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连木洛圻自己都不知道,想到曹雪梅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笑意之中,竟还蕴着一丝幸福。
如此自言自语了几句,又想起苏玉荃,不知道这丫头一下午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或许是没逛够,又去哪里玩耍了……”
没头没脑地胡思乱想了一阵,感到窗口刮进来的风渐渐有了凉意,木洛圻便关上了窗,又收起桌上的风影闪:
“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之战不可小觑,也不容有失,须得养足了精神!”
…………
清晨。
西北多大风天气,一大早便刮着一丝风,早起的小贩们一个个虽然缩着脖子,还得顶着大风不住口地叫卖。
各门派陆陆续续来到昌河广场,即便已经比过的,譬如点苍派、裂云峰等,也都没有缺席,今日便是誓义盟盟主尘埃落定的一日,谁也不想错过这一盛事。
“各位英雄,今日,除东灵谷罗刹门暂且休息,公选前十的其余八家门派,仍旧以昨日安排为准,依次进行武比!”
很快,广场中人已到齐,宋世爻走到台前抱了抱拳,朗声道,
“此届盟会,盟主之位究竟花落谁家,今日可见分晓!”
“第一场,云水宗对战碧玄谷。请双方门派自行安排人手上场!”
宋世爻倒是没有多余的废话,简单几句场面话讲完,便退了回去。
“没想到,碧玄谷第一场便要上场……”
木洛圻有些期待,不由看向碧玄谷方向。
这时,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步入场中,身姿摇曳,便似不是上场与人相斗,而是在山林间闲庭信步一般。
另一边,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持刀大踏步而来,站定后一抱拳,瓮声瓮气道:
“云水宗谢武德!”
只见那女子莲臂轻举,娇怯怯道:
“碧玄谷莫梓晗,请谢师兄指教!”
“好生奇怪……”
木洛圻将心思从曹雪梅身上收回,见到场中二人如此架势,冲身边的方玉铭道,
“这二人表现,怎地感觉如此诡异?”
“洛圻兄有所不知!”
与木洛圻接触久了,方玉铭便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拘泥于礼法,直接与其兄弟相称,他笑道,
“这碧玄谷原与云水宗同出一脉,均属坎宗。众所周知,坎宗的功法以柔见长,比较适合女子修炼,因此渐渐地,坎宗男女弟子之间因为理念不合,矛盾不断。”
“后来不知为何,大约数十年前吧,坎宗一名女前辈便离开了,不久后她便寻了一处颇为秀丽的山谷,在那里定居下来,接着便自立门户,门派名字便是她自己为山谷起的名字,也就是碧玄谷!”
“原本仍在坎宗的一些女弟子,三三两两地也过去投奔这位前辈,碧玄谷也因此在江湖中诞生并壮大起来,而且谷内只收女弟子!”
“对了,不知道洛圻兄听没听说过碧玄三英,这莫梓晗便是三英之一……”
说到后来,方玉铭指着场中正一剑刺向谢武德的娇柔女子道。
经方玉铭这么一提醒,木洛圻忽地想起刚到昌河城,苏玉荃向自己介绍曹雪梅时,便说其乃碧玄三英之一,当时也说过,还有两人一个叫白玉凤,另一个叫莫梓晗。
木洛圻点点头,接着道:
“原来如此!碧玄三英倒是听说过,只是不曾想,这两家门派竟还有这等渊源,怪不得感觉怪怪的,看来云水宗之人是憋着一股气呢!”
方玉铭笑了笑,双眼只是盯着场中打斗的二人,若是木洛圻仔细打量,会发现他看向莫梓晗的眼神之中,竟透着一抹柔情。
“锵……”
“嗤……”
“哐当……”
两人说话之际,场中打斗之声不断,紧接着传来三声响。
只见谢武德长刀即将砍在莫梓晗纤腰之际,莫梓晗柳腰一扭,手中长剑迅疾无比地格在对方刀刃处,随即那长剑剑端竟而弯起,剑尖向上一弹,瞬间划破了谢武德的手臂。
谢武德吃痛之下,长刀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剜起一小片尘土来。
“承让了,谢师兄!”
莫梓晗玉手一抖,长剑立时绷直,停在了谢武德脖颈三寸处,俏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输在如此娇怯怯的小娘子手上,那谢武德便如斗败了的猩猩般,面皮涨红,想要继续动手,却又着实拉不下脸面来,只得认输下场。
“这叫莫梓晗的女子,还真有那么两下子!”木洛圻赞道。
“那是!”方玉铭立即接口道,
“碧玄三英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江湖中人根据实力以及她们的事迹封的!”
“呃……”木洛圻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来,狐疑地看了眼方玉铭,
“你怎地如此着急?”
“有吗?”被木洛圻审视的眼光看着,方玉铭不觉感到老脸一红,眼光看往别处,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嗯!非常有!”
方玉铭越是扭捏,木洛圻越是好奇。
此时,碧玄谷和云水宗已经又各自派了一名弟子上场,木洛圻搭眼瞧去,见曹雪梅仍然没有上场,于是也不再关注场中,而是追着方玉铭不放。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
方玉铭被木洛圻盯得浑身不自在。
“洛圻兄……”
“木大哥……”
“长老大哥……”
“……”
“停!”木洛圻神色严肃,“我方才有说什么吗?”
“没有……”
“那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没有……”
“真的没有?”
木洛圻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含着一丝戏谑。
“好吧……”方玉铭英俊的脸庞又爬上一丝红晕。
“这姑娘着实不错,人既长得漂亮可人,武功也十分厉害,眼光不错!”
见方玉铭败下阵来,木洛圻也不再戏弄他,反而认真道。
“嗯……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方玉铭红着脸,道,“她虽是碧玄三英之一,可却是三英中最弱的一个,性子也有些柔弱……”
“那有什么?一个姑娘家,柔弱些不好么?难道你想她大大咧咧的?”木洛圻撇嘴,
“再说了,人家功夫厉害,即便柔弱些又有什么打紧,至少还能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欺侮。”
方玉铭点点头:“说的也是!”
“可不是么!对了,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木洛圻玩笑道。
“这是哪跟哪啊!”方玉铭才恢复正常的面庞,被木洛圻这么一说,又红了起来,
“我俩才正式见过一面,而且也没说几句话,只是认识而已……”
“啊?!”这下轮到木洛圻目瞪口呆了,“只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