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苏凌十分疑惑地问道。
“他做下那些构陷我的事情之后,便派沙凉清流暗桩在沙凉寻找我的兄弟边赋,对于寻找一个人来说,清流暗桩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很快的,他们便找到了我兄弟边赋在沙凉飞沙城外隐居的家,然后将那所谓的诛萧盟单给我兄弟看了,并告诉我兄弟,说此事已经暴露了,萧元彻震怒,不日便会派撼天卫前去捉拿我边章一家三口,开刀问斩......”
边章痛哭流涕道:“我兄弟不争之心,隐世避祸久已,见此盟单,犹如雷击,他苦求他们有什么解救之法,他们便将边章亲笔信交给了边赋......孔鹤臣在信中所言,要我这孪生兄弟一家三口咬死他们就是边章一家,那诛萧盟单是他亲自写上去的名字,就算遭受酷刑,也不能说出半点实情,只有边赋认罪,替我而死,才能让我边章逃出生天......”
“而且,孔鹤臣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一定要瞒着我边章,否则以我的秉性,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兄弟替死而独活的......孔鹤臣的目的,就是害怕一旦边赋找我商议此事,那他所布下的局,将会满盘皆输......”
“边赋救我心切,便痛苦地做下了这个决定......这才有那日,撼天卫突袭边府,边赋不顾一切地让我逃走,更向撼天卫高喊,他便是边章......”
“为了此事不走漏风声,孔鹤臣还故意给沙凉的清流暗桩下了一个错误的命令,使他们在向我报信之时,行踪暴露,被撼天卫追杀,见到我时,已然将死......”
“好一手借刀杀人的把戏!那孔鹤臣,我原本还对他存有意一丝好感,如今看来......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苏凌恨声道。
“我弟边赋被抓之后,千般苦刑,受尽折磨......却到底都没有说出实情,还一口咬定他便是召集反萧诛萧的主谋,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暗影司总司正督领伯宁......”
“竟然是他......看来,这是撼天卫和暗影司的联手行动啊!”苏凌道。
“不错,当时的伯宁还是副总督领......有了撼天卫和暗影司的双份调查条陈,以及我弟的供词......那萧元彻如何还能再怀疑?萧元彻这才不疑有它,毕竟萧元彻没有亲至,蘅君也就没有暴露,于是......我弟边赋最终就是这样死了!......”
“那日我见边赋独对撼天卫,其实是想冲过去的......可是,我最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昏死过去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边赋听了孔鹤臣的话,怕我到时不愿意边赋顶罪,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于是,他便让边赋给我下了毒......一种无色无味,能让人浑身无力,晕厥的毒药,只用下在酒中,中者不会毒发,只有气血上涌,情绪波动到极致时才会发作......”
“这毒药,也是边忠和娇杏亲手交到边赋手中的,这也是边赋留在我府上,不回去的原因之一......”
“除了这些,孔鹤臣更是把事情做绝,他不仅让赋弟给我下毒,更是让他自己给自己下毒......”
“什么?......自己给自己下毒......!”苏凌和林不浪同时震惊。
边章痛苦的点了点头道:“就算孔鹤臣在信中反复强调,一定要让赋弟挺住酷刑,不能招认他不是边章,不能招认他不是诛萧盟单的主谋,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万一赋弟挺刑不过......所以,他还单独让边忠和娇杏给了他一包毒药,那毒药会缓解人的痛感,相应的右耳会出现中毒迹象......”
苏凌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边赋前辈的右耳被......怕是孔鹤臣买通了行刑的刽子手,故意削下了他的右耳,以免下毒的事暴露......还说什么撼天卫的规矩......”
“我就说嘛,撼天卫从来没有这样怪异的规矩啊......”
一阵沉默过后,边章声音之中满是恨意道:“杀我兄弟的罪魁祸首,当有八个人,孔鹤臣、萧元彻、边忠、娇杏,商人丁一、王甲、剑痴胡肖,刀狂张战!......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现在,那释魂林之中只有六具干尸,还少两具,便是萧元彻和孔鹤臣!”边章说道。
“仅仅凭着那边忠和娇杏的话,前辈就能确定这是实情?万一他们说的有假的话呢......”苏凌淡淡道。
“凭他们一面之词,我自然是不完全相信的,待那边忠和娇杏说完,我求空芯道长,将他们二人的穴道解开,放他们二人离开......”边章冷冷的说道。
“放他们离开?前辈你这是要以德报怨?.......为什么不押着他们去找孔鹤臣对质?或者干脆杀了他们啊......”苏凌疑惑道。
“呵呵,押着他们找孔鹤臣?这些只是边忠和娇杏的说辞,没有真正的证据指向孔鹤臣,若真的押着他们去找孔鹤臣对质,到时候孔鹤臣大可以说,这二人私通,为求活命,污蔑主家......到时候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会断了,我将永远找不到真相,也饿永远无法亲手报仇!”边章一字一顿道。
边章又道:“放虽然放他们,但是我要他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凌问道。
“让他们告诉我那做布匹生意的丁一和王甲的店铺在何处!......我要亲自去找他们,要一个真相!......”
“他们自然怕死,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告诉了我,丁一和王甲在龙台开了一家叫做丁王记布匹行的店铺,并给我画了张路线草图......”
“我这才放他们离开......但是我知道,这也不过是暂时的,终有一日,我要将所有的凶手,全部集中在一起,将他们折磨致死,为我兄弟报仇......”边章咬牙切齿道。
“他们逃走之后,我求空芯道长帮我,空芯道长慈悲为怀,听闻我的遭遇也十分同情,于是答应我明日在丁王记布匹行不见不散......”
边章说到这里,那李蘅君却再也控制不住了,失声痛哭道:“夫君,你瞒的我好苦啊,我只知道是你说那六人是咱们的仇人,是杀害赋弟的凶手,可如何知道,你竟然当时那么危险,怪不得那日你回来,我见你脸上有伤,身上也有擦伤痕迹......我问你,你却对我说......你走路不小心跌倒而已......”
“夫君啊,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生死相随,夫君为什么还不愿意让蘅君跟你一同面对,一同分担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边章心头一颤,声音柔软而颤抖,握住李蘅君的手道:“蘅君......当时我们方历尽了艰难,你和瑾儿的脸上才有了笑容......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想让你们尽快的......好好的生活!......”
“夫君!......”
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至少苏凌眼前的这一对夫妻,便不是!
这一对患难的夫妻,抱头痛哭,哀婉凄切。
半晌,边章方平复心情,又道:“第二日,我按照那边忠二人给我的图,很顺利的来到那丁王记布匹行......而空芯道人也在门前等候,我们装作互不认识,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那丁一先看见了我,见我一身华服,以为我是个员外,十分的热情,我便告诉他,自己有一批布匹货物,需要运到沙凉去买,闻听朋友介绍,说丁王记布行的两位老板,往来沙凉和龙台,经验丰富,轻车熟路,所以特来谈这桩买卖......”
“那丁一见状,问我有多少,我说皆是上好的布匹,约有近一千匹......”
“他都有些震惊了,赶紧叫来王甲,两人在内室商量了一番,方出来朝我齐齐拱手,说这买卖很大,问我要占几成利,我说,只占两成,其余你们随意分配......”
“他们闻听八成利润,自然是喜出望外,便邀我明日去看布匹的成色,我怕相隔一日,情况有变,便说布匹仓库就在龙台北城,离此不远,不如二位此时便随我去吧......”
“这两人就不起疑么?......再有,那诛萧盟单可是他们带到沙凉的,难道他们不认识前辈么?”苏凌问道。
边章点点头道:“当然有所怀疑,我见他们迟疑,便佯装不满,甩了甩袖子说,若两位看不上这千匹上好布料,那我现在就另找一家愿意随我此时去验货的布匹商行吧......”
“至于......苏凌你说的第二个问题,他们只是负责将那诛萧盟单带到沙凉,交给刀狂剑痴,由他们夜入边府交给的边忠和娇杏而已......并未直接与我照面......”边章道。
“他们见状,对视了一眼,便答应现在就去,于是他们闭了店铺,随我一道出了门,朝龙台北郊而去......”
“我引着他们,来到龙台北郊无人处,他们心中疑惑,便停身站住,问我布匹何在,我这才冷声说,布匹没有,要你们命的有一个!......”
“他们见势不妙,想要对我不利,空芯道长及时现身,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制住,然后我问了当年之事,他们所言的跟边忠和娇杏所言的,一般无二!”
“直到这时,我终于完全确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孔鹤臣的阴谋是确确实实的!”
“那丁一与王甲苦苦哀求,要我放他们一条生路,还说他们只是跑腿送信德尔,其他的一概不知,我还是因为没有直接的物证和其他有力的证据,将他们放了,并警告他们,让他们回去之后,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我不会寻他们麻烦......若是敢向孔鹤臣告密,小心他们的脑袋......”
“为了防止他们真的告密,我将成破利害跟他讲的很清楚,一旦孔鹤臣知道他们暴露了,估计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现在只有他们听我的话,才能有生路......”
“他们点头如捣蒜,我让他们告诉我,剑痴和刀狂的藏身地点......他们便跟我说了......”
说到这里,边章看了一眼苏凌道:“苏凌,你猜猜看,这刀狂剑痴两人,藏身何处啊?......”
苏凌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这两人是江湖杀手,行踪本就飘忽不定,做下这等恶事,自然应该远远逃遁的......”
孔鹤臣仰天冷笑道:“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也许是这上苍见我边家命运多舛,才开了眼......苏凌啊,你决然想不到,那剑痴和刀狂藏身之处,离龙台城不远,就在龙台大山之中吧!......”
“怎么会?.....孔鹤臣难道百密一疏?......”苏凌有些不解的问道。
“据那丁一和王甲言,孔鹤臣原想让他们远走高飞的,或者干脆直接杀人灭口,但是这二人功夫不弱,他手下的人,怕是杀不了他,万一再因此得罪了他们,怕是孔鹤臣自己也会惹祸上身的......然而,孔鹤臣还不放心他们远走高飞,觉得还是在他眼皮底子,更为妥当,方便他随时掌控,于是孔鹤臣便给了他们许多的银钱,更是答应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在龙台躲避一时,等风声过去之后,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利,给他们一张漂白身份的户凭,让他们永远成为龙台人,并且,余生再不为金银发愁......”
“那刀狂张战和剑痴胡肖,原本已经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已经被人追杀很久了,他们也想漂白自己的身份,安逸的生活,自然动心......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孔鹤臣便将他们送入龙台大山,在一处无人的山洞中暂时安身,吃喝用度由他供给......”
苏凌闻言,这才恍然,又道:“那刀狂剑痴,就真的甘心乖乖听话?孔鹤臣不怕他们跑了?......”
边章冷笑道:“孔鹤臣撒下人手,在那山洞周遭暗中监视他们俩德尔一举一动......那两个人自然走不了的......”
“等到那丁一和王甲说完,下我这才一人给了他们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让他们离开了......”
边章的声音渐冷,一字一顿道:“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的复仇杀人名单之中,又多了两个人的名字......”
“前辈是要打算去见见刀狂剑痴?......这两个人可是危险啊......”苏凌道。
“自然是要去见他们的,无论是边忠、娇杏,还是丁一、王甲,我询问完他们,都做了口供,并且让他们按下了指印,所有的证据,只差这两个杀手一环,证据要完整,自然要去会会他们......”边章说道。
“前辈留下这些证据,是想着要扳倒孔鹤臣?......”苏凌问道。
“孔鹤臣,在朝中多年,人脉颇广,宦海沉浮,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何况我已经是这世间人人都认为已经死了的人了,就算不是这样,也是朝廷钦定的谋逆主谋,我如何能举发扳倒孔鹤臣呢?......”
边章说到这里,惨然大笑,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清流不清,黑白皆黑......这世间早就烂透了!......”
“我留下这些证据,一则是想有些自卫的能力,一旦孔鹤臣将我作为弃子,我可孤注一掷,将这些出示给他看,到时候便是放手一搏,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边章深吸了一口气,颇有深意的盯着苏凌,声音低沉道:“苏凌啊......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苏凌心中一颤,思绪翻涌,只觉气血直冲顶梁,忽的郑重起身,朝着边章一拱手,一字一顿道:“晚辈不敢说其他的,但是晚辈敢保证,无论是诗酒仙还是离忧隐圣亲传的弟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坠了这两个名头的,至于将兵长史,是非功过......且看将来!”
边章听着,仔仔细细的听着,然后缓缓德尔眯缝着眼睛,又看了苏凌半晌。
继而转身,仰头面对密室的穹顶。
半晌无语。
最终,他缓缓的看向李蘅君。
这对风雨沧桑,不离不弃的夫妻,几乎同时的缓缓点了点头。
再看边章再无任何疑虑,忽的一甩衣袖,朝着苏凌就是一拜。
苏凌心中一凛,赶紧来扶。
边章却一摆手道:“这一拜,是老朽诚心实意的,苏凌,你若不受,后面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讲!”
苏凌无奈,只得生生受了边章一拜。
边章这才朗声道:“罢了!罢了!一生沧桑,一生风雨,一生恩怨,去休!去休!......”
言罢,他点头示意李蘅君。
李蘅君站起身,朝着内室去了。
苏凌正自不解,却见李蘅君手牵着瑾儿缓步而出。
那瑾儿俏脸之上,还带着怯生生的神情,只是那双眼睛,如水明亮。
她的两只小手之上,还捧着一个玉匣子。
玉匣子,通体碧绿,隐隐泛着寒气。
苏凌正不知为何,却见李蘅君朝瑾儿道:“乖瑾儿,这是你苏凌叔叔,快跪下!”
瑾儿虽然很紧张,但却乖巧的点了点头,朝着苏凌缓缓跪下,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手中托着的玉匣,映在苏凌的眼前。
苏凌心中一慌吗,赶紧出言道:“瑾儿......快起来,起来!”
他就要来搀扶,边章却道:“苏凌啊,瑾儿这一跪,代表了老朽一家人的恳求!......苏凌,你就让瑾儿跪着吧......”
苏凌还想说什么,边章却一指瑾儿手中举起的玉匣子道:“苏凌,这玉匣子,其实是有名字的......唤作冰玉匣!”
苏凌吸了口气,震惊道:“这是......装过边赋前辈.....头颅的......”
边章不说话,微微点头,然后走到那冰玉匣近前,抬手轻轻的将它打开,然后一指道:“苏凌......你看,这里面放的便是当年我问出的那六人的口供,那年那月,何时何地,他们做了什么......写得一清二楚!”
“苏凌,你不是问我,留下他们的口供做什么......”
“我在这寂雪寺苟延残喘,忍辱偷生,甚至不惜自污,为清流做了许多肮脏事,就是留我残躯,以待信任之人......将这些证据,完好无损地交到他的手中!”
说着,边章眼中满是凄然泪水,看着苏凌哽咽而坚决道:“苏凌啊,老朽等了这么多年,等的人......终于到了,就是你......苏凌啊!”
苏凌闻言,顿觉整个人身上的血液如狂奔的狂潮,齐齐的涌上头去,怔在那里半晌,不动不言,只是睁大了双眼,看着边章。
边章见状,神情一暗,凄然道:“苏凌......难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些?......”
苏凌半晌回神,刚想说话。
林不浪却在一旁低声道:“公子......边章之事,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而且此事牵扯萧元彻,公子一旦答应下来,处理之上少有些纰漏,怕是......杀身之祸啊!”
苏凌忽的一摆手,朝林不浪淡淡一笑道:“不浪放心,我自有计较!”
言罢,苏凌再不迟疑,走到瑾儿近旁,便来搀扶她起来。
边章刚想阻止,苏凌却道:“瑾儿还是未长大的孩子......她应该快快乐乐的长大,快快乐乐的生活,以后还要自由自在的走在阳光下,不用害怕世人,不用害怕险恶......而不是背负这些,不是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这些,这一切的一切,对瑾儿来说,太过沉重,太过沉重了!”
边章和李蘅君嘴唇翕动,刚想再说什么。
苏凌却神情轻松,声音朗朗道:“瑾儿年轻,我也年轻......所以,我们都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
他说着,稍一用力,将瑾儿拉起,接着衣袖一拂。
再看瑾儿手中的冰玉匣,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公子......!”林不浪剑眉倒竖,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苏凌却是一摆手,洒然笑道:“因为我们都年轻,所以......我想试一试!......”
他转头看向林不浪道:“不浪......你呢?”
林不浪眉头紧蹙,忽的舒展开来,一脸释怀和洒脱。
“公子想试试,不浪便陪着公子......公子年轻,不浪亦然!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不浪岂会怕么!”
苏凌闻言,朗声大笑。
边章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与李蘅君四目相对,热泪满眼。
众人重又坐了,李蘅君带着瑾儿又返回内室。
边章方道:“苏凌啊,你不妨看看,这冰玉匣中,他们的证词......看看有什么不完整的么?也好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孔鹤臣的阴谋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苏凌点头,打开冰玉匣,方看了一眼,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这怎么......”
“血书证词,对么?......苏凌不必惊讶,当时他们六人的证词,皆是他们磕破中指,以血写就的......字字血泪,字字都是我边家天大的冤屈啊!......”边章凄然道。
苏凌点头,神情郑重的拿起每一份证词,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密室之中无人说话,安静至极。
苏凌看了许久,终于全部都看完了。
他这才将这些以血写就的供词放进冰玉匣中,点了点头道:“前辈......我已经全部看完了,此事交给苏某,请前辈放心,无论多么艰难,你边家的事情,这些证词,还有孔鹤臣伪善的面具,一切的一切,苏凌竭尽全力,定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
“只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边章沉沉点头。
“苏凌......老朽明白的,老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