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情脸色大变,连忙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怒声道:“你不要命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主子的身份是不是?!”
精瘦男子顿时脸色发白,他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讷讷的看着方脸男人。
方脸男人满脸怒容,神情间满是掩不住的狠厉之色:“你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该知道主子的性情,如果因为你,不小心坏了主子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精瘦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抬头低声道:“头儿,我错了。”
方脸男人满脸冷色道:“主子既然让我们来郾城,我们只需要照着主子的吩咐,只要大人不做出有损主子的事情来,便一切听从大人的意思。他既让我们跟着薛清,你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好,别的不该说的比别说,明白吗?”
“是,头儿。”
那精瘦男子这次不敢再迟疑,连忙点头。
方脸男人见状,脸上冷色这才散去了一些,他皱眉看了眼长街之上,那里人潮涌动,却早就没了薛柔主仆的踪影,他沉声对着那人道:“眼下薛清主仆去了码头,虽是看花,可谁知道其中是否有诈。你留在凤鸣轩中,以防意外,我去码头上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暗箭联系。”
“我明白。”
方脸男人见精瘦男子明白轻重之后,这才快速去了酒楼旁边的马厩,牵了马出来翻身上马,就扬鞭朝着码头上追了过去,只是中间的时间耽搁的太久。等到他赶到码头上时,码头上四处都停靠着船只,拉货搬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人来人往之下,想要从中找出两个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在靠近水边的停船附近四处看了看,没有寻到薛柔两人和那辆马车的踪影。便沉着脸朝着不远处的其他地方找了过去。
一艘停船的侧面。薛柔和暗三并肩站在锚杆后面,亲眼看着那方脸男人越走越远,等到他背影消失在人潮中后。薛柔才转身皱眉道:“他们人在哪里?”
“就在这船舱里面。”
薛柔闻言点点头,便示意暗三带她过去。两人从侧边避开人群绕到了船身下边,直接走了舱门进入了船身,在里面弯弯绕绕的走了许久。才停在了一间不大的储藏室门外,门外站着个中年男人。见到薛柔后连忙低头道:“属下魏江见过薛姑娘。王爷已经传信,让属下一切听姑娘吩咐,姑娘若有事情,尽管开口。”
薛柔看着魏江点点头。朝着他问道:“他们人怎么样?”
“人还清醒着,只是受了不少罪,两个人都受了伤。呼延博断了一条腿。我们的人找到他们之后,在城中无处隐藏。因为怕被太守府的人盯上,所以就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这里。这艘船是小人走商的船,十分安全,他们在这里不会被太守府的人发现。”魏江低声道。
薛柔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你让人盯着太守府的人,别让他们查到了这里。”
“属下明白。”
魏江连忙走出去,不过片刻就带着几个人跟上了那个还在四处寻找薛柔和暗三踪迹的男人,将他引着远离了码头,而这一边,薛柔则是带着暗三推开了储藏室的木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储藏室里并不算大,只有小小一间,里面因为常年储藏东西,久不见阳光,所以带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小间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仅仅只能够透过一旁的小窗投射进来的光线,隐约看到角落里靠坐着两个人影。木门打开之时,那两人有一人仿佛受了惊吓,瞬间惊醒过来直接翻身而起,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将手中的木棍毫不迟疑地朝着门口扔了过来。
暗三连忙上前,一剑斩断了木棍,而薛柔则是沉声道:“南门烈?”
那站起来的人影身形一顿,下一瞬豁然抬起头来。昏暗之中,他的容貌看不清楚,一头长发有些许垂落在脸上,只能隐约看到他那双眼睛里带着极端的怀疑和警惕。
薛柔继续道:“你是南门将军?”
那人继续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薛柔听到这话,顿时就知道眼前这人是南门烈无疑,否则她刚才喊出南门烈的名字的时候,他不会是这种反映。薛柔抬头看着黑暗中的人影,又看了看一直委顿在地没有反映的另外一个人,沉声道:“南门将军,我是薛柔。”
她相信以阿尧和南门烈的交情,南门烈来楚国,在北戎不得脱身的阿尧必定会托他来看望自己,所以南门烈一定知道她的名字。
果然,那人影听到她的话后,整个人瞬间一怔,下一瞬直接几步上前走到薛柔近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一身白衣的少年,神情中带着几分激动道:“你是薛柔?”
薛柔这才看清了这人的容貌。和假的南门烈长相一模一样,两人身形差不多高,都是削长的脸型,略微上挑的眉眼,看上去并不十分出色的容颜,只是相比于那个在京中过的无比滋润的“南门烈”来说,眼前这人显得消瘦许多,他双颊微微凹陷,一双眼睛下面泛着青黑,苍白的嘴唇之上全是干裂后的裂痕,而他脸上和脖颈上还有不少淤青。
那人死死看着薛柔,神情激动中带着防备,见薛柔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忍不住伸手抓着薛柔的胳膊,声音嘶哑道:“你真的是薛柔?从周国来的那个薛柔?”
“你干什么?快放手!”
暗三见南门烈抓着薛柔,连忙就想出手,谁知道薛柔却是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才转头对着南门烈柔声道:“我是薛柔,南门将军,我想狄焕应该跟你提起过我。”
南门烈闻言顿时面露欣喜之色,狄焕确实是和他提起过薛柔,更曾经拜托他给薛柔带了礼物来南楚。
逃亡了这么长时间,每日都在生死之间挣扎,猛然见到熟悉之人,南门烈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蓦的松懈下来,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他满脸激动地刚想说话,谁知道却是一口气没缓过来,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朝着身后软倒了过去。
-------
ps:昨天晚上停电了……码的正嗨稿子全部丢了,哭了一脸……话说我最近这么勤快,乃们为啥不疼爱人家了……票子木有,打赏木有就算了,为啥连留言都辣么少,书评都快长草了……(未完待续。)