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属下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话说就是~”
赵旉冷笑尚未消散,就猜到孟南星指的是与后宫有关。
果然,孟南星沉思片刻:“陛下,月芳公主每月只有五贯钱花销,会不会太少,万一太上皇那里怪罪?”
还没等说完,赵旉直接打断:“怕什么,这是对她口不遮掩的惩治!”
“再说,她要是真不够花,还有太上皇帮衬着,亏待不了她!”
不知不觉间,天变得越来越黑。
起初的迷雾越发浓郁,乌云翻滚着,不时有雨滴滑落。
眨眼便是三天。
“陛下,刚刚皇城司差人来说,禁军统制林虎带人返回。”
“林虎回来了?”
赵旉嘴巴张得老大,好奇的看向内侍。
林虎统率禁军在外,怎么会突然带人返回开封,受了谁的命令?
正疑惑着,刚好内侍通报说孟南星觐见。
“南星,这一天你去哪了?”
进入连雨天,孟南星在皇宫消失这么久可不常见。
“陛下,属下去殿前司衙门了。今日林虎带人回来,有些事与属下商议!”
就知道赵旉会问,孟南星也没隐瞒,继续道:“陛下,禁军出现一名逃兵,林虎是专门为此而归!”
逃兵?
赵旉这才神情郑重了几分。
禁军里出现逃兵,这可不多见。
可仔细想想也不对,一个逃兵,派几个手下去抓也就是了,犯得着林虎亲自出动?
“南星,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个逃兵也至于林虎亲自动手吗?”
“再者,林虎返回京师,为何不亲自入宫来解释?”
几句话,问得孟南星有些尴尬,明显能看出来其中有些为难。
“陛下,那人是林虎十分看重的人。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入宫,是担心您怪罪下来!”
呵呵~
赵旉无奈的把脸转过去,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过一个逃兵而已,别因为这个伤了君臣情分~”
:报陛下,宰相赵鼎求见!
赵旉也是一阵无语。
说也奇怪,要么一整天见不到人,要么都集中在一起了。
不多时,赵鼎入内后,摒弃左右宫女、内侍:“陛下,臣最近选了一个御马使人选,请陛下过目!”
看着递过来的册子,赵旉直接被搞得晕头转向。
让孟南星离开后,这才诧异道:“我记得御马使先前犯错,已经让李光接替了,怎么又找?”
没想到话音刚落,赵鼎随即又掏出一个册子。
展开一看,竟然是辞呈。
“陛下,李参政身兼数职,实在是精力有限,他希望臣能代他请辞!”
可也是,李光年岁比赵鼎还大,确实干不过来。
“这点小事,你去办就好了。”
收起辞呈,这也算是默认同意了。
可看着上面李光铿锵有力的字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还不等赵鼎离开,赵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赵卿,请辞这事不是应该李光亲自来么?”
额……
赵鼎犹豫了一下:“陛下,今日一早信访司那里出现了人命案。李参政正着手调查,实在抽不开身。”
偌大的开封府,地域广阔无比。
发生点人命案实在不足为奇,根本引不起任何重视。
翌日早朝。
大臣们一个个神情盎然,赵旉看着殿下众多大臣,忽然把目光落在李光身上。
“李卿,昨日忽闻信访司发生命案。你身为开封府尹,可曾查清?”
李光自从上任开封府尹,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结果要么没事,有事就是人命案。偏偏就调查不出个头绪来,急的连早朝也是无精打采。
“陛下,案子还在调查。只是没有任何头绪,死者身上并无任何可证之物。”
“唯一能确定的是,死者为被人谋害。后心被弓箭射中,死于信访司门前二十米。”
“这样啊……”
赵旉也有些好奇,敢在朝廷衙门重地行凶,看来死者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陛下,臣已年近七旬古稀之年。昨日辞去了御马使,可依旧身兼参知政事、开封府尹、信访使。”
“臣请求陛下可以酌情减免臣信访使之官职,只让臣兼开封府尹便好,可否?”
赵旉皱着眉,有心不同意,但李光确实年纪大了。
虽然历史上记载李光活到八十一岁,可谁知道历史会不会因为自己穿越而发生变故呢?
别再给累出个什么毛病,提前离世可就坏了。
想到这,赵旉把目光落在赵鼎身上:“赵卿,这事你也一起给办了吧。”
散了朝。
刚好孟南星也入了宫。
“南星,昨日你说林虎回来抓逃兵,这事我还真没在意过。你说说看,逃兵这事要治何罪?”
“回陛下,依大宋律法,逃者斩,家人发配充军!”
“这么重?看来林虎那厮要与我求情了!”
边走,赵旉嘴里边小声嘟囔着。
“陛下,您说什么?为何林虎要与您求情?又不是他临阵脱逃?”
面对询问,赵旉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不是说过,那人是林虎很器重的么?”
“能让他亲自从前线回开封,如此器重之人犯了死罪,他怎么会不来求情?”
孟南星被说的哑口无言,思虑半晌才反问道:“陛下,若是真来求情,您又该如何?”
这个嘛~
赵旉犹豫了一下:
“可免除罪罚,但绝对不能再回军中。否则人人如此,还要军法作甚?”
“不过也要看情况,若是畏战而逃,那就必须要杀了!”
临走前,赵旉忽然想到什么:“若明日林虎再回殿前司,你马上派人进宫告知!”
转过天,还不到正午,殿前司果然派人通报说林虎到了。
这还是迁都以来,赵旉第一次进入殿前司衙门。
开封府的殿前司治所衙门,可要比临安的气派不少,也大了许多。
光是院子就足有三层,办公大殿就在中间第二层院子。
见到官家,林虎默然一愣,一副了然神态看向孟南星。
心里猜到是这家伙告的密。
“林虎,你也别怪南星。只要那人不是畏战而逃,朕是不会杀他的,放心好了!”
“陛下,臣的禁军从未有畏战之人。他只不过是因为家事,想看看生病的爹爹,仅此而已!”
噢?
“那可曾看到?人目前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