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看到顾洛书已经过去三天。
大清早的,辞别了赵构,赵旉终于带着孟南星一路离开临安。
战马奔驰下,很快冲出二三十里地。
“小郎君,您那天去看顾洛书了吧?”
走着走着,孟南星没来由的问出这么一句。
赵旉诧异着扫过去一眼,却没有回复。
脑海里又不自觉的回想起那道倩影……
一路上晓行夜宿。
日夜兼程间,终于离开两浙西路。
看着应天府高大城墙,孟南星兴奋的拍着胸脯:“小郎君,咱们终于到应天府了,再有三天就能回开封了!”
说话间,赵旉已经下马步行进入城中。
“南星,咱们先去找家酒楼吃顿饭,休息半个时辰再走。”
来来回回路过应天府数次,这里几乎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找了家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
靠窗位置,就能听到街边买卖铺户叫卖声。
“小郎君,您看那边新开了家胭脂店,我们上次路过时候还不曾看到!”
原本对女人才光顾的店铺,赵旉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今天不同。
店门口立着一块很大的木牌,伙计站在木牌一侧,不断对周围路人大声呼喊。
“香水肥皂?”
这下赵旉倒是来了兴趣。
刚好饭也吃完了,不如下去溜溜,消化消化。
“伙计,你们这香水肥皂多少钱一块?”
嘿嘿~
伙计见来了买家,急忙掏出一块样品放到赵旉鼻子下面:
“客官,您闻闻这味道!甭说怎么脏,用一次保准洗的干干净净。每块只要五十文,物美价廉啊!”
五十文?
赵旉点点头,这倒是与自己规定的一样,没有多收。
“南星,进去看看。”
赵旉绕过伙计,直接进店。
砰——
只顾着回头招呼孟南星,根本就没注意里面有人出来。
一阵香风飘过,还来不及回味便感觉与一阵柔软相撞。
赵旉惊呼一声,整个人完全被撞了出来。
而店铺里面则传来一阵吃痛声,紧接着就是一道女人咒骂声。
“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找死是不是!”
电光火石间,几个面相粗狂,一脸凶相的壮汉瞬间冲出将赵旉包围。
“你们要干什么?”
孟南星立刻将赵旉护在身后,右手猛的握在刀柄上。
“干什么?今天就好好修理修理你们,让你们以后出门带着点眼睛!”
为首壮汉恶狠狠的就要动手。
“好了,还有正事要办,别理他们!”
关键时刻,女人一把从后面拉住壮汉。
“哼,今天就放了你们,以后给老子注意点!再要让我碰上你们,打断你们狗腿!”
被人一阵辱骂,孟南星有心动手,也被赵旉拦住。
“两位客官莫要发怒,为这点事不值当的!”
掌柜的满脸堆笑,急忙把赵旉请进店铺。
“掌柜的,你们这香水肥皂五十文一块,不会亏本吗?在下记得开封总店也只是售价五十文吧?”
刚进店,赵旉就看到镶嵌在墙壁上的柜子里,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肥皂。
“客官有心了,本店刚刚开张不足一月。且在总店引进量大,每块肥皂只需三十文。”
三十……
别说赵旉,连孟南星都有些诧异。
“掌柜的,我记得开封那边规定……”
话音未落。
大街上忽的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阵叫骂声。
听声音很熟悉。
孟南星在后面,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左右张望。
赵旉也没闲着,已经到了门口。
只见刚刚与自己发生争执的女子跌坐在不远处。
而距离那女子不超过十米远,一匹滇马侧躺在地上。一旁草垛上还倒着一个身穿官衣的传令兵。
这是?
赵旉急忙扯过一直在门口守着的伙计:“伙计,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赵旉两人穿着得体,伙计根本不敢得罪,指着那女人道:
“客官,刚刚那群人与你们发生争执后,便想往城门方向赶路。”
“结果一个路过的官差从斜对面巷子里出来,刚好与那小娘子擦身而过,躲避不及便各自摔倒了。”
问清楚缘由,赵旉急忙示意孟南星去看看那个传令兵。
等到了近前,一群壮汉已经把女人搀扶起来。
看样子根本没碰到,就是惊吓到了。
“南星,你干什么!”
明明是让这家伙照料一下传令兵,结果孟南星停在女人身前,好像看入了神。
此刻,赵旉知道几个壮汉难缠,已经从怀里掏出银子准备赔偿一下。
结果几人根本就没理会,像是有什么紧要事一般,直接绕过传令兵径直向着驿站方向。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孟南星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蹲在传令兵面前。
抖了抖身上尘土,传令兵活动了下四肢,这才双手抱拳:“有劳兄台惦记,在下并无大碍。”
“请恕在下还有紧急公文要送往广南西路,就不久留了!”
说罢,传令兵跟着孟南星把马匹扶正。
“兄台,广南西路距此山遥路远,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从这人制式官服就能看出,明显是尚书省的。
“兄台,事关朝廷机密,请恕在下不能相告,告辞!”
不给赵旉任何询问机会,传令兵抡开马鞭一路风尘远去……
看着对方背影,孟南星诧异道:“小郎君,是尚书省的人,还是去广南西路,莫非是出事了?”
赵旉摇了摇头,倒是不太在乎这个,反倒是对于刚才孟南星一个劲看那个女人感到好奇:
“南星,刚才我发现你对那小娘子很感兴趣,莫非是落花有意了?”
“啊?”
孟南星被说的面红耳赤,极力辩解道:“小郎君,属下只是看那小娘子有些眼熟而已。”
“眼熟?”赵旉一脸坏笑:“你这厮不老实,整日于皇宫出没,何故会对一个民间女子眼熟?”
孟南星轻轻摇头,呢喃道:“小郎君,属下总感觉那小娘子与胡侍郎府上内宅一个丫鬟颇为相似!”
“哈哈~”
赵旉笑的前仰后合,指着那群人离去方向:“她哪里像一个丫鬟?我看倒像个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说笑归说笑,还是要继续赶路。
终于,三天路程眨眼就到。
刚回皇宫,内侍趁着帮忙更衣的时间在后面急促道:
“陛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宰相说您要是回来,让小人马上去通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