!”
“你......你......”顾玉娇一口心头血梗阻没有上来,昏死了过去。
妙禅一看,立马也装昏死。
宋知州面色一沉,直接让人泼醒。跟杨县令了解完情况,只等定案画押。
杨县令自知自己弟弟被人利用算计,这件事可能会有白玉染的掺和,但他连线索都没有查出来,干干净净。而眼前又是铁证!自己的仕途就捏在白玉染的手中,只能迁怒妙禅师徒,迁怒顾玉娇。让她们勾引的弟弟行淫,落的那么不堪的死法,那就让她们陪葬!
宋知州是出了名的酷吏,审案频繁上刑,能在规定的刑罚之内,让你痛不欲生。
很快妙禅和顾玉娇都支撑不住,招认出来。
庵堂暗娼的事,也被查证,一切的证据清楚明白。杨渭成虽然死有余辜,但妙禅师徒不守戒律清规,淫乱佛门之地,害死人命,也死有余辜!
直接拟定罪行绞监候,秋后处斩。
而顾玉娇虽然借着被强暴脱罪,但诬告属实,白玉染状告,她也跑不掉。诬告人谋害人命,杀头之罪,反坐虽然因她受害减一等,杖八十流三千里。
城外庵堂也被查封。
定罪卷宗直接上报。
白玉染也接了喜报,带着魏华音回家庆祝。
村里人纷纷赶来恭贺,说起顾玉娇诬告魏华音被反坐的事,同仇敌忾,骂她活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田氏哭着到处求人,找人,可家里一没钱,二没权,之前生下的孩子本来想送去安家,以后能借势,结果被扔给一个田庄的穷婆子。顾玉娇被判刑,举目无助,偏偏村里看他们家就嫌恶,还跟白玉染和魏华音高兴的庆贺。
顾有田在村里抬不起头,也迁怒田氏,两个人互相指责,吵完了又打。
村里都看热闹,说顾玉娇恶毒,做爹娘的也不是好货!
田氏气的吐血,在村里大骂魏华音和白玉染,“就是你们害的人!玉娇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恶毒阴险的贱人!就是狐狸精变的!”
“顾玉娇才因为诬告被判刑,你还敢诬蔑呢!?不想活了!还是想挨板子了!?”巧嫂子杨巧高着嗓子喝话。
顾有田上去又抓着田氏打,“你个贱妇!都怪你!你还敢惹事!不管家里,不管儿子!?”
看着两个还小的儿子,田氏哇哇的哭,被人害了!被人害了!
“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不用多理会!再有出来诬蔑叫骂的,直接送官!”白玉染冷声吩咐。
看他这做了举人,气势更足了,都被弄进县衙了,两个人还安然无恙出来,他竟然直接摘了头名解元郎,一下子前途无量,三房酸的不得了,二房心里也暗恨不得了。
只有李氏和白老大高兴的眼眶发红,“你们过了灾,以后可得顺遂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过的安生!”
白方氏却是要富贵,说着白玉染,“这一考就中了个解元郎,明年的春闱再去考,肯定能考中吧?再中了那就是做官了!”
“是啊!到时候婆婆就是官家老太太了!”丁氏呵呵笑。
赵氏暗自撇了撇嘴,“那考进士可难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高中的!”
“三婶说的对!进士的确难考!考个试试再说!”白玉染直接说。
白方氏想着他能当了官,那白家也是改换门楣,扬眉吐气了!又想着,今年必须得把白玉梨嫁出去,不能再留她在家里克着三郎!三郎的学问那么好,要是没有玉梨克着,也早就高中了!等以后白家一门出两个做官的,他们家就彻底翻身了!
又嫌这次的事晦气,赶到个接喜报的时候,“这次为了冲晦气,也要好好庆贺庆贺!”
知道白玉染中举,肯定要庆贺,又是头名解元郎,少是少不了,魏华音一早就安排了。
头名解元郎,整个江南贡院参加乡试的几千人,能夺得头名,多少人艳羡不已。
那些多少知道点内情猫腻儿的,也都知道白玉染和杨县令斗了一回,结果还胜了。否则以杨县令的为人,不可能咬住了人,死的又是自己亲弟弟,能松口放了她们!纷纷送礼恭贺,以图结交。
来的乡绅地主多,连女眷也多起来,魏华音穿戴一新招呼女客。
“少奶奶!吴大当家和吴太太来了!”春喜往里传话。
柳王氏忙催促,“你先过去招呼吧!”
“我先过去!”魏华音上去招呼。
跟吴家合作以来,见的都是吴大当家吴淮,还很少见到这位吴太太。这次是白玉染中举,也看她们斗过杨县令,起了深交的心,也跟吴淮亲自上门来了。
“吴太太!”魏华音笑着招呼。
“我说着整个宁安县,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举人娘子呢!”吴太太也是会说话,笑盈盈的开口夸赞。
“吴太太当真谬赞了!快里面请!”魏华音轻笑,请她进去。
张氏看着心里暗哼,翠姑也是年轻举人娘子!只是他们家不富,张景轩的名次靠后,出风头的全是她们!
那边陈氏已经拉着柳婉姑上去跟吴太太搭话说话,“这可是大家太太,竟然也来了这边,可得交好交好!”
柳婉姑总觉得气短,尤其是看着淡然优雅,自信恬淡的魏华音,面对这吴太太也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仅相貌上,穿戴打扮也无一不精,她处处气短,还往上凑,就觉的气短不自在。
来的人多,魏华音哪顾得上谁有小心思,到处招呼着人,安排好坐下,自己也在吴太太和几个乡绅太太一桌坐下随时招呼。
张氏看翠姑没有坐上去,推她一把,“你看陈氏那个女人,她女婿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考中,还往前面凑!你都不知道往上坐!你可也是举人娘子!”
“娘你别那么多事儿!她们愿意让她们坐去!我怀着身孕有些东西不能吃,酒也不能喝,坐上去干啥去!?今儿个是音姑她们庆贺,明儿个我们家庆贺,你去坐主位!”翠姑说他。
张氏气的要掐她。
“你干吗?我还怀着身孕呢!”翠姑瞪眼,不跟她坐一处了。
张氏脸色发青,挤着跟樊氏坐下。
说的不准备大肆庆贺,也只是为冲一下晦气,结果好些人,待了十几桌。
也幸亏家里东西准备的充足,才没有出现不够吃用的情况。
临行魏华音又把准备好的饼干曲奇和小蛋糕瓒盒送上。
忙了一天,次一天张家也摆酒庆贺,也得过去。
张景轩高中,不过只请亲戚和就近交好的。
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到场恭贺,送上贺礼。
张氏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盯着魏华音送的贺礼,见都是文房四宝,她也不懂,就认为东西不咋地,不舍得出钱。
张景轩常年和这些打交道,知道东西贵重,正是他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小百十两银子,可比他送的那一套书贵重多了,感谢的给白玉染拱手谢礼,直说东西太贵重了。
翠姑抓着小奶包的手逗弄着,看着张景轩的样子,低声问,“音姑!那套文房四宝得多少钱?我看相公说的,这东西得不老少钱吧!用也用不到,花这个钱干啥!”
“我也不清楚,白玉染自己买的。”魏华音笑道。
翠姑嗔怒的瞪她两眼,“以后不许再这样破费了!”
魏华音笑着应声。
张家也都把魏华音和白玉染奉为上宾,尤其看魏华音把孩子带过来,寻常走亲戚一样,更显的亲厚,就处处多照顾些。
程氏以还没有看过孩子为名,送了一串银铃铛给小奶包。
张氏拉着翠姑就去问,“她们就送了一套笔墨纸砚,又不值啥钱!她们是来恭贺的,咋你婆婆还往外送礼!?”她看那一串银铃铛做的精巧,也值不少钱!
翠姑忍住想翻她的冲动,“我刚才听相公说,玉染下了血本,那一套文房四宝要白十两银子呢!啥不值钱!再说我婆婆给的本来就是见面礼!昨儿个好些人也给了!”
“百十两银子!?不可能吧!”张氏张嘴就否认。完全不相信。
“你找你相信的看去吧!”翠姑有些不耐,气的脸色不好。
魏华玉远远听见,坐回桌上跟魏华音说话,“大伯娘越是这样小家子气,以后只会给翠姑拖后腿!”
魏华音已经在拉拔魏老大,就是张氏也是强势人,不触碰原则的事,魏老大也强硬不过她,“吃了亏就知道了!”
魏华玉可不相信,顾玉娇害人反害己,给陈瘸子生了个儿子,难道不是吃了亏?结果死性不改,还一直谋蹿着害人!
魏华音说的吃亏,是翠姑和魏老大吃了亏,受不了张氏了,自会出手狠狠修理她!
那边刘奕媳妇儿冯贞怡又过来抱小奶包,实在喜欢的不行,“真想把绵绵给你们抢走!”
昨儿个到家里见了绵绵就抱了几次,说要抢走的话。
“看刘少奶奶还真是喜欢绵绵!你们两家干脆结成亲家,定个娃娃亲好了!”张氏看着就笑说。这刘家之前她也打听过,家里有几百亩地,祖上还出过两个县令。只是现在不行了!
刘奕的儿子,这次也跟着来了,五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和刘奕七八分像的样子,一看就是刘奕的儿子,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锦缎刺绣衣裳。
冯贞怡一听,正中下怀,“白家妹妹要是不嫌弃我儿子,给你们领走吧!我正好把绵绵抱回家去!”
魏华音笑看着,“那我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其他人也纷纷玩笑,刘子铭微微低下头,小脸红成一片。
那边喝酒的几人也都开起玩笑,起哄让两家趁着好日子定个娃娃亲。
刘奕却不觉的好,白玉染正式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日高中成了官身,只怕不会乐意宝贝女儿低嫁。
冯贞怡却是起了心思,回家路上就跟他商量,“你看行不行!?她们夫妻我看品行都不错,尤其是那魏华音,言传身教最重要,这娘好,女儿就能跟着学一半!”
刘奕笑着摇头,“有这想法的不知道几家,哪抢得过!”
冯贞怡也知道白家现在势头正猛,白玉染也很有可能春闱高中做官,“孩子长大还有十几年呢!你咋就知道自己不如人了!再说我们子铭也没有差到哪去!五岁的人已经把《千字文》《三字经》和《论语》都学完了!将来未必没有成就!”
“娘!”刘子铭在一旁红着小脸叫她。
冯贞怡笑起来,“娘这是提前为你抢个好媳妇抢个好岳家呢!”
又说刘奕,“你总有些散漫,这下有个人能比着,有个啥啥都比你强的亲家,你自己也能多上进!说不准成就越来越高!你儿子自然也不怕娶妻的事!”
刘奕也被她说动。
然后跑过来找张景轩,说了想要结亲的想法,想请他从中说和。不然他去说,白玉染那个性子,到现在都还记着他当初见魏华音失态的事,八成说不了的。
张景轩跟他相交七八年,彼此人品是清楚的,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听他想要结亲,“嘶!玉染那里......只怕不好说!”
“试试嘛!再说子铭啥样,你也清楚!他比我这做爹的强啊!我们接了亲,以后咱们三家不就是互相成亲戚,齐头并进多好!”刘奕笑着请他。
张景轩想想的确是不错,刘家几代耕读之家,底蕴很不错,也是厚道之家。想到冯贞怡也是真心喜欢绵绵,也知道有个好公婆的重要性。
“好!那我就帮你跑一趟试试!”
刘奕忙拱手作揖的谢他。
谁道吴家也生了结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