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是我们科室的小宋同志，她是专门负责这一块的，让她陪同你们去吧。我个人还有点事情，就不奉陪了。”
本来作为科室负责人，钱余安应该自己陪同介绍人一起去调取档案。
但他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颇有几分嘈乱，实在是没脸继续待在这三人的身边，只好找个借口遁走。
当然，夜辰三人并不在乎这件事，而宋白枫也不是那种死抠细节的人。
穿过悠长的走廊，刷卡进入档案室，宋白枫便将最近几年的失踪人口档案都搬到桌上，满满当当摆了好几排。
见档案这么多，林家庆强压下头皮发麻的感觉，咽了口吐沫：“话说回来，我们真的需要仔细翻阅这些失踪人口档案？”
身为一个中年人，他可不想熬夜翻档案啊！
“非常有必要。德胜制药公司的实验既然如此重要，那势必不会对外开放临床试验。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哪来那么多实验体？”
为什么啊？林家庆在心底捧哏。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诱拐失踪人口。特别是流浪人员。”
“每年的失踪人口档案都会有张汇总表，从这些汇总表我们可以看出，这座城市每年的失踪人口中，流浪人员几乎占据了一半。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面对夜辰的说法，卓宜然提出质疑：“你的论证是不严谨的，流浪人员的流动性本就强，就算是待在一起的人往往也不会相熟，找不到人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话虽说如此，但是你别忘了，这些可都是流浪人员自己报的案件。身为流浪者，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流浪这个概念。所以他们认为这个人是真的失踪了，那几乎就不可能作假。”
见卓宜然还想开口，夜辰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实在不行，我们就姑且先将这些报案记录当做都是真实的，等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后，再做真假判断。”
宋白枫站在一旁，见这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心里直打退堂鼓。
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谈论什么有保密期限的内容，万一自己不小心听到什么，那可不就会被人强制签订保密协约，还有可能会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直到自己老去。
想到这些可能性，宋白枫的心更加忐忑起来。
夜辰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见她之前放下的那摞资料顶部写着十一月失踪人口，下意识地拿起翻看几眼。
但让他没想到到的是，正是这随手的行为，成为他们的突破口。
“污水通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还能住人？”
见他是真的不知道，卓宜然暗叹一口气，解释道：
“能住啊！你也清楚，龙山市当年为了防止世界大战爆发，修造了很多军事工事，地下防空洞这种玩意儿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当世界格局逐渐走向安稳后，这些防空洞就被改造成了其他用途。有做仓库的，有种蔬菜的，也有修改成地下污水通道的。”
“污水通道的改建，是为了供当时的工业园区进行污水处理与排放，但在工业园区废弃后，污水通道的这些功能也都被淘汰了，剩下的污水通道就和当年的防空洞一样，住进去很多流浪汉。”
“污水通道夏天凉快，冬天就不行了。但因为前身是防空洞，多多少少还留下一些当年用来休息的房间。流浪汉一般就会争夺这些房间，以便自己度过一个温暖而安稳的冬天。”
卓宜然说了一大堆，夜辰真正听进去只有两个字：
能住。
“这是上个月的失踪人员名录，其中有是一个人是流浪人员，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都在污水通道里。所以……我们或许可以去污水管道看看。”
夜辰的提议刚出口，林家庆就表示拒绝：“那地方整天不见天日，地上墙壁上都是各色苔藓，流浪汉也很多，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你不去那种地方，怎么能得到线索，怎么能抓到德胜制药公司的把柄呢？”
“可是六两怕幺给我们的任务不是这个啊！”
夜辰满脸无奈：“他给他的任务，我做我的事情，一点也不混乱嘛！”
“绝了，懒得继续跟你说了。反正突破手不是我，我就是套盾的。”
见他不再反抗，夜辰看向宋白枫，打了个响指：“小姐姐你知道哪里有污水通道的地图吗？我们想复印一份，好进入污水通道查个清楚。”
“污水通道的规划图我们这边是有留存的，至于复印什么的就没有那个必要了，我们很多档案都采用电子扫描技术形成照片，完全不需要将原件取出来再扫描了。”
说话间，宋白枫打开巡查院特制的通讯仪，调出一张内存占用很大的照片。
“喏，这个就是。”
夜辰接过来一看，还真是！
地图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物件，上面描绘着四通八达的污水管道。
将图片放大十几倍，还是能看得真切。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根据最近五年来失踪人口失踪前最后驻留的地方，来总结归纳可以地点了。小姐姐，这个图片也发我一份吧。”
尽管夜辰长得普普通通，眼神也不是那种纯洁的小奶狗，但宋白枫仍旧是被他一口一个小姐姐吹捧的神魂颠倒。
想想之前遇到的那些家伙，基本上就不将她当女生看，背地里更是一口一个肌肉猩猩，自己当时报考文职的时候，那群人还诧异，说什么你这种不去一线简直是国家的损失。
我可去你们的，拐弯抹角说我莽，当我不知道？
所以，在毕业那晚，宋白枫就将那些同学有一个算一个都痛打了一顿。
“可以，不过除了你们三个人之外，就不要再传给其他人了。不管这么说，污水通道还承担着部分防空洞的职能。有些不对外开放区域，也都被标在这张地图上了。”
闻言，夜辰拍胸脯保证：“这个没问题，我们三人肯定不会将它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