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珠一直都在琢磨,陈晓琳到底会跟她谈什么协议,她想知道的同时,却又担心跟李世明有关,她一再的提醒自己,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不能背叛他,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莲珠还在暗自出神,无意间听到宫人对李世明的敬语,而她本是复杂的情绪,立马被覆没,她理了理发丝,又赶紧整理整理衣衫,最后带着一颗激动的心,朝李世明来的方向而去。
莲珠本是一脸娇媚的笑意,可在李世明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她脸上的笑意,完全僵硬在脸上,因为莫思婷也紧随在李世明身后,不难猜想他们的来意,莲珠顿在原地迟疑了一下,才又淡定自如的迎了上去。
“参见二殿下。”莲珠浅浅的福了福身。
李世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今天去给仪容殿送过药物?”
“回殿下,奴婢没有。”莲珠依旧是淡然的口吻,她倒是没想到,莫思婷竟如此轻率的将实情告知李世明,此时她倒是更想知道,她死不承认后,李世明会怎样,莫思婷又会是怎样。
李世明从眼底看了一眼莫思婷,因为和她们之间,都存在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他确实也处于两难,他不愿去怀疑任何人,但他更不能放过这个恶人。
莫思婷想到过莲珠会这般理直气壮的否认,所以她上前颔首说道:“殿下,莲珠确实没有给仪容殿送过药,因为那药是奴婢帮她送过去的。”
李世明下意识的看了眼莫思婷,又转向莲珠冷颜说道:“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殿下指的是下午那碗补药。”莲珠却一脸淡然的浅笑道:“奴婢确实有为张姑娘送过药物,但由于奴婢途中身子不适,恰好遇上莫姑姑也正要去仪容殿,所以便请莫姑姑替奴婢送去,只是不知...殿下为何突然前来质问这个?”
女人的狭隘,不是李世民所能想象到的可怕,但是莲珠和张幻儿素不相识,她怎会无故给张幻儿送药,很显然她是别有用心。
李世民走至莲珠面前,他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并一脸阴冷的说道:“本王不止警告过你一次,别妄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本王让你随时不见天日。”
莲珠感觉惊慌的跪下,并颔首说道:“奴婢惶恐,还请殿下明示。”
李世民退了一步,但他如果不是和莲珠有那么一夜,他肯定毫无疑问的将她处死,压制着内心的怒气,他有冷言说道:“本王问你,你给幻儿送的到底是什么药?”
莲珠还是显得有些紧张的说道:“奴婢听闻张姑娘心神不宁,所以特地为她求了一副安神养心的补药,奴婢并无它意,只希望能为殿下分忧。”
尽管莲珠一心是为李世民,但他对她的心意,除了厌恶以外,再无其它,所以他冷‘哼’了一声,又道:“你所谓的安神补药,就是带有刺激性且附有剧毒的补药吗?”
莲珠一脸惊讶的看着李世民,虽然很清楚自己送去的那碗药有毒,但她还是连连摇头说道:“不...不是的,奴婢绝不敢做出任何伤害张姑娘的事,还望殿下明察。”
“你既然承认有送药给仪容殿,而幻儿正是服用你送去的药之后,便出现中毒症状,你认为本王还有必要明察吗?”
“不可能。”莲珠坚定的说道:“奴婢敢对天发誓,如若奴婢有丝毫不良之心,奴婢此生不得好死。”
李世民内心有种莫名的心理,他总是觉得莲珠表现的越是无辜,他越是想把罪责强加在她身上,也许是因为,他心里担心会把莫思婷牵扯进来,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偏袒的心理。
所以他还是冷漠无情的说道:“现在不是你怎么死的问题,而是幻儿如若有何闪失,你就是死千次万次也不足为惜。”
“殿下;”莲珠一脸委屈的说道:“奴婢随您这么多年,难道您真的不了解奴婢的为人嘛?且不说奴婢没有加害张姑娘的动机,就算是药物经人手的次数,都不下数人,殿下为何肯定就是奴婢所为,而那些更值得怀疑的人,殿下又为何只是偏袒,而不是彻查。”
莲珠反正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那就是打死不承认,总之药物是经过了别人的手,就算她最可疑,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敢肯定李世民不会杀了她。
莲珠的暗指,就算其中有其它人,但莫思婷很明显也是其中一个,但李世民并不认为他对莫思婷是一种偏袒,而是一种信任。
“这件事本王会彻查,不过药物是从你手里流出,所以你的嫌疑最大。”李世民仰头吩咐道:“来人,将莲珠关进大牢,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
“殿下...”莲珠深锁的眉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世民,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她胃里一阵翻腾后,连连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李世民见状,除了惊疑和一脸凝重之外,他已经回馈不出其它的表情,他不愿去想象,仅仅一夜之欢,莲珠竟然有怀孕的症状。
因为心理作祟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莫思婷,却正好对上她投来的目光,他没有胆怯的将眼神收回,因为莫思婷的神情中,充满了冷意,像似还带有质问。
如果莲珠真是有了身孕,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李世民就算再排斥她,他也不能不顾骨肉亲情,所以他有冷声说道:“来人,宣太医。”
莲珠心里早有准备,距离她和李世民亲密的时间,已有一段日子,而她例假一直没来,加上最近总伴有呕吐症状,所以这更加确定她身体的变化。
莲珠来被宫人搀扶进房后,李世民并没有进她的厢房,只是在外等候太医的结果,也就在太医到来后,约莫几分钟的时间,太医便收手走出,李世民还是没有关切的去询问结果,而是依旧那么站在原地。
那名太医走出门口时,稍稍的停顿了一下,表情中貌似有些为难,莫思婷也一直站在一旁,比起李世民,她似乎还要更急切一些,不过从那名太医的表情中看,想必结果也如她们所料。
“禀二殿下,那位姑娘她....”太医难免要犹豫一下,毕竟莲珠是个宫女,如果被传出去她怀有身孕,定是要给李世民惹出大乱子,所以他也不敢妄言。
“说吧,本王赎你无罪。”李世民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因为他内心的结果,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
太医颔首示意了一下,“那位姑娘已怀有身孕,所以才会出现呕吐症状。”
李世民心里还是莫名的沉了一下,他不知该为降临的孩子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的荒唐而内疚自责,所以他再度说道:“确定无误?”
那名太医坚定的说道:“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无误。”
李世民挥了挥手,太医也就退了下去,在场得知这个消息的宫人,都惊讶的偷偷相视,但愣是没有敢去揣测莲珠的孩子是跟谁有关。
李世民看了眼屋里,虽然他应该进去看看,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可是他还是抬不起脚步,所以他冷冷的说道:“传令下去,莲珠身怀皇嗣,即刻起,搬往碧水园居住养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碧水园。”
李世民留下带有警告的命令,便自行先离开,他口中的碧水园,也就是位于他碧水阁最偏侧的一个小宫殿,那里素来人员稀少,是个静心养胎的好地方,不管他莲珠怎样,孩子总还是他的期望。
莫思婷也随在李世民离开后离开,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路线竟完全一致,也许是因为离开碧水阁的路线只有一条,所以他们一前一后,一路沉默。
莫思婷载着一颗麻木的心,她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将身心刺痛到麻木,麻木到失去知觉,尽管思维还是混乱困扰着她,但她更希望,麻木能连同思维意识也一起凝固。
李世明心里感觉到莫思婷就在身后,所以他停顿了下来,等到她走近的时候,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虽然她只是低垂着眼眸,但他并不难想象到她掩于眼底的思绪。
他没有更好的言语去给她,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资格说出口,面临琐碎事务缠身,他已经没有身心去顾忌儿女情长,所以间隔的片刻,他冷漠的说道:“幻儿中毒一事,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我都不会就此罢休。”
李世明没有再留给莫思婷言语的机会,因为他只是想说明,就算莲珠身怀有孕,只要她和这件事有关,他一样不会放过她,而在莫思婷理解中,李世明完全就是处于盲目状态,起码他的表现,是对她有所怀疑。
莫思婷黯然失笑的摇了摇头,对于他们之间这份纠缠不休的感情,她只能感叹各自用心还不够真,彼此付出的也许也不够彻底,不然又怎会产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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