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喜!”看她还不走,春喜喊了声。
秋喜还没有回神,神情有些愣愣的望着衣袂飘然,仿若羽化仙般走来白玉染。
春喜赶紧上去,直接拉住她,示意她走了!其他人可都已经回避了!公子准备这些梅花,就是为了讨少奶奶欢心!看少奶奶那么喜欢,公子又吹箫,她们还不赶紧的退下!
秋喜回过神来,忙收好神奇,跟着她退下,“梅花太香了!我回头摘些给少奶奶做梅花饼!”
“不用做,公子也会做的!”春喜笑着道,“公子对少奶奶真是太好了!一夜之间,满院梅花!希望少奶奶心情变好了,能多吃一点!好好的养好身子!然后生一对小公子!”
“我也希望少奶奶能生一对小公子!这样白家的人就啪啪打脸!看她们还说是因为少奶奶不能生养才休她的话!”秋喜愤愤道。
“我发现你这次从京城回来,变的更仇视白家了!”春喜性子不如她沉稳,遇事淡然,一直羡慕她的性子像少奶奶,而她就咋咋呼呼的。可从京城回来,她也变的。
“白家如此欺辱少奶奶,实在不可忍!”秋喜皱着眉道。
春喜听这话,十分赞同的点头,“看他们全家遭啥样的报应!最好是断子绝孙!没有再传承的孙子辈!”
“白家已经是了!大房那里,李红莲已经不能生,二房的白三郎,求功名利禄,到现在也没有说亲,想攀高的,也没人看得上他们!三房直接是找了找不到!都没有孙子呢!”秋喜分析着几家情况。
祝妈妈听着两人议论这些,“好了,你们俩!这些话以后也少说!免得给公子和少奶奶招黑!”
看她来提醒,春喜吐了吐舌头笑。
秋喜也笑起来,“我们肯定不会给少奶奶和公子招黑的!外人面前,我们也不议论!”
祝妈妈让她们去忙,她留在这边等着传唤伺候就行。
悠扬欢快的箫声久久不歇,满园的梅香萦绕飘飞。
魏华音哼唱过的短歌行,白玉染自己谱了曲吹给她听,“好不好听?”
“差点意思!”魏华音看着他笑。
“差到哪了?”白玉染忙问。
魏华音看他一副自己没差的样子,两眼含笑的扭头,“鼓声!”
白玉染不满的撅嘴,“我就只有一个我!”
“再听一遍!”魏华音喊他。
见她还想听,白玉染眼神亮起,笑着应,“好!听多少遍都行!”
箫声再起,魏华音跟着他在梅花丛中漫步。
而这边一车一车的梅花树拉过来,一夜之间满院子的梅花,幽香飘出去,老远就能闻到。
这事也一天传遍宁安县。
白玉染为讨妻儿欢心,在新家里种了上百棵梅树,一夜之间种完,一夜之间满园花开,满街梅香扑鼻。
众人纷纷羡慕魏华音,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羡慕两人的感情,历经重重,却更加恩爱甜蜜!
事情传到了李红莲耳中,气的控制不住脾气,把一碗鸡汤直接砸个稀巴烂,“贱人就是贱人!狐媚子的贱人!凭什么!?凭什么!??”
李红莲娘赶紧劝她小点声。
“我就小不了!”李红莲忍不住怒喝,“那个贱人凭什么?把我害这么惨,她离了白家,带走所有财产,还把白二郎也带走,跟她入赘!她博尽美名,还能恩爱甜蜜!?凭什么!??”
“红莲!你难道还想更惨吗?”李红莲娘忍不住喝斥。
“我现在还不够惨吗?你看看我现在,拖着个破败的身子,还带着个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赔钱货!要不是那个狐媚贱人,我现在能会这么惨!?都是拜她所赐!都是她!!”李红莲恨怒的叫着。
李红莲娘上来给她一巴掌,“还不清醒!你现在就觉的惨了?我告诉你,啥才是最惨的!最惨的就是白大郎休了你,娘家也不要你!更养不起你!让你再走一家老鳏夫,天天干活儿,还天天挨打挨骂!他白大郎又重新娶了一个,吃香喝辣,恩爱红火!”
想让她好好跟白大郎过,多哄着他,结果她当真就眼馋着白二郎,还不愿意放弃。结果弄得白二郎和魏音姑嫌恶,白大郎也心中憎恶。自己没得了一点好!更没有给娘家带来一点好!李家到现在依旧穷困!才没有说话的份!才只能眼看着别人过的富足富贵!
李红莲捂着脸,眼泪落下来,“娘!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个贱人幸福美满,什么恩爱甜蜜,我睡不着,吃不下,就想恨不得她死!不!就算是看她难受痛苦,我也痛快!”
“你想看她不好,首先得弄好你自己!你自己啥也不是,啥也没有,想啥都没可能!别人只会越过越好!”她娘怒斥。
李红莲又怎么不清楚,就是因为魏华音和白玉染越过越好,所以她才忍受不了。看着她娘的样子,听着她说的话,哭的更伤心痛苦。
毕竟自己亲闺女,李红莲娘也舍不得,抱着她哭了一场,劝了半天。
李红莲发泄一回,情绪也稳定下来。让她娘继续盯梢,盯魏华音身边伺候的人!
魏华音有了满院子的梅花林,也不想到外面晃悠了,闲了就和白玉染在园子里桃花林中散步,或者抱着火炉,在亭子里煮茶,煮梅花纯露,练字看书。过的惬意满足。
梅树都是连着土一块的,随着日子,梅花一树一树的绽开。
魏华玉也爱带着孩子过来这边玩,在白玉染出去忙事的时候,陪着魏华音说话玩乐,带孩子。
善善已经开始学背诗,教了他几首关于梅花梅树的短诗,小奶包也在一旁跟着叽叽喳喳。
转眼进了腊月,李红莲出了月子,就出来跑。
魏华音把快谢的梅花摘下来,拌上面粉做了蒸菜,然后又下锅里炒,连吃三四天吃腻了。
秋喜就趁着出去的时候,给她带糖葫芦回来,善善和小奶包一人一串,给魏华音两串。
这天又照例出来,先买了糕点,又过去买糖葫芦。
李红莲也带着白香儿过来买糖葫芦,“呦!这不是秋姨娘吗?整个宁安县都在议论你们家的大手笔,直接上百棵的梅花树带土移栽到家里!实在是家资万贯,宁安县首富都不为过!秋姨娘好歹也是有头面的人,出门都不带个伺候的小丫鬟?”
秋喜听的脸色涨红,怒目而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什么秋姨娘!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姨娘!”
“哦?是吗?我可是听说,把药王谷的两个漂亮丫鬟赶走,却接了你回来。魏音姑她挺着大肚子,又不是怀的一个,急急的叫你回来,是让你开脸!怎么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有给你?”李红莲嗤笑着问。
秋喜脸色发青,耳朵脖子却全都红了,“你少挑拨离间!就凭你再说,你自己心思恶毒,也没人会听你的!”
“只是一个通房而已啊!就这么横,这么嚣张了!”李红莲冷哼。说着打量着秋喜的神色,发现她虽然没有涂着厚脂粉,却也化了浅淡的妆容,穿着素净却也很是精致,领口和袖口,衣摆都有绣花。连头发也是。仔细看,就发现她这是在模仿魏华音。
只是看她的脸色,只怕连个通房也没有捞到!
秋喜不跟她多说,转身就走。
李红莲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就让人散播,白玉染的通房蛮横嚣张,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做个通房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横到了她的面前来!
传的人多了,众人都以为,白玉染当真收了家里的丫鬟做通房。
毕竟魏华音怀着身孕,没法同房,而她们又不缺人,又不缺钱。就算白玉染入赘,两人恩爱,不会轻易纳妾啥的,但这个时候让通房丫鬟伺候,再正常不过了!
秋喜回到家就把碰见李红莲挑拨关系的事找白玉染说了,“......她现在出了月子,也不回村里,却天天盯着咱们家,少奶奶出门都要防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公子!她这是肯定又想害少奶奶了!我们要想个办法!”
往常这种事,都是祝妈妈或者钟婶来跟他说。
白玉染抬眸看过去。
秋喜对上他清透幽深的眸子,忍不住脸上一热,“公子......”
“都说了什么挑拨的话?”白玉染问。
秋喜眼神飞快闪了下,没有说实话,“说少奶奶面上无害,就靠着一张脸,实际上内里阴险狠毒!说公子买那么多梅树,都是......吃软饭的银子!”
说到了白玉染的头上,他定会心起波澜。
白玉染脸色渐冷,目光幽深。
秋喜一看,立马又改变了主意,“还说......”
白玉染冷眸挑眉。
“还说,我和春喜都是公子的通房,早晚等少奶奶生下孩子,用不着我们了,也会像之前被赶走的紫宁和紫晴一样,把我们也赶走!她认为紫宁紫晴是公子的侍妾!”秋喜说着偷偷看他的神情。
白玉染冷哼一声。
“公子......”秋喜迟疑的叫他。
“知道了,退下!”白玉染冷声吩咐。
秋喜张了张嘴,抿了嘴退下。
家里几乎每日都要出去采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一天功夫传遍宁安县,秋喜是白玉染通房丫鬟的事,仿佛被坐定了一样。
秋喜依旧出去买东西,身上还换了件绣花更讲究的衣裳,颜色偏粉,头上也戴着一支粉玉簪子。
那些传言的人,见了她更加忍不住打量,因为刚听了白玉染又多专情,对魏华音多宠溺疼爱的事,转眼这就弄出个通房丫鬟,那些自己心想却没有希望的,就忍不住从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的证据。
既然通房丫鬟都有了,那纳妾也是迟早的事吧?
秋喜在外面晃够了,这才回去。
柳婉姑也后脚过来,拿了东西探望魏华音。
虽然关系不亲热,毕竟也是表姐妹,魏华音让秋喜把刚买的点心都拿出来招待她。
“你这要到几月里生?”柳婉姑看了看秋喜,相貌很是清秀,穿戴打扮也顺眼,虽然和魏华音一比,大失颜色,但单独拎出来,走出门,也仿佛像个殷实之家的小姐一样。
“四月下旬!”魏华音回她。
“还有四个多月呢!”柳婉姑说着,又看了眼秋喜。
魏华音察觉到她的关注,“怎么了?”
柳婉姑笑,“正是天热的时候,怕是坐月子不好熬了!我比你晚了俩月,赶在伏天,更是不容易熬!”
两人关系不亲近,魏华音之前说过她,但柳婉姑也一直没有跟她有过什么交心的话,维持着亲戚之间的平常往来。她没有说,魏华音也就没有再多问。
叶翩翩拿着新的绣样过来,看柳婉姑在这,跟魏华音扯着生产怀孕和养孩子的事,坐下端了茶,眼神落在秋喜身上。
秋喜顿时浑身一紧张,眼中闪过一抹防备和敌意。
看叶翩翩来有事,柳婉姑没有多坐,送了东西就走了。
魏华音让秋喜送她,伸手接了叶翩翩的新绣样,“新招的几个绣娘,倒是绣工都不错!”
叶翩翩应着,出口问她,“你那个丫鬟,没有开脸吧?”
魏华音愣了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秋喜?”
“外面都在传,她是白玉染的通房!”叶翩翩白她。她以为白玉染深情,就不会偷腥了吗?尤其她现在怀着身孕,怀胎十月,坐月子调养,几乎一年的时间。不偷腥的可能太小了!
“外面都传遍了?”魏华音挑眉。
叶翩翩看着她,等着她怎么说,怎么处理。给白玉染直接抬个妾室,可不像她会做出来的事!
魏华音也看着她,神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尤其是秋喜从京城回来之后,改变了不少,之前性子沉稳,如今也怼白家怼的很激烈。家里其他人都同仇敌忾,她也并没有多想。
“马上快过年了!”叶翩翩提醒她。
等秋喜送了柳婉姑回来,魏华音目光落在她身上。青色绣深粉缠枝花的长崁夹套在深粉色袄子外面,多加了一层精致,这是从她们去京城之后,为不失体面,给祝妈妈她们都改的。但回来之后,白玉染辞官之后,祝妈妈她们都收了起来,她摇了摇头。
“少......少奶奶?”秋喜有些不自在的叫她。
魏华音摆手,让她下去,自己拿着绣样修改起来,过了会,喊小斑马,“叫唐小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